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到现在,方山长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跟唐书仪说完萧玉宸的事情,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南陵伯还想再抢救一下,让他家严五继续在学院上学,就跟唐书仪小声说:“侯夫人,您不能只想着您家大公子啊,还有您家二公子呢?不能就这样退学啊!”
他自己没了办法,就想拉上唐书仪,让她跟方山长说说,让萧玉铭三人继续到书院读书。他现在是看明白了,这永宁侯夫人可真是不简单,能立得起威,也能拉下去脸。
刚才能不要脸的顺杆儿爬,为萧玉宸求得方山长指导的机会,现在应该也能让方山长同意,三个孩子继续在书院上学。
而唐书仪很是无奈,这南陵伯怎么就看不明白呢?他家严五,那是读书的料吗?既然不是读书的料,倒不如另谋出路,干嘛非要吊死在读书这棵树上?
她道:“南陵伯,我家玉铭不是读书的料,逼着他读书,我和他都痛苦,倒不如让他回家好好习武。”
“你家玉铭要习武啊?”南陵伯问。
唐书仪点头,南陵伯叹气,“你家玉铭习武还有些基础,但我家那个孽障也不是习武的料啊。”
唐书仪只能表示爱莫能助,谁家的孩子,谁自己操心。她家的三个,她还天天头疼呢。
南陵伯见没办法说通唐书仪,就看向齐良生,“齐大人,得想想办法啊!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回家无所事事啊,那岂不是要天天闯祸?”
“兴言兄。”
南陵伯字兴言。
齐良生小声跟他说:“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何苦在读书方面浪费人情?”
南陵伯听了他的话,想了想,觉得也对。但是把他家那小子领回家,让他干什么啊?整日游手好闲?重重地叹口气,他大步朝院门口走去,气势汹汹,看样子,又要抽严五。
果然,唐书仪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严五的哭喊声。
唐书仪前世即使没有养过孩子,也知道这样暴力教育孩子不对,但那是别人的教育方式,她也不便置喙。到了院子门口,南陵伯和严五已经你追我赶地跑走了,萧玉铭和齐二低头站在门口。
唐书仪看了萧玉铭一眼,淡淡地道:“走吧。”
萧玉铭嗯了一声,低头跟在她身后,心里突突地打鼓。唐书仪越是这样不吵不打,他心里越忐忑。他甚至想让唐书仪打他一顿,因为打完了,也就没事了。
而唐书仪正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打骂一顿应该不是很管用,看严五就知道了。罚也没用,上次已经罚过了。大道理已经讲过了,看现在这情况也不是很管用。
怕的就是这种滚刀肉。
一路沉默的出了书院,唐书仪站在马车边,抬头看书院门楼上大大的“上林书院”四个字,记得不错的话,书里的男主也是在上林书院读书,而且是方山长的得意门生。
刚才在方山长书房,她一时没有想明白中间的关窍,但现在似乎明白一些了。书里,萧玉宸身为永宁侯的嫡长子,做了那么多年的世子,后来爵位却被一个外人夺去了。
看书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不合理,但现在想想,若是萧玉宸被当世大儒、上林书院的院长,出言说德行有亏。
再加上当时“唐书仪”和唐国公已经去世,几个舅舅就是想为他奔走,也不会豁出自己的全部身家。而他自己又迂腐不通庶务,再有窝藏罪臣之女的罪名在,以及皇上对兵符和萧淮在军中势力的忌惮.....
种种缘由综合在一起,爵位可不就被夺了。
那么,现在是已经动手了吗?
唐书仪眯眼看了眼快步走来的吴国良,转身上了马车,萧玉铭紧随其后。马车夫抽动马鞭,车子开始行走。
这时吴国良追了上来,想要上前说话,但唐书仪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吴大人,我在侯府等着你的解释。”
吴国良一身颓废,想要追上马车解释两句,但侯府的马车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现在追上去有些不好,只能上了吴府的马车。他到现在还是懵的,方山长怎么忽然关心起他家的事情了?
这边唐书仪靠在车闭上闭目养神,但脑子一刻也没闲。
方山长明显是被人利用了?是谁?吴静云还是男主?吴静云现在已经跟男主走到一起了吗?
那本书唐书仪是用来助眠听的,很多时候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所以有些情节就不是很清楚,例如,吴静云和男主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不过即使知道剧情,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因为现实跟有太大的出入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娘。”
萧玉铭的声音传入耳中,唐书仪睁开眼,就见他抿着唇一副认错的样子。还算不是太没救。
“方山长说,你们三人以后不用去书院读书了,我没有为你争取。”唐书仪看着他道。
“我...我本来就不想去书院读书。”萧玉铭低着头,脚尖来回踢着地毯的一角。
“那你的打算是什么?”唐书仪问。
萧玉铭低头沉默,一直到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
唐书仪下了马车,径直朝里走,萧玉铭在后面跟着。走着走着,他发现这是去祠堂的路。抿了下唇,看来他也逃脱不了跪祠堂的命运。
进了祠堂,萧玉铭很自觉地跪下了,唐书仪挑了下眉。其实,这个二儿子才是真正的问题少年。
在书里,萧玉宸是侯府被夺爵的主要原因,但他主要的问题是在柳璧琴的问题上犯糊涂,而且迂腐不知道变通。这些问题,一眼就能看出来。且,萧玉宸还算是个听话的,教导起来并不是太难。
但这二儿子,似乎比萧玉宸更通透,也更圆滑。很多时候,唐书仪也猜不透他脑子里想的什么。
PS:萧玉铭:我很想知道,滚刀肉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