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浓郁的硝烟慢慢散去,
两道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一道身影单膝跪地,气势萎靡,地面上有一滩血迹。不仅如此,从他的胸口处,还在不停向下滴落着鲜血。
——正是李寒窑。
而对面的记悔则没有什么伤势,只是相比于刚才稍显狼狈一些。只见他奶灰色的夹克上满是细小的冰棱,绑头发的头绳也断裂开来,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
只不过,尽管如此。
记悔的双手却仍然被绑在一起,绳子并没有断裂开来。这也就意味着,李寒窑还是没有通过训练。
……
“可惜,”
一旁观战的忘忧目露惋惜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可惜了,已经过去一周了,虽然进步很明显,但每次都只差一点点……好了,这次就先这……”
沓沓,
然而,还没等忘忧宣布结束,训练场里突然响起脚步声。
忘忧疑惑的扭过头去,来人是一名中年男性,笔挺的西装,棕色的领带,整个人一丝不苟,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刚从某个商业谈判场里走出来。
“天蝎冕下?”
忘忧有些讶异。
天蝎冕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他的手里提着四杯奶茶,轻轻放到桌子上:“训练累了,喝杯奶茶吧。”
忘忧重新看向训练场上的李寒窑二人,准备宣布这次训练结果:
“好了,训练结……”
“我给你点的芋泥的,你能接受吗?”
天蝎冕再次笑着开口说道。
“能接受,能接受。”
忘忧一边头也不回的应付天蝎冕,一边朝李寒窑和记悔喊道:
“训练结……”
“常温的可以接受吗?”
“能能能。”
“七分甜?”
“能能能。”
“双份芋圆?”
……
“冕下您到底想干什么?”
忘忧无奈的回过头,看向天蝎冕。
“没啥。”
天蝎冕似笑非笑。
咔——
然而,就在这时,
变故突生!
只见,训练场上,记悔身上的这些细小冰棱,突然之间动了。
它们颤颤巍巍,摇晃着从记悔身上“站”了起来。然后,仅仅眨眼之间,它们便汇聚成一道道“匕首”,朝记悔的手腕处射去。
嗖嗖嗖嗖嗖——
凌厉的破风声骤然响起。
不好,
忘忧瞳孔微缩,
他还没能宣布战斗结束,这也就意味着,训练还在继续!
嗤啦——
只不过,忘忧这边还没有来得及震惊,只听“呲啦”一声,记悔手腕处的绳子,已经被切割开来。
……
“承让,”
李寒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脸色苍白无比,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意。
记悔茫然的抓着手里的绳子,他还以为战斗已经算结束了,所以根本没有防备。
“原来如此,”
忘忧撇撇嘴,白了一眼身旁的天蝎冕:“这就是您的目的吧?”
“嗯?什么?”
天蝎冕抬起头咬着吸管,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他刚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奶茶,眼睛便随之微微一亮:“我好像第一口就喝到了猪猪……”
忘忧:“……”
你喝你妹的猪猪!
……
李寒窑捂住胸膛的伤口,一步步走下训练场,他朝天蝎冕用力抱拳,苦笑道:
“多谢天蝎冕下。”
经过多次增幅之后,李寒窑听力惊人,自然听清了刚刚天蝎冕和忘忧的对话。
很明显,天蝎冕就是为了帮自己过关,才多次打断忘忧宣布训练结束的。
“不必多说,来喝奶茶。”
天蝎冕盘腿坐在地上,他将西服脱下绑在腰间,看上去就像一个正在野炊的汉子,一点没了之前商业精英的那种感觉。
记悔也走了过来,恭敬的对天蝎冕说道:
“老师,”
“嗯嗯,”
天蝎冕淡然一笑,给记悔递过去一杯奶茶道:
“我给你点了无糖的……吃糖容易影响记忆。”
就这样,训练场里,四个人盘腿而坐,就像在举行一场朋友间的宴会。
忘忧小口喝着手中的芋泥奶茶,一脸幽怨的对天蝎冕道:
“您为什么要突然来干扰我们的训练结果啊?”
天蝎冕笑的很随意,
他似乎根本没把这次的训练当回事,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奶茶:“训练而已,不必太过重视,对于天才们而言,偶尔的放松才是最好的训练。”
忘忧拢了拢头发,
她无奈的叹息道:
“听听,这是一个学校领导能说出来的话吗?”
李寒窑不动声色的听着几人的对话,他发现,每次见面,天蝎冕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
上次的天蝎冕像一个温文尔雅、但行动力惊人的城市精英,这次的他,又像一个散漫的旅行者。
“那个,”
沉默片刻后,李寒窑忍不住向天蝎冕问道:
“您是记悔的老师吗?”
他能听出来,刚刚记悔叫天蝎冕老师的语气,并不是那种寻常的师生关系,而是一种亲传弟子般的尊称。
“是啊……”
天蝎冕有些感慨的拍了拍记悔的肩膀,语气里带上了沧桑之感:“一不留神,当年的小男孩都长这么大了。”
李寒窑默默的喝着奶茶。
和天蝎冕这种高境界【祸裔】接触的机会来之不易,虽然天蝎冕之前说过,李寒窑可以随时去找他,但李寒窑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
于是,李寒窑决定把握住这次机会,问天蝎冕一些有关【境界】上的问题。
“那个,”
李寒窑咽了口唾沫,犹豫了一下问道:
“关于【神契】,是不是每次……”
“停。”
不料,天蝎冕居然直接笑着打断了他,“休闲时间,不谈工作。”
李寒窑:“……”
“你们会打篮球吗?”
天蝎冕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颗篮球,他将篮球放在指尖徐徐转动着,并朝众人轻笑道。
嗯?
李寒窑有些茫然。
这……
这事情发展的不大对劲儿吧?
怎么莫名其妙又化作“灌篮高手”了? Cospy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