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罗雨生在邓秋的安慰下停止了哭泣,罗雷生已经掩饰地去厕所洗了脸,眼睛还红红的,傻笑着看着邓秋。
“今天再让你哭一次,以后都不许再哭了!”邓秋撕了一张纸帮罗雨生擦了眼泪,“爱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嗯,我以后都不哭了!”好好地哭了一场,尽管眼睛很酸,但是心头很轻松。
一停下来,罗雨生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邓秋摸了摸罗雨生的头,“好好学习,要比任何人活的都好,谁敢对你动手,立即让祖宗八代都下地狱!”
“你们都表现的很好,没给你大姐丢人,也没给我丢人!”这也是她喜欢罗家姐弟的地方,实在和当下很多人不同,实在太对她的胃口。
罗云生将带来的饭菜摆开,邓秋的眼睛都亮了。
“你都不知道我今天上午吃了什么东西——”邓秋眼睛亮亮地和罗云生抱怨。
阿姨抱着小婴儿进门了,邓秋连忙将后半句话咽下去,这个阿姨别的不说,只要你不听她的,她立即往你跟前一站委委屈屈地一语不发,看似一语不发,却有无限的力量。
经历了两次,邓秋就已经投降了。
为了孩子,她拼了!
阿姨抱着孩子,对病房里的几个人笑了笑,走到床边,“医生说孩子一切都很好!”
邓秋露出一个笑容,伸手想接孩子,被阿姨躲开了,“你坐着月子,少抱孩子,抱多了容易手臂痛!”
“那我能抱抱吗,大姐!”罗云生伸头去看那个小婴儿,襁褓中的婴儿和昨天判若两人,皮肤已经不皱了,头上的大疙瘩还未消退,但是已经褪去了刚出生时的丑丑的模样,能看出是个漂亮的小婴儿了。
阿姨看向邓秋,见邓秋点了点头,她将婴儿交给了罗云生,并且调整了罗云生抱孩子的姿势。
阿姨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菜,犹豫了一下,“可以少吃点!”
于是,罗家三姐弟围着小婴儿,轮着抱小婴儿,邓秋拿着筷子在吃东西,嗯,虽然比起之前的菜色,清淡了不少,但总算是有盐有油有酱油的,很好吃!
罗雨生如愿抱到了小婴儿,将小婴儿还给阿姨后,满足地坐在邓秋身边看她吃饭,“秋姐,我大姐说月子里吃饭还是得注意,菜谱是大姐列的,雷生帮忙,我们一起做的!”
“你大姐知道什么,她不也没生过孩子!”邓秋不满意地咕哝。
三个人陪着邓秋聊东聊西,说东说西,阿姨给了罗云生几次眼色,罗云生都当没看到。
比起产妇的休息,她觉得产妇的心情更重要。
何况,他们也不是天天这样。
他们和邓秋聊天也是帮她消食。
直到下午四点多,邓秋明显眼皮子打架,还强打精神听罗雷生讲他小时候调皮的事,罗云生起身提出了告辞。
邓秋很舍不得,但她也真的体力不支。
罗云生承诺明天来送饭,两小只承诺周日就去邓秋家陪她,这次让她不怎么情愿地放了人。
三个人一出病房,她一躺平,阿姨本想和她说道几句,她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生产,真是个辛苦活儿啊,让她的体力透支,容易疲惫和困倦。
罗云生带着弟妹又去买了点文具,回到家时,已经快五点了。
罗康在上屋里听收音机,王春杏自己坐在院子的廊下发呆。
听到他们回来了,罗康表示要立即回矿上去。
“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们赶快回去,明天还要上班!”罗康是真的急着回去上班,也是对几个儿女真的放心。
“行,我送你们去车站。”罗云生知道罗康的想法,也没挽留,把之前买的准备捎回去的东西拿出来装好,让他们直接带回去。
都是自己的儿女,罗康也知道,也没提不让送的事,罗云生和罗康走在前头,罗雨生和罗雷生提着东西走在后面,王春杏垂头丧气地跟在最后。
从今早到现在,没有人在和她说一句话。
“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你得代表我们家好好感谢人家!”罗康对欠了人家那么大的人情感觉很不安。
“我明白,放心吧,爸。”
罗康张了好几次嘴想说什么都没说出来,罗云生看罗康这样子,主动说,“爸,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你是我爸,我是你闺女,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别和你妈计较,你妈是个糊涂虫,你也和雨生、雷生说说,你妈这一辈子不容易,嫁给我也没过什么好日子!”
“爸,我也想和你说呢,我妈就这样,你知道,我们也知道,你回去也别和我妈生气,我妈这人容易想不开,让她在家胡思乱想,对身体不好!”
听到罗康的话,罗云生笑着郑重地和罗康说。
父女俩都惦记着叮嘱彼此,不要和那个糊涂的王春杏计较。
父女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送走了罗康和王春杏,罗云生带着罗雨生和罗雷生在矿务局的商店逛了一圈,也不顾两个人的意见,买了不少东西,回去收拾好,第二天让他们带到学校里去。
现在她经济也比较宽裕,怎么都不能苛待了自己的弟妹。
第二天一大早,罗云生将罗雨生和罗雷生送回了学校。
学校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实则暗潮涌动。
郑校长到大门口接了姐弟俩进去,交代说对外的说法是他们家里有事,请假一天回矿区了。
担任高二重点班班主任的向建被停课,还有好几位老师也都停了课,学生们私下里也有一些猜测。
晚自习时,学校开了大会,学校统一发了稿纸、笔和信封,请学生将意见、建议和对老师不良行为的举报写进去,郑校长保证会匿名,且一定有用。
这一写,还真是发现了不少问题。
郑校长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幸好能够及时发现,还来得及调整和制止,否则,将来真发出来,他别说职位,可能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虽然成绩重要,但毕竟是学校,还有更加重要的东西。
从一线教师岗走上来,教语文出身的郑校长调整了对成绩的执着追求,决定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