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一夜好眠,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因昨日的换好带来的疲惫完全消失。她如往常一般梳洗用膳,一点没有把昨日的事情放在心上。
刚用过早膳,她坐在小花厅觉得无聊,就跟月禾说:“让人过来唱个曲儿吧。"
“让林公子过来吗?”月禾问。
这位林公子是位名伶,去年的时候被长平看上召进府里的。不过,公主府内还养有伶人。
“不用。”长平淡淡的说,她现在对后院的那几个面首提不起兴致。
月禾下去了,不一会儿就领来了两名伶人和几名乐师,长平随意挑了个曲子让他们唱。乐声响起,然后咿咿呀呀地唱腔传了出去。
长平歪在榻上,眯着眼睛手跟着唱腔节奏打着拍子。正是惬意的时候,有小丫鬟走了进来,春荣走过去问她什么事。那小丫鬟朝外边看了一眼说:“林公子求见公主。”
春荣迈步出去,就见林公子在院子里站着,眉眼精致身形高挑,模样比一般的女子还要好看几分。
“春荣姑姑。”林公子上前给春荣行礼,“我听公主在听曲儿?”
春荣点头,林公子马上又笑着说:“我好些日子没有给公主唱过曲儿了。”
他说着就要往里走,春荣拦住他,“公主没有喊公子伺候。”
林公子脸上带了羞恼,他仰着脖子朝里面喊,“公主!”
里面,长平听到他的喊声皱眉,然后跟月禾说:“让他进来吧。”
后院的那几个或许可以打发走了。
“公主。”林公子走了进来,一脸哀怨委屈地看着长平,他知道长平吃这一套。但是长平这次眯着眼睛打拍子,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你坐吧。”
林公子坐下想说些什么让长平欢心,但长平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他只能闭口不言。
一曲唱完,长平摆手让伶人和乐师下去,然后坐起身接过月禾递过来的茶杯喝了口茶,看向林公子道:“你来府里多长时间了?”
林公子抿了抿唇,脸上带着委屈地说:“小人跟着公主八个月了。”
长平嗯了一声,“时间也不短了。”
扭头看向春荣,她又道:“给他些银子,让他出府吧。”
这是赶人的意思,林公子马上跪在长平跟前,“公主,是小人哪里做的不好吗?”
长平摇头,“你若是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跟本宫说,你也跟了本宫这么长时间了。”
“公主!”
林公子膝行两步想要抓长平的衣摆,月禾马上拦在他的面前,“林公子,请回吧。”
林公子看了看长平,又看了看月禾,站起身给长平行礼然后离开。长平面色平静地坐在榻上喝茶,过了一会儿她跟月禾说:“把后院那几个人都打发了吧,多给些银子,再问他们有什么请求。”
毕竟跟了她一场,不能亏待了。
月禾倒是有些担忧,她家公主不会对庸王上心了吧?不然为什么把后院的人打发了?
“公主,您.....”
“我就是腻歪他们了,”长平道:“让他们一直在府里待着,也是耽误他们。”
月禾点头,转身出去。这种事儿她办得不少,这些年公主府的公子来来走走的是常事。不过这次一下子把人都打发了,还是第一次。
这一天,公主府的动静可是不小,后院的几个面首全部被打发了,外边传出不小的风声。不过,这对于上京的权贵们来说,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话,毕竟长平公主不参与朝政。
可庸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产生不小的波澜,长平公主如此是因为我吗?快要做祖父的老男人忽然心跳有些快,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办。
长平公主不是一般的女子,看上了纳回家就是,甚至他想要明媒正娶的让她成为自己的王妃都不容易。当然,他也不想娶她为妃,毕竟长平她有过那么多面首。
可他就是不由自主地会想起她,自从柔利国败亡后,他从没有把自己的内心说与过旁人。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醉酒之后会说给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公主,这也在说明他们两个志趣相投。
他耐着性子若无其事地过了两日,然后去定国公府拜访。他与萧淮的关系也十分微妙,曾经他们是合作伙伴,不过在那场合作中,萧淮成为了大乾的英雄、战神,而他是柔利的罪人。而且,现在在西北表面上他们各据一方,联动密切,但都在防备着对方。
萧淮怕他有异心,他怕萧淮吞了他。这也是他为什么来上京联姻,目的就是融入大乾,真真正正地成为大乾人。他没有光复柔利的野心,当然他也自认为没有那个能力。
他骑马到了定国公府,就见定国公世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他呢。他上前与萧玉宸寒暄,刚要往里走,就见定国公夫人来了,见了面自然又是相互行礼。他心里疑惑是谁要来拜访,令定国公夫人亲自来迎接。
就在这时,两辆马车慢慢地行驶过来,定国公夫人笑着走了过去,然后就见一袭紫衣锦袍的女子从车上下来,不是长平公主又是谁。
就见定国公夫人要给她行礼,她马上拉住定国公夫人的手道:“你是帝师,本宫受不起你的礼。”
唐书仪笑了笑没有坚持,两人一起往里走,经过庸王的时候又是相互见礼。庸王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又有些快,他朝长平拱手道:“公主别来无恙啊!”
长平回了个礼,“本宫很好,王爷别来无恙。”
“本王也很好。”庸王道。
寒暄过后,大家一起进了府,然后长平跟着唐书仪去后院,庸王跟着萧玉宸去前院。一路上庸王内心不是很平静,长平内心倒是没有太大起伏。
庸王从定国公府回来后,就一个人在书房呆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让人往公主府送了些礼物,同时还有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