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齐又大手一挥:“没事，她迟早会的。”然后又捏了捏春雨的脸:“不要你小心翼翼，知道吗？我就是一个糙汉，没有那么敏感的。”
话是这么说，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伤心难过的事情怎么都会无意间被提起，然后突然被伤害。
春雨也有些词穷，她摸了摸赵小齐的头，就当是安慰了。
四人就在码头附近逛了一圈，买了一些吃食，就没有再买其他的东西。因为不远处，“红头鬼”提着刀，带着小弟正在大声吆喝:“交钱了，交钱了！现在坏人横行，交了钱就保护你们！”
四人听了简直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到底谁是坏人？”
然后赶紧回去船里面了，不知道红头鬼还记不记得那天尴尬的事情。也不知道记不记得他们的脸。
“这世道越来越不平了。”赵小齐啃了一口饼说道。
其实他们心里也很害怕，活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咚咚咚。”门响了。赵小齐警惕了起来，让春雨不要害怕，不要乱动。
船的门因为有些老旧，所以一开一关都有奇怪的声响。虽然是白天，但两个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发生些什么。
“这是你们房间的五天吃食，请拿好请拿好。”船小二前来送东西了。
两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都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这艘船有着非常周全的行程安排，每隔五天，就停靠一次。只需要交船票的费用，期间不会再乱收费用。
吃食也很丰富，有馍馍，馅饼，还有水果，还有能喝的水。两个人应付五天已经绰绰有余了。
“等到了都城，我们就去探花客栈住着。”赵小齐细心地替春雨抹去了嘴角边的馅饼残渣。
“为何是探花客栈，而不是状元客栈？”春雨又啃了一口饼。她蹲坐在床上，头发还是来时的样子，还没有洗过头。
“因为低调一点，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赵小齐说道。
春雨嘿嘿一笑，心想道，赵小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窗外的水流又向后了，旅程又开始了。
十九天，不多不少，月历九月到达，距离初考还有十天。
他们马不停蹄地前往客栈安顿。
赵小齐让店家提供一大桶热水到房间里。大半个月不洗澡，酸臭味在十里之内都能闻到。店里的人在众人进来的时候都忍不住捂住鼻子。
而四人使劲闻自己身上，也闻不出味道。这就是“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也是“当局者迷”。
不一会，热水抬上来了。满满一大桶，还冒着热气。
此时已经是深秋，不时有风从窗户吹入。赵小齐关好门窗，锁好门，立好屏风。拉上帘子。
“雨儿，过来洗澡。”赵小齐说罢就开始脱衣服。
“我，我们？一起吗？”春雨羞怯地说道。
“嗯，对呀。”赵小齐看着冒着热气的热水，点点头说道。
“这，样，不，太，好，吧。”春雨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知道为何，在赵小齐面前，她总是这么害羞。
“雨儿是等我给你脱吗？”赵小齐凑近了春雨，轻声细语地说道。
“不，不用。那你转过去。”春雨说道。
“不转。”赵小齐嘴上说着不转，但是身体却老实地转过去了。
春雨快速脱好衣服，然后进了桶里。赵小齐也脱好了，他紧随其后地进去了。
赵小齐凑近春雨:“把你的猪眼睁开。”
“不要。”春雨拿毛巾护住自己。
春雨说完之后，赵小齐好半天没有声响，她好奇地睁开眼睛。
一睁开，一张大脸就正对着她。“流氓！”春雨用手激起水花，溅到了赵小齐的脸上。
赵小齐一把抓住了春雨的手臂:“不要玩水。”
“就玩就玩。”春雨用另一只手扬起水花。
赵小齐用一只手把春雨两只手都抓住了。春雨力气小，动弹不得。
“那我可要惩罚你了哦。”赵小齐看着春雨，春雨有些害怕，担心赵小齐变异了，要杀了她。
“不玩了，不玩了。”春雨求饶道。
“迟了。”赵小齐凑近春雨，轻轻亲了上去。“不许反抗。”
春雨摸到赵小齐的心跳，一如当初那样怦怦直跳。
空气中雾气氤氲，把景象都遮盖住了。
夜晚，店小二送来了饭菜和酒。
“来，敬一杯！不醉不归！”赵小齐用豪横的语气说道。
春雨一掌拍到赵小齐的后脑勺:“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哎哟，疼。”赵小齐嘿嘿一笑，然后用温柔的语气说道:“雨儿，喝一口小酒。”
“来，敬一杯！”春雨不买账，学着赵小齐的样子嚎了一嗓子。
赵小齐赶紧捂住春雨的嘴巴:“你干嘛呢，等会别人误会这里是那种地方。”
“哪种地方？”春雨笑道，然后把酒喝了下去。
“就是那种地方呀！很多男人女人的地方！”赵小齐不想明说，他觉得有些尴尬。
“哦？还有这么热闹的地方，哪天带我去逛逛呀？小齐哥哥。”不知不觉间春雨已经三杯酒下肚了。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春雨喝不了多少就要倒了。
“你正经点，我害怕。”赵小齐说道。
“我哪不正经了？哪不正经了？”春雨撅着嘴说道。“这酒越喝越好喝。给我满上，小齐子。”
“什么小齐子，那是太监的名字。”
“哈哈哈哈。太监，小齐子是太监。”春雨开怀大笑起来。
“不许喝了。”赵小齐自恃酒力还行，就多喝了几杯。春雨笑了一阵，然后扑倒在了桌子上。赵小齐也觉得头昏脑胀，他赶紧看一眼酒瓶子:烈酿。心想大事不妙，赶紧把春雨抱到床上去，他正要往回走的时候，也倒下了。
这时，门外进来穿着黑衣服的两个人。看体型可以分成大黑和小黑。
大黑说道:“确定晕过去没有？”
小黑回答道:“确定。”
两个人相视一眼，然后点点头:“动手。”
虽然用迷烟弄晕了赵小齐和春雨，但是两个人还是轻手轻脚地，还挺礼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