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千还在放空的状态,身体一下子失去重心,连忙双手抱上燕墨楚的颈脖,就怕掉下去。
“要带我去见奂英秀吗?”
“嗯。”惜字如金。
白沫千不再问问题了,第一次感受轻功,真的跟飞的一样,速度很快,飞檐走壁,房屋树木飞快闪过,留下一片残影。
再抬头看向燕墨楚,棱角分明的下颚,看不见表情,应当是很严肃吧,真想看看他是抱着什么心情来接触我的。
腰间大掌握着,手上的温度传来,略微有些羞涩了。
“看够没?”喉结动了!
“啊?没看够。”天呐,我真是不知羞耻啊,这种话也说得出来,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
身后跟着的陆行听到这句话,差点儿忘了施展轻功掉下去。
白大小姐真勇啊!不愧是未来王妃娘娘!回去一定要给他们说说。
不过一会儿,就到了一处院落。
燕墨楚刚把白沫千放下就退到三尺之外了。
这么嫌弃刚刚还这么积极抱着,哼!
“这是哪儿?”像是大户人家中的其中一处院落。
“王府。”
把人关在王府里确实是最安全的。
门口有两个侍卫守着,打开门进去,里面家具一应俱全。
燕墨楚跟在白沫千身后,缓步进去。
一进门,看见奂英秀手中在绣着什么,听见有人进来了,才抬头看过来。
眼前的女子身姿卓越,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可女子身后的人确实再清楚不过了。
连忙起身跪在地上,嘴里咿咿呀呀说着什么,应该说‘拜见王爷’吧。
白沫千上前去把她扶起来,燕墨楚命人全部退下。
把奂英秀拉着坐下来,燕墨楚也只在远处站着。
“啊、啊”。多谢。
白沫千把面具拿下来,“可觉得这张脸熟悉?”
奂英秀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吃惊,“啊!啊、啊!”惊恐万分地指着白沫千,随后更是直接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我就是有些事情想问问您,不要紧张。”把奂英秀拉起来重新坐好,随手给她倒上一杯清水。
“我知道你说不了话,可以写吗?你跟在老祖宗身边这么久,应该是识文断字的。”语气尽量轻柔,这老人迟暮,又被带到不认识的地方,心里难免紧张。
奂英秀点了点头。
“劳烦王爷了。”对燕墨楚点了点头。
“陆行。”轻唤一声,门外的陆行就下去了。
不多时,陆行就拿着纸笔进来。
“我问,你答。或者你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写下来。”把纸笔摆放好。
“老祖宗在我娘进门之前就属意徐媛了吧?”没有老祖宗的掩护,徐媛那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去给别人当外室。
奂英秀震惊有余,可手上还是写下了“是”。
大小姐知道多少,还是说仅凭猜测就能想到这些?
“那参片老祖宗也参与了?”
手中颤颤巍巍的写下,“是”。
“娶我娘是得到权势?”
“是。”
“郭达······这个牺牲品呢?”真的不想往那方面想,毕竟对于前身来说,老祖宗给过温暖。
奂英秀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愧疚油然而生,两行清泪从布满皱纹的脸落下。
“郭达是郭信最疼爱的小儿子,怎可能让他轻易在外毙命。之前秦尚杰当街‘打死’郭信,不过是老祖宗和别人合谋的手段,而这个人就是郭信的继母吧。”白沫千一直微低着头,也看不清表情。
之前就问过青衣,在老祖宗未过世时,在她院里都有什么人或跟什么人来往。
“青衣说过,她记得很小的时候老祖宗经常和一位贵妇人来往,那时虽只有四五岁,可依稀记得老祖宗称那人为郭夫人。”
奂英秀听闻,更是抱着脑袋呜咽着。
看到她这个样子,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写下来吧。”为何,白俞霖的心肠怎么如此狠毒,曾经的知遇提携之恩,竟以怨报德,真是难以想象,这样的人都能位居人臣。
“相爷,目的,秦夫人,假,参片,都有。”奂英秀断断续续的写着。
看着这几个词,晴天霹雳。手扶上额头,不知悲忧。
“呵,原来如此。”心中酸楚涌上来,不知是为秦素素懊悔,还是对白俞霖的痛恨。总之心里像是被万只虫蚁撕咬般,痛彻心扉。
这是原主的生理反应,她在恨着,在痛着。
燕墨楚看着白沫千这个样子,眉头一蹙,手微微抬了抬,最终还是放下。
“他白俞霖倒真是好算计呀,他想要的都被他得到了,踩着尸体上位,果然他就是人面兽心、丧心病狂的人渣啊。”
白俞霖的目的,不过是登朝堂,位人臣。利用秦家一家的人,就为了他那被利益熏心而不择手段都要得到的丞相之位?白俞霖,老祖宗,徐媛,真是好算计啊。
秦素素呀,是真傻,他们才是一家亲,你却成了炮灰。
“还有什么要说的?”
奂英秀微微动了动手指,最后也没有拿起笔,反而摇了摇头。
“你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再告诉我,我等得起。”这时候还想着最后那一点主仆情谊?
奂英秀看了看白沫千,最终还是转身往内阁走去。
白沫千看着那老人佝偻的背影,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什么。
“走吧,送你回去。”燕墨楚率先走出房间。
白沫千跟上,“王爷,多谢。”
“不必,交易罢了。”说完突然觉得交易这个字眼太讽刺了。
白沫千重新戴上面具,燕墨楚怎么带她来的,现在就怎么带回去。
跟送快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