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哪里找到的?”
“你猜。”
“都这时候了,你还打趣。”
“谁..谁说穷途末路时,就不能有点趣了。”
晟煦抽泣着鼻子,手颤抖地将小太阳挂坠拿起,一只手紧紧扶住梁景的肩膀。小太阳挂坠上依稀能看出图案中的笑脸。
梁景轻咳几声,随之温柔地询问她:“煦煦,开心了吗?”
这一刻冰山不再寒冷,他愿意为了头顶的太阳融化,直至耗尽生命。
晟煦将小太阳挂坠紧紧握在手里,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梁景,你是天才,但也是傻子。”
梁景笑了笑,点头默认:“是啊,但..煦煦会嫌弃吗?”
晟煦:“我嫌弃我自己,都不会嫌弃你。”
梁景:“那..还是算了吧...我不想你对..自己不好...”
他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彻底倒了下去,倒在了晟煦的怀中,再无反应。
晟煦无论再怎么威胁他或者摇晃他,都没有用了。
在她不知所措时,摸了摸梁景的脸和手,都是极致冰凉。
她知道人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给他取暖,只是方法有点越界。
但比起梁景的安全和生命,这些根本不算什么,让她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
“同桌,冒犯了。”
随着话音落下,晟煦将他外面的外套和毛衣尽数脱掉,只留下了里面一件白色内衣。
就连内衣都是湿透的,露出了健美的线条和宽硕的胸膛,晟煦知道这时不该被色诱,但她确实没有想到梁景外薄内实。
在她探索着给他脱衣时,明晃晃地腹肌触感,立马就犹如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她的心脏,全身上下十分瘙痒。
晟煦现在觉得,自己才更像一个色狼。
她狠狠掐了胳膊一下,告诉脑海中那个活跃的念想,给她安静点。
随后,她拉开了自己羽绒服外面的链子,已经被冻红了的双手奋力抬起梁景两侧肩膀,将他上半身怀紧,并用羽绒服将其努力包裹住。
晟煦的羽绒服只有外面一层怖防绒布湿了,里面还是布满了热气。
在黑暗里,她就这么紧紧抱着他,还会不停地对着他的手哈气,即使他浑身都是湿湿,晟煦也不会有丝毫嫌弃。
梁景的头就这么无力地靠在晟煦怀中,晟煦感受着他的一呼一吸,这是什么感觉。
她承认,梁景或许会是她此生唯一的悸动,或者是此生唯一想与之并肩的人。
“梁景,我很喜欢你。”
“你过去发生了什么,能在你醒了之后都告诉我吗。”
“我真的好想知道。”
“想知道过去的你什么样子,想知道你到底受过了多少磨难。”
“王成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你,我也很想知道。”
“我也知道你不想告诉我,但能看见我真心喜欢你的份上,可以与我交心吗梁景。”
“你喊我煦煦,这么亲昵的称呼,会不会你对我也有点意思。”
“反正我第六感时而准时而不准,希望这次准点吧。”
“你醒过来后,我可..可就要问你咯。”
“问你就要回答哦..你现在不回答我...就就是答应了。”
说着说着,晟煦的话语声慢慢带着梗咽,手抚摸着梁景的脸颊,还是十分冰冷,呼吸也渐渐感受不到了。
晟煦忍住自己不哭,梁景只是刚刚太累了,所以只是晕了过去,想休息一会儿。
但虚弱的呼吸和瘫软的身体,让她的神经根本无法放松,最后她抱着一丝希望朝通风口处大喊:“还有人吗!!王成!你要是还在!你要是不想梁景半夜锁魂你!你就去找保安来开门!!”
“王成!你听见了吗!”
屋外,一群人确实没有走,只是都被王成示意不要回应她,看她还能说出来什么。
“王成!算我求你!梁景他快不行了!”
“王成!王成!!”
少女的呼喊声犹如海浪一般,生生不息一直喊叫着。
她希望能吸引来人,也希望那王成还有点良心。
王成身旁的小弟也快看不下去了,有一位率先开口:“王哥,咱们其他兄弟都把保安引到了体育馆最西边的教学楼里,我们要不通知他们,将保安带来这里吧。”
王成现在的表情却不以为事,让人很是毛骨悚然。
“哦?你想救他们?”
“不...不是,还是还是当然看王哥您意思哈。”
王成对这位勇于发声的人,投去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然后招呼他上前:“来,过来。”
他以为王哥是要揍自己,没想到最后却是让他成为踏板,王成就这么踩着自己再次来到通风口处。
晟煦现在的眼睛目前也变得些许模糊,但还是发现了通风口处有人,不管是王成还是其他人,她都要抱有一线希望。
两人正好处于月光能照亮的地方,王成随之将他们此刻的样子尽收眼底,表情瞬间变得阴险无比:“没想到梁景,还会能遇见你这么个舍身相救的美人。”
她抱着梁景,紧紧抱着,她知道如果梁景是醒着的,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去求王成,哪怕是求任何人。
“梁景,你是不是想我当一朵圣洁高雅的白玫瑰,但要是我愿意为你粘淤泥呢。”晟煦低头,轻轻在梁景耳旁低语。
梁景虽然在昏迷中,但这一刻,他不知为何会落下了一滴泪,随后滴落散于晟煦毛衣中。
可惜,晟煦没有看见。
可他或许听见了,或许没听见。
王成就这么静静地当个施暴人,就这么站在高处看着他们。
心中好不快活,看着那个让他失去至亲的人就这么倒下去。
一颗邪恶乌黑的种子,由于得到了血的灌溉,已经蔓延至他内心的每一处。
“王哥,要不咱们真..真的算了吧..”跟他打架斗殴逃学多次的小弟们,见此场面也纷纷害怕搞出人命。”
他们只是不想上学,不想受父母和老师的管教,可没想着进监狱啊!
王成冷哼一声,脚底下的力度似乎更加用力:“为什么要放过他这祸害。”身下的小弟疼得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