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序一步上前，大手摁在门上，十六夜弦拧了下门把手没能拉开。
“滚开！”十六夜弦眼神冰冷。
“我不想有一个杀人犯女朋友！杀了他们，事情真的会更麻烦！”牧序目光坚定。
以他和江沐伊宁的推演来看，十几个人在世界上毫无痕迹的直接蒸发，真的会带来极大的后果。
日本警察可不是傻子！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牧序，并且牵扯到十六夜弦！
而十六夜弦在气头上，她只知道自己男朋友被打了，而且下手的人极狠！这触碰到了她的逆鳞。
加之她拥有的资源与能力，会在乎牧序这种优柔寡断的想法吗？
她只知道，现在她想杀人，根本不会考虑太多！
“我知道你这人怕事，但没想到你那么软弱！杀几个人，什么后果我承担不起？”
“这不是软弱！你杀了他们也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我自己已经报过仇了！”
牧序一把抓住十六夜弦想要强行拉开房门的手。
“呵呵呵……”十六夜弦冷笑着后退，坐在床上，架着腿，就那么戏谑的打量着站在门边的牧序。
两人沉默良久，十六夜弦才戏谑说道：
“人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该断手的断手，该断脚的断脚，否则，谁还信仰上帝的荣光呢？”
“你忘了吗？这句话是你自己说的。”
牧序恍惚了一下，的确，这句话是他在上阵就要打算扣断克母郎手腕时说的，出处在他经常读的那本书《龙族》当中。
当时读的时候，他对这句话印象深刻，所以当他决定要做那件事时，这句话脱口而出。
但怎么也没想到，这句话居然会让十六夜弦记那么久。
“我有跟你说过吧？我喜欢你，是从你说出这句话开始的。而你现在的表现……呵呵呵。”十六夜弦又一阵不屑的冷笑。
“所以……你不再喜欢我了对么？”牧序忽的有些木然。
十六夜弦没有回答，脸上依旧是不屑的冷笑。
“杀了他们事情真的会更麻烦！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没看到杀了他们后，潜藏在事后的隐性！”
牧序努力劝说，“而且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该断手的断手，该断脚的断脚！”
牧序当时对那群暴走族的复仇力度，可以说是非常残忍了，牧序觉得，他们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报复。
杀人的话……就太极端了。
“不回答是么？”
牧序有些失神，片刻后，眼神逐渐恢复神采，手指颤抖着拧开门把手。
门开了，通往客厅。
十六夜弦的心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颤了一下，莫名的，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那种不可置信的感觉隐藏在她眼底深处。
“如果真要跟我分手，我只请你别再管我的事情，我真的不想把你牵扯进去，那个隐患会害了你！”
牧序声音都有些颤抖，“真的，真的，真的，杀了他们真的有隐患！我们没必要惹上这些麻烦。”
牧序不断重复杀人的后果，只希望十六夜弦能听进去，但眼前的情况，看来是一句没听进去。
她太自信了，自信在这时候显得有些自大，但所思所想无不是为了牧序！所以牧序也要为了她考虑。
这是最坏的结果。也是较好的结果。
之所以宁愿受这份委屈和憋屈，也不宁愿让十六夜弦杀人，除了他不想让那群人死外，还有杀人会引起的一系列问题。
十六夜弦当然是能让，那暴走族人间蒸发的，但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就会像上次牧序与江沐伊宁推演的那样，牧序会成为所有人都认定的杀人犯！无论他们有没有证据！
十几条人命，牧序实在背不起来。
因为那群死亡的暴走族，都是跟牧序有过节的，他们一夜之间全部蒸发，最该被怀疑的人一定是牧序！
续而牵扯到，这个有能力让十几个人人间蒸发是十六夜弦，牧序的男朋友！
杀伐果断、快意恩仇的时代，早已结束在了现代法律的建立下。
如果十六夜弦真杀了这些人，即使她是财阀的大小姐，都难逃全国网络的舆论，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会被人肉出来，他们都信息会被公之于众……
十六夜弦忽然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脖子！
牧序愣了一下，没等他反应过来，腹部重重挨了一击！
“噗！”牧序刚吸进去的一口气，直接被十六夜弦一个膝撞顶了出来！
牧序刚想推开她，腹部又被重重撞击了一下！
牧序明显感觉到这次膝撞的目标，因为这一击很精准的撞在了他的肝脏上，以至于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他的身体直接软了下来！
两次接连的膝撞直接把牧序撞的腹部生疼，十六夜弦抱着身体松软的牧序，拖着他直接丢在床上。
紧接着反手把门关上。
牧序疼痛难忍的缓缓从床上挪下来，坐在床边捂着腹部，额头不断渗出大片细密的汗珠。
“你再重复一遍你刚才说的话。”
十六夜弦冰冷的注视着他，已然如一位女皇在居高临下的俯视众生蝼蚁。
牧序不敢说话，因为眼前的十六夜弦，他除了在她那红色的瞳孔里，看见了冰冷，还有一丝丝病态与疯狂！
记忆瞬间回溯，那个在餐馆里，隔着桌子把他踩在身下的少女；与眼前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少女重叠在一起。
对啊，那个病态，如天使般美丽，又如恶魔般疯狂的少女，依旧是同一个人。
她从来没有改变，只是因为自己和她在一起后，顺了这个少女的心，她也就没必要再展示病态的一面了。
她只是收敛了天性，而是不是改变了！
“还分手吗？”
十六夜弦双脚一前一后，蹲在他面前。
牧序摇摇头，“不分了。”
现在嘴硬是最傻逼的行为，因为牧序几乎是被她一套行云流水的膝撞给制服了，浑身瘫软无力，再嘴硬就又是一套膝撞，他根本受不了啊！
牧序发现，十六夜弦是一个极为果断的人，只要她决定出手，都是朝着将对方打得失去战斗力的目的奔去的，让猎物无法反抗。
十六夜弦阴沉着脸，仍旧气头上的她抓起牧序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啊——！！！”
牧序惨叫，另一只手伸过来就要推她的脑袋，十六夜弦几乎是瞬间抓住他递过来的另一只手，就像是刚吃完甜点，牧序又送来沙拉一样，十六夜弦毫不客气的咬了下去！
“啊啊啊！！！”
牧序发出惨叫。
正在房间里睡觉的徐子墨瞬间惊醒！
听着牧序房间里的惨叫声，他懵了一下，猛地起身穿上拖鞋，开门后迅速向着牧序的房间跑去。
他拧开门把手，房门被推开。
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了一下，就见十六夜弦正坐在床上打电话，牧序在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血。
徐子墨还是理智的，他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扶着门，阴沉问道：“怎么了？”
“没事，撞了一下。”牧序摆手走了过来，架着徐子墨的肩膀出了房间。
“别惹她，我怕她生气把人直接杀了。”牧序对阴沉着脸的徐子墨说道。
徐子墨一言不发，转身回屋。
他知道这件事他什么也做不了，自己掺合进去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加复杂。
牧序看着他的背影 ，沉默了良久。
十六夜弦从屋里出来，此时的她腿上已经穿上了昨天牧序给她脱掉的黑色丝袜。
“走。”十六夜弦拽住他的手，不由分说的向着客厅门走去。
“去哪里？”牧序被拽得有些踉跄。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