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已经很久没有安安稳稳在餐桌上好好吃顿饭了,整个饭局都十分静悄。晟煦低头吃着饺子,在刘舒问他们好吃不,父女俩还是会默契的点点头。
吃得盘里只剩下两个饺子后,晟煦终于开口:“爸妈,转学的事情还有多久能好。”
刘舒听完后,放下筷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晟涛:“两天之后。”
他其实也很想跟女儿说话,只不过碍于面子过不去。
晟煦的手心篡紧,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爸爸妈妈,我愿意转学去别处学校并且再剩下两年半时间内,我一定会努力将成绩提升到可以达到T大的水平。”
晟涛和刘舒听完,脸色不禁吃惊。T大是什么,那可是整个Y市最好的学校,甚至在全国优校也榜上有名。
临潢镇能考上T大的人,可以说就跟中千万彩票的人那么少。
“煦煦,你确定吗?人大了,要对自己说出的话有自信还要付诸实际行动。”
这句话是晟涛说的,一副老师教育学生的口吻。
刘舒却是十分高兴女儿能有这样远大的目标:“好啊好啊,有目标爸爸妈妈就支持你。”
晟煦站起身,目光坚定的盯着父母:“可我有一个条件。”
刘舒:“条件?好好上进你还要给爸妈整个条件啊。”
身为母亲的她有一刹那不解,但很快圆回来:“那煦煦你说吧,让我跟你爸爸听听看是什么条件,如果合理那我跟你爸爸都可以依着你你。”
“啪嗒”一声筷子敲击碗边的声音响起。
晟涛咽下口中最后一点饺子,抬眸间晟煦看见了一种警惕的目光,父女两人就这么凝视着彼此。
“晟煦,除了那个人的事情,其他的爸爸都会支持你。”
晟涛对梁景的偏见在晟煦看来,已经非常强烈了,过去的事情她无从知晓,但她决定跟着自己的心走一次。
“爸爸,对不起。”
“我提的条件是,让我在今年最后一天12月31日,去见一次他,也就是后天。”
“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害怕,会担心。但请相信你们的女儿,梁景他不是坏人,我去只是跟他告别。”
房子里的空气安静几秒,晟煦看着父母二人的反应,期待着他们能放手一次。
刘舒看着她,还是摇了摇头:“煦煦,妈妈还是不放心你跟一个爱打架斗殴的人单独见面。”
晟煦:“妈妈,那些照片上,梁景会去打他们,是因为王成一行人羞辱他甚至攻击他最亲爱的人,换成谁谁会不急。我认为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大度到不维护自己所珍惜之人的人。”
刘舒一时之间想不出应该说什么。她没见过梁景,但她记忆里依稀记得当年老公曾对自己说过班级上有一位他特别喜欢的学生。
只不过后来....
她扭过头看看老公是什么意见,晟涛这时恰好说话:“女儿,这几天爸爸对你态度是很强硬,这点爸爸向你道歉。”
听完这一言,晟煦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一个转折。
“但梁景这个孩子,他很聪明,很厉害,是爸爸教过所有学生里最强的,但也是让父亲最失望的。这次他害你遭此麻烦,身为爸爸,我不能同意你这个条件。”
果真如此。
晟煦:“爸,我能问你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晟涛:“你好好准备转学的事情,其余的根本不用知道。”
刘舒害怕两人再次闹起嘴,立马起身收拾碗筷说:“好了好了,都吃完了吧,都该干嘛干嘛去。”
父女俩就没再讲过话。
直至晚上九点,刘舒出去跟姐妹约着去做面部保养,留了父女两人在家。
那晚,晟煦在书房门口踱步五个来回,之后走进书房中。
门内不知道聊了什么,有扑通一下的声音,有训斥的声音,有劝告的声音,还有许多叹息声。
屋外的雪停了,马路上的车鸣声依旧不断。
最后,晟煦走出房门,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她疲倦的眼皮被手揉搓,近贴在一起。
晟涛松口了,父亲终于同意让她于12月31日见梁景。
......
等刘舒回到家中时,整个人都包裹地很严实。脸上好不容易吸取的精华,她可不舍得脸皮被冷风吹打。
来到房间,看着丈夫提前为她准备的生姜水,脸颊微红的端起,瞧着书桌座椅上几十年未变的他。
这一刻,中年人那相濡以沫的爱情浮现出来。
她上前缠住晟涛的脖颈,就似从前:“还在忙?”
晟涛顺手抚摸上她的手背,轻声询问:“嗯,今天脸部护理怎么样?”
刘舒:“感觉不错,下次我还要再去。”
晟涛:“行,想去多少次都行,反正挣的钱都在你那里老婆大人。”
刘舒被他这番话给逗笑了,不禁恢复小女孩的模样朝着他撒娇:“今天外面风真大,手都冻红了。”
晟涛闻言,直接手肘用力将其拉到自己怀中,将刘舒的一双手直接放入胸口,用自己体温温暖着。
“现在还冷吗?”
刘舒笑着说:“还没捂热,急什么。”
晟涛也笑了,看着刘舒的脸颊已经有了些许皱纹,手不自觉心疼地摸了上去,问出了那句:“小舒,这一辈子跟着我后悔吗?”
刘舒头依靠在他肩膀上,趴在他耳边回答:“脸部护肤两千块一次,每周都有新衣服,你嘛身材保持还算不错。虽然最近女儿的事情闹心了点,但总体来说。”
“这辈子跟你,没啥可后悔的。”
刚回答完,刘舒就发现左脸颊被人亲了一下,都四十多岁的人了,竟然一瞬间害羞的不成样子。
“晟涛!搞什么呢你!”
晟涛穿着浅灰色毛绒睡衣,卸去老师矜持的模样,说出不要脸的话:“亲自己老婆啊,还能搞什么。”
没皮没脸。
刘舒的手渐渐被捂热,随着一碗姜汤下肚,简直跟刚出门时一样暖和。
喝着喝着,刘舒突然想起什么,无意间说了句:“老公,刚刚回来的时候没下雪,但风刮的老大了。我好像无意间看见咱们楼下椅子上坐了一个人,这人也不怕被冻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