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挑衅地看向罗云生,“我写稿子时我丈夫看见了,我丈夫的领导家的孩子来我家玩,也看到了稿子,还念了几段,要不要把他们叫来给我作证?”
最后一句,郑源 转头看向陈得胜,看起来无比恭敬,实则威胁的意味满办公室都听出来了。
陈得胜这回脸色难看的发黑了,他看向站在办公桌前,眼神中蕴藏着愤怒,但表情却又淡定的罗云生,“罗云生,你怎么说?”
刚刚郑源那些话,罗云生当然知道郑源的意思,因此,她感觉很难受和悲哀。
她不是刚出社会莽撞的小年轻,上一世,她通过互联网,通过大姨的经历,了解了无数的人性之恶和权力的好处、有钱的好处。
当郑源说出这些时,她知道郑源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要逼她走,不在乎形式,她就是要仗势欺人,因为她有势。
罗云生挺直了腰杆,如果结局已经注定,那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她看着陈得胜,无比认真地回答,“我没有抄她的文章,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交出和我那么相像的文章。”
说完这一句,罗云生突然想到前几天她来的早了点,竟然看到郑源在她办公桌后的窗户边,她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应该是抄她的文章吧?
郑源自己那边也有窗户,她从来没见过她来这边的窗户。
现在想起这些也没什么卵用,罗云生的表情变得黯然,能被郑源暗算,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总觉得现在的人比较单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尤其郑源这种人。
如果她每天把稿子拿回家,或者买把锁锁了抽屉不也行,办公室几个人的抽屉都是上锁的,她看到了,却无视了。
随即,罗云生又振奋精神,已经这样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她也不会让她轻易如愿,非得让她恶心恶心不可!
罗云生脸上的黯然迅速地退去,她转头看向郑源,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那是赤裸裸的讽刺,“你说那文章是你自己写的,你怎么不拿出你之前的文章对比,你的水平是一夜千里突飞猛进吗?你写得出那样的文章吗?”
“你对你自己的文化程度心里没个13数吗?字认全了吗?句子能说通顺吗?写文章,哼!”
郑源没想到罗云生会这样毫不留情赤裸裸地讽刺她,她的怒气翻涌,但又迅速调整好了情绪,她这次非走不可了,输的彻底,让她嘴上占点便宜又怎么样?
她也就剩牙尖嘴利了!
郑源的脸上浮起了必胜的笑容,用毫不在意的轻视语气说,“不管你怎么想怎么说,反正稿子是我写的,我是进步快也好,一日千里也好,反正我写出来了,你能怎么样吗?”
“会写几篇稿子了不起啊,不照样没考上大学?赶紧回你们前和矿区去挖煤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你不是很会勾三搭四吗?赶紧去找你的姘头啊!”
陈得胜轻咳了两声,阻止郑源继续出言不逊,“我们现在说的是正事,不是泼妇骂街!”
办公室里不知道是谁,竟然发出了轻轻的笑声,这笑声让郑源更加疯狂和张狂,“怎么,只能她勾三搭四,不许别人说了是吧?陈主任,您这心偏的不一般啊!”
郑源将勾三搭四和偏心连起来,其险恶用心不言而喻。
陈得胜被气的面红耳赤,他自诩文人,不愿意与年轻人,尤其是女人逞口舌之快,愤怒地咳了两声,也没说出什么来。
郑源觉得通过这段时间,以及她丈夫的人脉,已经对陈得胜有了足够的了解。
陈得胜这个人,大学毕业,没什么成就,以前吃了亏,造成现在这样,既想端着又端不起来,想放下又放不下去,一辈子都别别扭扭的没什么成就。
别的和他同等学历、经历的都上去了,就他还在这个级别上徘徊,她就不信他一把年纪了,还敢拿着全家的前程和她扭?
呵!
郑源得意的样子实在太可恶、太恶心了,罗云生觉得再和她说什么都是浪费口舌,不如直接动手——
她准备像上次郑源一样,从桌子上越过去,直接给她当胸一脚——
特么的,干脆就闹起来,看她嚣张个什么劲儿。
一力降十会!
她就用最野蛮的方式对待这种野蛮不讲理的人!
在罗云生一只脚都已经提起,迈上凳子再上桌子之前,一直坐着的邓夏站起了身。
在刚才大家都站起来听陈得胜说话时,他就像没听到,依旧坐着,现在他突然站起来,吓得罗云生收回了脚差点把自己绊个跟头。
郑源也吓了一跳。
这个家伙已经有几天没来了,她打听过说邓夏可能就不来了,一时兴起,现在有新的目标和乐趣了,所以才敢毫无顾忌地实施她的计划,今早看到邓夏竟然又出现了,她就觉得很不详,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刚都忘了邓夏的存在。
邓夏站起身,环视了办公室的几个人,从郑源到刘秋香到陈得胜,最后视线落在罗云生脸上,看到愤怒和懊恼从她脸上闪过,看她故作坚强下的脆弱和孤注一掷。
邓夏最后又看向郑源,“我看过你的文章,你的文笔和你的为人一般,如狗屎,臭不可闻!”
“你——”面对邓夏的羞辱,郑源除了这一个字,想起邓夏的姐姐和姐夫,她什么都说不出。
仗势欺人的人,永远都最怕更有势力的人。
“我不信你能一夜千里,文章进步那么大!”邓夏像是没看到郑源的脸色,“你刚说什么?谁可以帮你作证?”
郑源脊背发凉,却还是咬着牙说,“邓夏,我劝你少管闲事,管好你自家的事,你姐夫现在也遇到了很多事,也不是一帆风顺,要什么有什么的,我劝你别给他树敌!”
尽管预感不详,尽管心中害怕,但郑源还是很顺溜地说出了威胁的话,事实上,这些话她已经在背后说了很多次。
“这是管闲事吗?陈主任!”邓夏看向陈得胜,陈得胜没出声,气的手指都在发抖。
“这件事发生在我们办公室,我也是这里的一员,怎么就不能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