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濯的身形瞬间消失在火焰巨手中,挥舞的剑气也被其一一挡住,无法穿透。
火焰巨人愤怒地吼叫着,将握紧的拳头塞进嘴中,纯白的火苗从其中不断地溢出。
这是姜桓将所有的异火集中为一体所塑造的巨兽,其中的温度即便是姜桓自己的肉身也无法抗住太久。
姜桓的视线轻易地穿过巨人,看到周濯顺着巨人的脖子,掉落至腹中温度最高的区域。
他的面色隐约有些疲劳,这已经是他能使出的最强招式了,受困于姜桓本身的实力,若是强行催发更强大的招式,恐怕他的身体无法承受住。
若是再无法将周濯杀死......
姜桓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跪倒在地上的魔偶。
魔偶的核心被周濯的剑气击中后,它已经无法动弹了,只能勉强维持住自己的机能。
火焰巨人的身形不断地收缩,不断压缩着异火的核心温度。
突然间,它的腹中亮起一道白光,一道横断天穹般的剑气穿过它的身体,将它拦腰斩断。
姜桓的瞳孔骤然缩小,眼中映射着周濯持剑而立的身形。
他闭着眼睛静静站立在空中,身上长袍无风自动,一道无形的杀机锁定着姜桓。
“很好,将我逼到这种程度,也值得骄傲了。”
周濯的体内传来‘咔嚓’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地碎掉,随后他的气息节节升高,身上的剑之法则更加的浓重。
姜桓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突破了,虽然并未完全突破至下一境界,但对法则的掌控之力获得了提升。
原本互相对峙着领域突然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周濯的剑之领域突然扩大,将姜桓的领域压缩至身边很小的范围。
周濯向前挥出长剑,虽然他挥剑的手并不快,但姜桓感觉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躲过去。
一道仅一人长的剑气缓缓飞向姜桓,带着不容置疑地坚决,誓要将他斩杀于此剑之下。
“小弟弟,看来还未多加了解,便要说再见了。”
姜桓脸上带着淡然的表情,好似燃烧灵魂对于自己来说不过寻常之事。
姜桓自己的意识在身体里奋力地想要阻止煌燃烧自己,但是他刚要开口便被她封住,心中焦急地想要拿回自己身体的控制。
在煌准备燃烧自己的瞬间,天空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哼,周濯,你还是如此恶心!”
一个干枯的魔爪探入领域中,死死地握住了剑气。
最终剑气在颤抖的魔爪中消耗了最后一丝力气,消散在空中。
看着干枯的魔爪,周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阴沉,紧紧地握住手中长剑。
“给我滚出来!魔三!”
他怒喝一声,看着本该死在自己剑下的姜桓被人保了下来,心中怒不可遏。
“呵呵呵......”
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声从空中传了出来,一个身材矮小的干枯老头子突然出现至两人之间,手中拿着高出自己身体的木制拐杖轻轻敲着地面。
“身后的人我要保下来,你还是赶紧滚吧。”
魔三本就看不清的小眼睛眯成一道缝隙,阴笑着看着周濯。
“就凭你这行将就木的身躯,做梦!”
周濯手中的长剑随时都要挥动,若是他还未突破时还无法同时面对两人,如今突破后,他自然不愿意放弃将两人一同拿下的机会。
“我说你跟我们圣教作对了这么多年,怎么心中就是想不通呢?”
魔三一脸无可奈何的说道,他手中的拐杖重重的点着地面,地面上瞬间出现一道魔纹。
“拜拜了你,蠢蛋。”
魔三微笑地看着周濯,带着身后的姜桓一同消失在原地,留下一脸茫然地周濯在原地。
姜桓只觉得眼前一阵黑暗,感觉到眼前有光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早在魔三出现时,煌便将身体的控制权留给了姜桓,同时在他心中说道。
“这个魔三身上有与我同源的气息。”
煌的语气极其虚弱,附身姜桓身上对于只有残破灵魂的她来说还是太过勉强,需要长时间的休养。
“小子,得亏在外面巡查的人是我,不然恐怕你今天难逃周濯的剑下。”
魔三摸了摸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地说道。
还好他最近刚掌握了能够远距离传送的方法,不然面对突破后的周濯,他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为何前辈要在周濯面前保住我?”
姜桓疑惑地问着眼前的人,虽然姜桓可以感觉到他身上传来浓烈的魔气,但自己并没有暴露过魔修的身份,也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难道他也是为木牌而来?姜桓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小子,你身上应该有一个我们圣教中的人吧。”
魔三瞅了一眼姜桓装着禄巧儿的戒指,对他说道。
听到他的话,姜桓愣了一愣。
此时禄巧儿的声音传到他脑海中,“姜公子,眼前的人正是魔三长老,是我宗门中的人,你可以将我放出来。”
姜桓听了她的话后将手中的戒指交给魔三,禄巧儿的身体出现在眼前。
她看到魔三后赶忙对他恭敬地说道:
“魔三长老,弟子袭杀赤炎的任务失败,还请长老责罚。”
魔三惊讶地看着她,过了一阵才说道:
“是吗,可是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已经死了。”
禄巧儿看了一眼姜桓,看到他同意自己说出来后回答。
“杀死赤炎的并非弟子,而是姜公子。”
“哦。”
魔三诧异地看了一眼姜桓,他还真没想到。
“侥幸罢了。”
姜桓淡淡地回答。
“你身上应该还有我们圣教的传承木牌吧。”
“并且......你还将它激活了。”
魔三看着姜桓,脸上露出莫名地表情。
“我能够找到你也是因为它激活后的气息实在过于明显,想必那周濯能拦住你也是因为此吧。”
魔三想到周濯后,冷哼了一声,心中颇有不爽。
周濯对于圣教的研究实在过于深入,连传承木牌激活地气息都能感知到,若非圣教处于一处独立的空间内,恐怕早就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