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丫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
一大早蒋老爷子就找上门来了,那嗓子差点儿把王府的房梁震破咯。
“老爷子,本想着等伤好了再去探望您,不想您太过担心。”这一嗓子把白沫千的耳朵都快要震聋了,还好燕墨楚在一旁给白沫千捂住了耳朵才幸免于难。
“说的什么话!老子这就进宫找那皇帝小儿理论去!”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去,还好及时被蒋皓和廖一凡拉住。
“爷爷,皇上说了会彻查,还有墨楚在,哪用得着您出马。”边说边拉着蒋老爷子坐下,手还拉着蒋老子的胳膊,就怕他一不留神又跑出去了。
“哼!有他在又怎样,千丫头还不是受伤了?”蒋老爷子看着白沫千的额头就心疼,这得多用力啊。
“老爷子,我没事,小伤,几日便好了。”都说人变老了就成了老小孩,还真是。
看这暴脾气,估计比年轻时更盛吧。
“哼!”一口气还没下去又拍了蒋皓一巴掌。
蒋皓那个委屈的呀,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老爷子,不如听听墨楚他们有什么发现?”廖一凡把前厅的人都叫下去,现在只有他们五人。
“老子可不爱听。”说完双手捂住了耳朵。
傲娇得很。
“秦尚睿。”燕墨楚默默的喝着茶,眼里毫不在意,好像说的只是个茶点名字。
这可把蒋皓吓了一大跳,“他还没死?!”
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居然还活着,可不就惊奇嘛。
廖一凡只怔了一下,“禹州相遇了?”
“嗯,废了一条腿一条胳膊。”想想就心酸,本该是意气风发时,却遭受如此大的波折。
蒋老爷子听到缺胳膊少腿了,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好的红木圆桌裂了好几块,应声散开了。
······
“睿小子······”蒋老爷子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蒋皓有些手足无措,第一次见自家爷爷这副模样,怎么办才好,急得在原地打转,又不敢上前安慰,担心又是一巴掌过来······
“您不知道?那牌位?”
“······三年前郑青峰来侯府,才知道睿小子还活着,他俩不能轻易现身京城,我也就那一次见过郑青峰。”摇着头叹着气起身,蒋皓连忙跟上。
几人跟着蒋老爷子一路走到荷花池的凉亭坐下。
蒋老爷子对这里倒是蛮熟的······
“那您当初怎么不告诉我见过他们。”如果蒋老爷子一开始就说了,哪里还用到处跑呀。
“先不说墨楚这臭小子想干嘛,单单要你去冒险,我怎么做得出来,怎么对得起老秦?”睿小子注定要报仇的,万一不成功,还牵扯到这唯一的秦家血脉,他可做不出来。
“其实我娘早在我六岁时就把她仅有的证据给了我,不过却要我长大后才能看。”
蒋老爷子没想到当年秀外慧中,文静有礼的秦素素,也有过这样的想法,还收集到了证据。
“哎······”
“当年老秦一家死后,我找过素丫头,看得出来她精神有些不大好了。我让她跟白家小子和离,我可以送她离开京城,她不愿,她知道自己死期不远,一但离开,再难回来了。
“那些年我被皇帝施压,去相府的机会都少了,只暗中安排了人看着,只要性命无虞便好,想插手着实很难。后来得知素丫头的死讯,恨不得提刀杀了那畜生!”说到动情之处,拳头紧握捶胸顿足。
“爷爷······”
“老爷子不要伤了身子。”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了,这般激动真怕有个什么情况。
“我没事。”
“后来得知素丫头见过郑青峰,没过多久你就前往清风庵,我就知道这是郑青峰安排的。我偶尔会派人去看看你过得如何,但一切平常,你也平安长大,我深感欣慰。”
原来老爷子一直有在看着我,这么多年,白沫千一直在关注中长大,没有人抛弃过她,反而比别人多了几分关爱。
原主如果知道,应该很高兴吧。
“多谢老爷子,我娘的事不必介怀,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用自己的余生保护了白沫千。
燕墨楚感受到身边人的悲伤,大手摸了摸白沫千的秀发,眼神无尽温柔。
“我还好。”除了身边那些隐形的关爱,现在还有一个知心的枕边人,这是白沫千最大的幸福。
“现在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能再做个局外人了。”蒋老爷子眼神坚定的看向荷花池,一朵朵朝气蓬勃的荷花向上而开。
那坚毅的眼神,令白沫千有些心慌,“老爷子,不必您费心,您长命百岁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
“是呀,爷爷,您可别乱来。”蒋皓了解自己的爷爷,他这是要搞大事了。
“说这些作甚,老子聪明着呢,不会乱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搞事情的时候可别忘了带上老子!”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不带停留的。
几人愣在了原地。
这老爷子玩心真大!
“臭小子,回去啦。”远远的挥挥手,招呼蒋皓跟上来。
“来啦。”蒋皓应声后转头看着燕墨楚,“爷爷他肯定有大想法,你注意点儿。”说完就追上去了。
等到两人走远,白沫千才问,“老爷子这是想干嘛。”
“老爷子为了侯府隐忍多年,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身和侯府的事,没把握的事他也不会做。”廖一凡经常去侯府,和蒋老爷子接触也多,多多少少能了解一点。
“可还是要注意一点,总感觉他有点儿不着调。”每次都雷厉风行的。
“放心,我会派人看着,不会有事。”燕墨楚最是了解她的小心思。
“我先回去了。”廖一凡手执折扇,一副风轻云淡,转身离开。
“廖一凡怎么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平时可不像今日这么少话。
“与廖老先生有关。回房,我给你上药。”这次燕墨楚没说什么,只拉着白沫千回房。
关乎老先生的事,怎么能是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