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煦一双琥珀色眼眸透露着怀疑,几秒后,便起身拿起刻画:“那就谢谢朱阙哥告诉我这
些。”
朱阙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立马松了一口气,可不料下一秒就听见小姑娘斩钉截铁的说:“我
现在就去同仁医院找他。”
男人大惊失色,迅速拦住小姑娘:“停!STOP!”
晟煦::“怎么了?是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完?”
朱阙:“额...这...现在去恐怕..恐怕...”
女孩转过身,眼眸垂下:“恐怕,他根本就不在那里对吧。”
随之,刻画被重重放在桌子上,长发飘然落于肩膀前,晟煦脸上带有些许愤怒,重新坐回对面。
“朱阙哥,你对我说实话,梁景他”
“到底在哪里。”
这次,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朱阙在对面双手不停的搓,眼神恍惚的飘荡。这要是说了,恐怕这小丫头会直接闯到塘郊别墅那里,那么梁景吩咐不让她与那秦祉礼见面就办不到了。
可要是不说,恐怕这小丫头就要将自己扣起来严刑拷打。
脸上的表情无助地望向窗外,似乎像在祈求神明能够拯救拯救他啊!
晟煦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四十分。
自己还能跟朱阙耗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他要是再不说,自己便报警去。
....
“呼——”
鞋子摩擦地面的沙沙声飘然在一排排枯树边,世界一片白茫茫下,有一道黑影正在卖力向前奔跑。
少年脸廓分明的线条在寒风中显得更加冷冽。
在他跑过的路线后,有一部黑色手机被摔碎在杂乱无章的枯草丛中。
梁景的目光急促地注视前方,对于被摔碎的手机根本毫不在意。
该死的秦祉礼,竟然将他手机格式化。已经完全不能使用,短时间内自己也没有工具,根本复原不了。
原本被他好好藏起来的旧手机,也消失不见。
怕是在那晚去塘郊别墅洗澡时就已然被调换。
他不知道晟煦有没有找过自己,也无法确认晟煦现在到底在哪里。
上次苏琦说晟煦他们一家人即将搬家,到底搬去哪里他都不知道。虽然答应了晟老师再也不会去打扰晟煦,但请允许他再任性最后一次。
去往晟煦居住小区的路上,梁景遇见了两位熟人。
三人在人行道相遇。
起初对面二人以为看错了人,直到那道黑影慢慢逼近,一男一女中扎着双马尾的女生瞬间出声:“梁梁景!你!你怎么在这里!”
施渝大步上前,双手撑在梁景肩膀上:“梁哥,你你还没走吗?”
梁景根本来不及解释这么多,急切地对着他们询问:“你们知不知道晟她现在在哪里!?”
苏琦叉着腰,略带有斥责的语气对着他:“她一大早就去炫夜找你了,我还倒想问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话还没有说完,那身影便咻的一下没了影。
施渝的手还悬浮在空中,可嘴角却笑了:“这两人,不容易啊。”
苏琦却像一只急坏了的小兔子,拉着施渝就要去追。
可施渝却反抱住她,趴在她耳边悄悄说:“行了,梁哥一定会找到晟煦的,咱俩老红线人就不用掺和了。”
苏琦还是不放心:“可煦煦她..”
施渝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了,不是要去逛街吗,走,今日小爷陪你逛翻天。”
十几年的青梅竹马,苏琦第一次被施渝主动邀请逛街。
最后她朝梁景奔跑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为煦煦他们祈祷:你们一定能好好告别的。
....
酒吧内,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晟煦手边的水已然被喝完,她已经没有耐心了。
即使没有到二十分钟,自己也不想再跟朱阙这位大叔耗,反正他又不会告诉自己实情,她还不如趁着有时间,出去找梁景。
“行了”她从椅子上面离开:“既然在朱阙哥这里找不到答案,那我就不叨扰你休息了。”
说完,径直向大门走去。朱阙本想再尽力拦住她,不料被这小姑娘精准躲开,一个阖门将其与她隔绝在里和外。
朱阙:“喂!晟煦妹子,我说不定还有点用啊!说不定能跟你一起找呢!”
一边说一边追出去想跟晟煦一起,省的这丫头心急出了什么事情,那小梁不得疯。
拖鞋脚踏地板的声音戛然而止。
朱阙挂在门把上的手没有下力,反是眼球十分疑惑地盯着外面的女孩。
奇怪,这晟煦丫头怎么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不会是气急要昏倒了吧!??
想到这里,朱阙里面推门而出,急切的上前将手伸在晟煦眼前:“晟煦小丫头!你!你没事吧!”
“喂!”
晟煦抬起手,将他的手拿下。
他挡住前面了。
前面,前面奔跑的身影。
渐渐清晰,渐渐醒目。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手脚开始不停使唤。
耳畔传来风声,残枝的摇曳声还有急促的心跳声。
朱阙这时顺着她的视线也同样转过头,也刹那间就愣住了。
这道黑色的身影,高瘦,发型凌乱但也按捺不住他那张帅气无缺的脸颊。
“那..那是..那是!”他激动的说出口,带有不可思议和震惊。
这时,一道逆风朝朱阙袭来,等他晃过神,身旁的少女已经消失,朝那道黑影跑去。
小巷子中,没有一丝绿草植物。
少女跑过的地方直接坑坑洼洼的石板路,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磕碜或者不好看。
只觉得,眼前的少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冷风吹打在脸上都是烫的仿佛。
而另一头的少年,在看见这道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已然深刻入骨髓的模样,全身都已经慌乱了。
脚步跑得更快,黑色瞳孔中出现了亮光,那道白光越来越近,直至扑入他那冰冷的怀抱中。
结实,踏实,柠檬青柠味。
这种感觉,这股味道,让晟煦不知道想了多久,多少个夜晚。
晟煦的眼泪已经悬挂在眼皮下,摇摇欲坠,可突然额头上传来一滴水,继而又是一滴。
她想抬头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被一个冰冷的手按了回去,重新将自己按入那冰冷的怀抱中。
额头上的少年,这时就像是棵经久不催的大树,终于被折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