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
两人都被这一声敲门声惊醒。
白沫千快速背对门口,担心等会儿有人进来看见自己红彤彤的脸,太害羞了。
“王爷。”门外是陆行的声音。
“进来吧。”燕墨楚很快就收敛好情绪,好似刚刚发生的是一场梦。
陆行拿着礼单进来,放在桌子上。
“已清点无错漏,这是卖身契。”陆行又从腰间拿出两张纸交给白沫千。
是青衣和若喜的卖身契!
“徐氏这么容易放人?”卖身契一般都在管家那里保管着,但最终还是要请示主母。
她徐氏不借此机会坑我几把?
“赵管家直接给的,没过问徐氏。”当时陆行都觉得奇怪,不过他用意如何反正都给了,何必再问。
“这赵管家是何人,平时虽然没对我有过照料,但从不会虚与委蛇,一直本本分分的。”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相府也一样。
府里的下人都是趋炎附势的人,为何那赵管家却不同?
“相府的人都查过,他是白俞霖从扬州老家一起带过来的人。”
“查过他老家了?”从白沫千有记忆开始,这么多年没人提起过白俞霖的老家。
“十九年前,乡下瘟疫爆发,都病死了。”燕墨楚当时也觉得很奇怪,白俞霖的背景不可能这么干净,原来一家子都死了。
“瘟疫?”
无端的瘟疫?如果不是天气水土或者牲畜所致,应该很少会爆发大规模的病毒。
“确实是瘟疫,当年的太医院首确诊。”看到白沫千眉头紧皱就知道她又在苦思冥想了,“安心等出嫁,此事我会继续盘查。”
“好吧,你先去忙吧,又耽误你一点时间了。”有燕墨楚在,自己根本不用动脑子了。
“不耽误。”燕墨楚说完就带着陆行陆离离开了。
临走前还放下一个锦盒,说了句,“属于你的。”就飞身不见了。
等到彻底不见踪影了,才打开锦盒。
放着一枚雕刻着牡丹形状的玻璃簪子,大约一个茶杯大小。小心翼翼的拿起,摸在手上又不像玻璃,左右转动,流云漓彩,特别炫彩夺目晶莹剔透,让人爱不释手。
这材质也不像玻璃呀,倒像是琉璃。
琉璃……
琉璃扣?
哇!他还记得啊。
我还以为琉璃扣会是个扣子呢,原来是簪子啊。那燕墨楚那个会是怎样的呢,好好奇哦。
据说天下只有三个,那我要是戴出去,会不会被打劫啊?
算了,还是先放好吧。
燕墨楚回到马车上,有些晃神,指腹擦过嘴唇,好似刚刚的余温还停留着,想起白沫千刚刚嫩红的小脸,心中一阵酥麻。
刚收好,青衣就进来了,“小姐,青衣有事和您说。”转身把厅门关紧。
白沫千坐在桌子前,上面摆放着今日所有嫁妆礼单,还有两张卖身契。
“说吧。”
“小姐,青衣愿意离开。”青衣双手紧攥着,眼眶微红。
“为何又愿意了?”毕竟相处了大半个月,说走就走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那日六小姐的话,青衣明白。近日小姐烦事缠身,未免小姐劳心费神,青衣愿意离开,等小姐忙完,青衣再自请上府服侍小姐。”青衣说完眼泪已夺眶而出。
“既已离开,为何还要回来?自由自在不好吗?”真的是搞不懂她们在想什么。
“我们这些贵府里出身的丫鬟,出去也会被人牙子想方设法带走。遇到个好主人家还好,要是遇到个不好的,不堪设想。就算没被带走,在外面生存也不是易事,孤身女子,没人依靠倚杖,迟早也会命丧脏巷。”
其实这京城表面富贵繁荣欢声笑,内里败絮街头巷尾鼠狼狂。
“求小姐成全。”青衣激动的跪在地上,呜呜哭泣着。
是啊,就连现代社会都有蛀虫,更何况这里呢。
“起来吧,你继续留下来吧。你这么聪明,我还不舍得放你走呢。”
“真的?”
“自然是真的。”白沫千俯下身拉起青衣,抬起衣袖擦了擦青衣的小脸。
“小姐,别弄脏了。”这服饰可金贵了。
“怕啥,王爷多得是。”
“呵呵,也是。”见到青衣破涕为笑,白沫千心里也没那么沉重了。
毕竟自己差点儿成了“杀人凶手”诶。
“这卖身契还给你们,你俩都留下来。”将卖身契塞到青衣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