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墨楚和白沫千回到房中,红倚罗帐。
陆霜把要换的喜服放在房中便退出去了。
“如果不想出去,我们便留在后院。”燕墨楚挽着白沫千的腰坐下。
桌子上放满了糕点。
白沫千拿起一个小糕点就吃起来。
真的很饿啊,一路拿着那只苹果又不能吃,刚刚在轿子里已经动了无数次想吃掉的念头了。
要不是青衣在轿外一直念叨着不能吃,那苹果估计就只剩下个核了。
“青衣说,要给长辈敬酒的,蒋老爷子都来了,总不能失礼。”蒋老爷子可算是白沫千的外家了。
嫁妆都给添了八十箱呢。
怎么能不去呢。
“那你先把衣服换下,我叫人进来给你梳妆。”燕墨楚温柔的语气听多少次都觉得暖心。
“好。”
白沫千笑靥如花,如同百花齐放般光彩夺目。
燕墨楚看得眼不能移。
“怎么了?脸上花了?”被他这么盯着,怪害羞的。
“没,你很美。”燕墨楚骨节分明的手仔细的摩擦着白沫千的小脸。
“你也很好看。”
今日的燕墨楚,一身大红色喜服,人逢喜事精神爽,没了以往的锐利,添了几分柔和。
“我先出去。”燕墨楚有些不舍的挪着脚步出去了,看着怪搞笑的。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不多时青衣和年华就进来了。
“王妃,青衣为您梳妆换装。”
“王妃,年华为您梳妆换装,嘿嘿。”
“还打趣我,快把这些金钗取下,脖子好累啊。”又是宝石又是步摇的,头都重了几斤。
那些女人整天戴着不累吗?脖子不会断吗?
“王妃,刚刚听闻东宫和罗府好像出事了。”青衣和陆霜陆行的关系处得不错,所以他们有什么可以说的事都会和青衣说一说。
“哦?具体什么事知道吗?”白沫千做的事只有陆霜知道。
陆霜肯定会和燕墨楚报告,而陆行作为燕墨楚的近侍肯定也知道了。
“不清楚,不过好像挺严重的。”青衣手巧灵活的帮白沫千把头上的金器都取下来。
“不管他,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会知道了。”晚点问问燕墨楚不就知道了。
“是。”
“小、王妃,王府给我们安排的住所超级好!连床都是软的!”年华可不管那些八卦。
只要自己好吃好住的,天大的事儿也不及一张床香!
“你呀,就知道睡,以后在府里不要横冲直撞。”毕竟这里是王府,就算燕墨楚再喜欢自己,但他总有一些别人不能碰的秘密。
最担心的就是奂嬷嬷的住处会被年华发现,毕竟现在年华的身份很可疑。
“知道啦,我一定乖乖的,绝不给小、王妃制造麻烦。”年华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叫小姐。
现在一下子要改口叫王妃了,确实有些难度。
“好啦,快点,还要出去敬酒呢。”可别让蒋老爷子等急了。
年华和青衣手脚灵活的给白沫千换着衣裳。
申时已至,夏天的日头比较长,正值黄昏,日落西斜。
青衣和年华打开房门,燕墨楚早已在门外等候。
只见白沫千一袭绯红色烟花云锦,下摆绣着金罗雀,金色流云束腰衬得腰身不盈一握。
已为人妇,秀发自当盘起,摒除繁杂的金饰,只三两插着鎏金云钗。目光流盼,眼若星辰,熠熠生辉,娇俏的鼻尖下不点而朱的小嘴如同樱桃般诱人。
“哇,王妃真美!”陆霜就站在燕墨楚的身后。
自从陆霜跟着白沫千后,性子都被放开了,拘不住了。
陆行眼神警告陆霜,陆霜权当没看到,反正现在府里王妃最大。
“走吧。”燕墨楚伸出手等着白沫千搭上。
白沫千也不矫情,把手交给燕墨楚后就任由他带着自己。
两人来到前厅,就看到全场年纪最大的两位老者正在拿着酒坛子猛灌。
“好!老爷子和廖先生不愧是当代年轻人的楷模!”
“那当然,想当年两人可是千杯不醉的人物!”
······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斗起酒来了?
还是两位老人家,喝酒伤身,蒋皓和廖一凡怎么不拦着点儿。
“没事儿,今日难得高兴一回,爷爷有分寸的。”蒋皓此时已经喝得有些微醺了。
“拦不住,爷爷也难得下山一回,便让他尽兴吧。”廖一凡看着自家爷爷难得不顾以往严肃的形象,知道他是真的很高兴。
“皇叔,你、嗝、你终于出来了,小、小五都等急了。”燕季洛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走过来,还好身边有随侍扶着,不然早趴下了。
“呀,怎的这么醉了。”白沫千也是没想到,才进去一会儿,就有人醉得迷迷瞪瞪的了。
“小、嗝、小五没醉!皇婶婶。”还真是没醉,还知道叫皇婶婶。
“带季洛下去休息。”燕墨楚看见燕季洛这副模样,颇为嫌弃。
“我不去,我、还能喝!”说完就挣脱开随侍的搀扶,跌跌撞撞的往蒋老爷子那边走去了。
“让他喝吧,难得一回。”今日所有来的人都难得尽兴一回。
“嗯。”刚刚还那么强硬的语气,到了白沫千身上就特别顺从温柔。
蒋皓和廖一凡互相对视一眼。
没眼看!
有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
天都要变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