“你喝酒了怎么开车?”
“没事,我又不开,找个司机就行。”
杨帆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联系到了车。
江河心中清楚,杨帆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本事”,他找自己去帮他大表哥“做法驱邪”可能是真没别的办法了,也足以说明他大表哥可能已经快嘎了。
“要不咱们别吃了……打包吧,我先回家准备一下,等会儿车到了来丧葬店接我。”
将桌子上剩下的烧烤打包,江河出了夜市,回到了丧葬店。
不出所料。
叶思思还在追剧。
看到江河带回来的烧烤,叶思思很开心,道了一句“谢谢主人”,便拿起串儿一个个“嗅”了起来。
“真香……咦,主人,你穿道袍干嘛?”
一抬头,却发现江河已经换上了道袍。
江河对着镜子,稍稍整理了下道袍,取来桃木剑道:“我朋友他大表哥可能撞到脏东西了,我需要去一趟同心县,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同心县,是叶思思的老家。
她当即连烧烤都顾不得“吃”了,起身便要跟江河同行。
江河道:“你先吃,不必着急,等会儿有车来接咱们……我去准备东西。”
下了楼。
江河从货架取了香烛、香炉。
想了想,又从柜台上拿了一沓黄纸,并且将自己配制的朱砂墨和练习画符用的毛笔都拿上了……
虽说符纸和符笔还没到。
可朱砂墨已经有了,所画的道符或许有点效果。
大约9点20分左右。
杨帆到了。
和他一起的是一位中年人,他是“黑车”司机,也不知道杨帆是如何认识的、
“可以啊老江!”
一进丧葬店,杨帆便上下打量着江河夸赞道:“还别说……这身道袍往你身上一穿,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这箱子里是什么?”
“一些做法要用到的东西。”
江河将箱子塞给杨帆,道:“帮我提车上去……”
说着,声音故意加大了几分,道:“走了!”
楼上。
叶思思会意。
她猛地“嗅”了一口,将剩下的烧烤全部“吃”完,身形一闪,化作一缕阴风“嗖”的一下从楼上飞了下来,附在了江河身上。
杨帆打了个冷颤,嘀咕道:“啥情况这是……怎么感觉刚刚吹了一股凉风?”
“30几度的高温,哪儿来的凉风?”
江河道:“行了,赶紧走吧!”
出了丧葬店,拉下卷帘门,江河从杨帆手里接过箱子,直接上了车后座。
杨帆坐在副驾驶,他回头看了一眼江河,将江河的桃木剑要了过去,随意摆弄了几下,道:“老江,你搁哪儿削的这木剑……还别说,挺好看的。”
江河一把夺回了桃木剑,骂道:“你懂个屁,这叫桃木剑,桃者为五木之精,亦称仙木,要经过泡、蒸、煮、捂、晾等十八道工艺才能制作而成,而我这把剑更是有高人开光,挂在家里可以镇宅,带在身上可以辟邪。”
他这话倒不是虚言。
桃木剑,毕竟是老爷子留下的。
老爷子曾为西夏道门第一高手,他使用的法器,岂会普通?
当然。
这些话杨帆自然是不信的,他道:“记住了,等会儿到了我表哥家就这样吹。”
噗嗤!
叶思思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她坐在后座江河身旁,隐去了身形,车司机和杨帆本来是看不见的,但是这一声笑……却暴露了自己!
车司机专心开着车,似没听到。
可杨帆却是一个激灵,猛地回头道:“谁?什么声音?是谁在笑?”
叶思思连忙捂住了嘴。
江河道:“什么什么声音?我没听到啊?”
车司机:“啊?”
杨帆的亲戚,家住在吴城市下辖的同心县下马关镇。
这里是位于西夏省南部山区大山之中的一片川区,地势平坦,东西宽23公里,南北长50公里,土地总面积670平方公里,下辖19个行政村,总人口约3万5000左右。
杨帆的亲戚,在一个叫“新园村”的村子里。
这个村子属于移民村,村子里的人本来住在南部的大山里,大约在2010年左右在国家的“十二五生态移民”政策下移民到这里的。
从吴城市到下马关镇新园村,大概是2个小时的路程。
因为路上限速多,再加上一到晚上这条路上大车超级多,车司机足足跑了近3个小时,等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快凌晨1点了。
下了车,付了钱,杨帆直奔路边而去——
“老江,等等,我撒个尿先。”
江河:“一起。”
这种情况,叶思思自然不会跟着,她化作一缕阴风,飘在一胖等着。
两个人到了路边,站成一排,对着树坑便开始放水。
路灯下,杨帆道:“我这尿有点分叉啊……哎哟卧槽!”
突然,大叫一声:“呸呸呸……妈的,这也没风啊。”
江河强忍着笑,关切道:“杨帆,你这什么情况?怎么尿自己脸上了?”
心中却是暗暗感慨……
这御水术,是真好用!
杨帆黑着脸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泛恶心,他干呕了几声,在前边带路,很快就来到了他亲戚家大门口。
“这是我二姨夫家,我除了有个表哥之外,还有个表妹,今年大三,在银城医科大学读书。”
杨帆拍着胸脯,道:“等办完了这件事儿我给你搭线,说不定能解决掉你单身的问题。”
他二姨夫姓周,家里盖的很阔气。
南北总共六间大瓦房,院子里还停着一辆皮卡,一辆CRV。
根据杨帆之前说他表哥一家子挖宝十年没种地、没打工江河判断出……
这一家子人,应该是挖出过真东西的。
换个说法……
就是盗过不少墓!
一进院子,杨帆便叫道:“二姨,二姨夫,人我给你们请来了……我先洗把脸先。”
院子里有灯。
杨帆的二姨和二姨夫一看到江河一身道袍,可谓是仙风道骨,气质非凡,顿时恭恭敬敬,将江河请进了屋里,给江河端来了水果,又忙着去泡茶。
江河阻拦,道:“茶先别着急泡,咱们先去看病人……等看完了再喝茶不迟。”
杨帆已经洗完了脸。
他和他二姨夫,将江河带去了另外一间房。
他二姨则是叫醒了自己的女儿,道:“月儿,起来烧点茶……你表哥找了个道帮你哥看病,我跟过去看看。”
“妈!”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
周月揉着眼睛,嘟囔道:“我表哥平时就不着调,他找来的人肯定是骗子,你和我爸可别被骗了……我哥这个病耽搁不得,要我说赶紧送首都的大医院踩碎。”
话虽如此说,她还是起身去烧茶了。
却说江河。
他进入房间之后,便不由皱了皱眉。
那房间里,飘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如同尸体腐烂了一般,哪怕点了熏香,喷了香水,依旧也压不住这股味道。
杨帆的表哥,躺在炕上。
他一动不动,呼吸很是均匀,仿佛睡着了一般,身上盖着一条夏凉被。
他的脸色发青,整个人的皮肤就好像中毒了一般。
江河目光微动,掀开夏凉被,扒起杨帆他表哥的衣服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杨帆见状不由道:“老江,什么情况?我表哥身上这些乌紫色的东西是什么?”
江河看了一眼杨帆的二姨和二姨夫,沉吟几秒,道:“这叫尸斑。”
“尸斑?”
门外。
周月推门而入,冷笑道:“爸,妈,我就说这个人是骗子吧?我哥一个大活人,身上怎么可能长尸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