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铭翻动书页,目光聚焦在下一页上。
“他们来了,他们找到了我,要跟我做一场交易,他们说,一场瘟疫,即将降临这座小镇,我很害怕,神,你在哪里。”
“街道上开始出现死掉的老鼠,而且,越来越多,裁缝铺的托尼斯,脖子上长了一个让人恶心的瘤块儿,他一直在发高烧,天哪,我感觉他就像在地狱里遭受严酷的火刑,我的神,我无法理解这样,他明明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恶事,您为什么要让他遭受这样的苦难?”
“长瘤块的人越来越多,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亦或是小孩,委员会已经把这件事情汇报给省里,我们在等待消息,等待前来支援的医生,希望这不是瘟疫,因为这座小镇,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灾难,我担心,大家根本没有经验去应对他。”
“裁缝铺的托尼斯去世了,他离世的时候,嘴里不停往外吐着白沫,嘴里呢喃的说着一些话,天哪,你绝对不敢相信,我从他的嘴里听到了什么,他说,让我去完成那个交易,不然的话,我们所有人都得死,没有人能够逃脱。”
“越来越多的人,被抬进了坟墓,焚化炉已经被白色的骨灰塞满,省里的消息终于传来了,前来支援的并不是医疗队伍,而是一支部队,他们接管了这个小镇,不管是港口、隘口,亦或是火车站,所有的地方,都驻扎上了部队,他们封锁了这里。”
“昨晚,酒馆里发生了一场暴动,年轻人们,拿起了武器,想要占领港口,然后出海,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士兵们的子弹,射杀了12个年轻人,他们本该拥有美好的未来,然而,这场瘟疫所带来的一切,将他们的灵魂和身体永远都困在了这里,我必须要想些办法,不然的话,死掉的人,会越来越多。”
日记写到这里,再往后,便是空白一片。
韩铭有些诧异,不太清楚,克伦威尔的父亲究竟跟什么样的怪物做了什么样的交易。
应该是跟水神有关,不过,具体是什么,还是需要调查一下。
想着,韩铭扣上了手里的日记本,抬头朝床上看去。
克伦威尔支支吾吾的梦呓,韩铭走上前去,发现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血色。
“恢复的还挺快。”
话音刚落,房间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韩铭转头看去,房门被粗鲁的推开了。
警长举着手枪,厉声呵斥道:“举起你的手,趴在地上,不然的话,我的子弹会直接打爆你的脑袋。”
韩铭看向警长,淡淡一笑,然后十分配合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警长准备拿出手铐,重新将韩铭给拷上。
这时,克伦威尔慢慢苏醒了过来。
他揉着自己的脑袋,挣扎着坐起身来,有些难过的说道:“老师,刚才是什么情况啊。”
警长听到克伦威尔这样的称呼,微微一怔,有些诧异的看向床上的小主教。
克伦威尔见警长也在这里,笑道:“巴斯托叔叔,你来了。”
巴斯托一脸疑惑的看着克伦威尔,沉声道:“小主教大人,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你为什么会称呼他为老师?”
克伦威尔笑笑,说道:“哦,是这样的,这位先生答应要教给我一些神奇的力量,所以我就行了拜师礼,成了他的学生。”
“你疯了吗!他可是你父亲预言中的东方人,我们需要把它捆绑起来,带到广场上去,用木柴,将他烧死,你怎么可以把他当做老师呢!”
克伦威尔神情淡淡,他看着巴斯托,反问道:“烧死他,然后呢,等到那个所谓的水神降下神谕的时候,我们还要挑选年轻的姑娘,把他们送到大海里吗,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太没有人道了。”
巴斯托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有些落寞,他道:“这是目前我们可以保护大多数人的,唯一的办法。”
“不,这不是唯一的办法,士兵,还有你们警察局的人,把外出的通道,全都封锁了起来,为的就是不让大家看到隔断世界的黑幕吧。”
巴斯托的瞳孔骤然一缩,他紧皱着眉头,死盯着韩铭。
“是你!是你带着克伦威尔,去了边界,是不是。”
韩铭笑着耸了耸肩,“没错,确实是我,那又怎样呢,难道他就没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巴斯托瞥了一眼克罗威尔,冷冷道:“他跟他的父亲,完全就是两种人,他的父亲,勇于担当,可他呢,每天都在酒馆里荒度光阴,他承担不了这些,我太清楚了,所以,我没有让他知道这些事情。”
韩铭有些无语的说道:“勇于担当,可以这样说吧,他背弃了自己的信仰,与邪神做了交易,每年都会向水神贡献美丽的少女,以此换取整个小镇的和平与稳定,我怎么想,都感觉,这是一种极其自私的行为,一种牺牲别人,成就自己的抉择,这种抉择,称得上是高尚的品德吗?”
巴金斯怒瞪着双眼,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闭嘴!你这个外乡来客!被诅咒的家伙,你本该被熊熊烈火烧死,要不是克伦威尔胡闹,你现在早就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
韩铭看着巴金斯,十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样吧,警长先生,我让你开三枪,要使这三枪能够将我杀死,你就把我的尸体,拖到外面的广场上,烧成焦黑色,要是你的三枪打不中我,我希望你可以冷静下来,听一听我的计划。”
“哼!你的计划,什么计划,将整个小镇拖入万劫不复境地的计划吗?”
“当然不是了,我的计划,可以让小镇重现繁荣,你们也可以见到,许多以前你们没有见过的魔法和技术。”
韩铭没有用觉醒者或者是焰能这样的词汇,毕竟,对于他们这种一直被封闭在这个小镇上的人来说,是非常难以理解的。
警长冷声道:“可以,我现在就开第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