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过去，你别打我行不？”牧序小心翼翼的问。
十六夜弦只是微笑看着他，不回话。
“不打我？”牧序又问。
十六夜弦依旧不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牧序又说。
十六夜弦依旧没回话。
牧序转身就走！
看着吧台里憋笑得有些难受的黑帮姐姐，牧序都想哭了。
呜呜呜，黑帮姐姐，她默认打我了，怎么办？
牧序其实也不是害怕被打，只是被打时，难免有身体接触，他这单薄的短袖可就遮掩不住满身的伤痕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黑帮姐姐乐呵呵的问。
牧序满脸生无可恋的抬手喝了一口酒，片刻后他打了个酒嗝，脸颊略带红晕问道，“你有啥办法没？我感觉我要凉了。”
黑帮姐姐早有准备似的，直接从桌下拿出一瓶伏特加砸在桌上，“少年！灌醉她！”
牧序一口酒差点没喷她脸上，“姐！你的方式要不要那么直接啊？！”
“直接点不好吗？”黑帮姐姐歪了歪脑袋。
“好像……挺好。”牧序若有所思。
两人对视片刻，牧序掏出钱包付款，抄起酒瓶就向着十六夜弦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对啊！直接把她灌醉，呼呼大睡一整天，她还怎么检查自己身体！？
等明天一早，自己酒醒了再跟她解释不就好了！？
只是……这酒好贵，好心疼！
十六夜弦抬起头，微微眯眼，看着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又走了过来的牧序。
“别动手啊。”牧序叮嘱一声，也不管十六夜弦回不回答，直接坐在了她的旁边。
牧序把伏特加放在桌上，出乎意料的，十六夜弦并没有打他。
“你……要不要听听我的解释？”牧序侧头，和十六夜弦对视着。
女孩在梦幻般的红绿色光海中，美得朦胧而又虚幻，冷艳的面容展现了她傲娇与高贵的气质。
她架着腿，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拿着折扇的手轻轻拍打着大腿，脸上带着微笑，好奇的打量着牧序，仿佛在看什么稀有品种那样。
牧序微微侧头，真的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好一会儿，十六夜弦才好奇的开口，“你谁啊？我是有老公的人，你做我旁边不怕被我老公收拾吗？”
牧序哑然，她是在阴阳怪气自己第一次过来时，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和打招呼用词吧？
“别开玩笑了，我就是你老公啊！”牧序赔笑道。
他的确为自己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后悔，但当时的样子主要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恐惧而展示出来的。
还有……他以往本身就有些不着调，喝了酒这些症状更明显了而已。
“喔喔喔，你是我老公啊？”十六夜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但她忽然又摇摇头，一脸玩味，“我不相信你，你怎么证明是我老公呢？”
“那我亲你一下？”
“来，亲我。”
十六夜弦笑眯眯的说。
牧序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打量了下十六夜弦，内衬黑色短袖，外搭一件由橙到白的渐变色外套，下身百褶裙搭黑色丝袜，脚上是黑色平底鞋。
没有什么异样，也不知道那把蝴蝶刀藏在了哪里。
“额……不了。”牧序胆怯。
牧序害怕十六夜弦冷着脸，更害怕她这幅笑里藏刀的样子。
如果她冷着脸，估计叫几声老婆，或许对方会有所触动。
但这幅样子是最难搞定的，因为牧序根本摸不清十六夜弦在想着什么。
“来啊，亲我。”十六夜弦忽然把脸凑近，长发颤动，眸子玩味。
“你都让我亲了，还不能证明我是你男朋友吗？”牧序侧了侧头。
十六夜弦就是典型笑里藏刀的代表，牧序可不傻，脑子坏了才真的亲上去。
“呵呵呵，”十六夜弦笑了笑，“是的，你是我的男朋友。”
“所以，”十六夜弦对着牧序拿来的伏特加扬了下下巴，“你是要把我灌醉，然后对我……”
“绝无此意！”牧举手投降。
“那是什么用意？牧序同学~”十六夜弦调笑着看着他。
“你都来酒吧了，那不喝点酒吗？”
“唔~也对。”十六夜弦抓起伏特加伏特加，摆好酒杯后给自己斟上。
冰镇伏特加透明的酒液，在光海中梦幻而又朦胧，很快将酒杯填得半满。
十六夜弦边倒酒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缺钱了。”牧序直言不讳。
“为什么不跟我说？”十六夜弦仍旧低着头倒酒。
“你都多久没回我消息了？”
牧序郁闷的喝了口威士忌。
出乎牧序的意料，他没有挨打，当十六夜弦主动问出这件事后，他就知道这件事或许还有转机。
十六夜弦并没有太生气，因为没有当场气得拿刀捅他，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应该知道我是看信息的。”
“可我不管发什么短信你都不回的，你都不在乎，我似乎也没必要在跟你说什么吧？”
或许是酒劲上来了的原因，牧序很清楚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但没有办法，这个状态下他清醒，但控制不住那说话欲。
“你喝多了。”十六夜弦平淡说道。
“我知道。”牧序靠在椅背上，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想着什么，呼出的气体带着强烈的酒气。
牧序在这家酒吧驻唱，一天一半的收入都用来喝酒了。
不过幸好，这里是日结的工资，钱给的也挺多，让他足够在吃喝玩乐中熬过这一个月。
牧序手中的杯子被撞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侧头看见十六夜弦平静的抿了一口伏特加。
这是牧序想要的……他想要十六夜弦喝醉。
他的确有所图谋，但并不是图谋不轨。
十六夜弦把一只脚搭在他的大腿上，“你什么时候下班？”
“十一点，还有半小时。”牧序说。
“为什么以前没听你跟我说过，你还会弹吉他唱歌。”
“你也没问啊。”牧序无辜的摊手。
“我没问，你就不会主动说吗？”十六夜弦把玩着酒杯，语调平静。
莫名的，一股寒意爬上心头，牧序感觉到对方压抑着什么，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是怒火，毫无疑问！
牧序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