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庄有个领头的村长,也姓高叫高粱。
听到云小夏的话眼中带着浓重的质疑,一脸气愤的上前,“妹子,这女子一看就和钟家人是一伙的,你可别被她三言两语给哄骗了去!”
云小夏看了眼那说话的男子,长得高高大大,年纪莫约三十上下,看着像个老实人,可那双眼睛,说话时目光闪烁不定。
言辞间明显针对钟家,她只是问这夫妻二人手里没有害死自己儿子凶手的证据,他却急着把她归类成钟家一伙的,试图转移她问话的重点。
挑起这夫妻俩对钟家的仇恨之心。
看来高家庄的人闹事闹了这么久,包括这夫妻俩儿子的死,估计都跟眼前这人脱不了关系。
“我不是钟家的人,因为你们一直闹个不停,钟家家主便把这块地的处置权给了我。”
“所以我现在也算是这块地的半个主子,主要是来解决你们的问题的。”
夫妻俩一听神色果然谨慎凝重起来,盯着云小夏的目光中带有仇视。
她却不疾不徐的看向二人继续说道,“我跟你们儿子的死可是半点关系都沾不上。”
“你们仇视我有什么用。”
“难道你们不想找出那个正真杀害你们儿子的凶手吗?”
夫妻俩愣了一下,他们当然想找出杀儿子的凶手,可是,凶手不就是钟家的人吗?
高粱还在一旁挑拨,不屑的哼了一声,“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既然你是钟家找来的人,你当然和他们就是一伙的!”
“小虎的死就是钟家人害的,这是大伙亲眼看到明摆着的事实!”
云小夏把目光挪向这个说话的男人,钟岳在一旁小声解释,“此人叫高粱,是这高家庄的村长,管事的。”
云小夏点了点头,目光微冷,“高村长是吧。”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只是和钟家有合作,谈不上什么一伙不一伙。”
“眼下我并非来找你们谈高家庄的归属问题,只是见这对大哥大嫂中年丧子着实可怜,想替他们弄清真相罢了。”
“若真是钟家害死了人,我替你们去官府打官司,必叫钟家做出赔偿付出代价。”
夫妻俩听到云小夏的话,其实心里已经隐隐有些相信了。
钟家的人他们打过交道,个个凶神恶煞的,高高在上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
哪像眼前的女子,说话温温柔柔有理有据,而且人家是来替他们打抱不平的,看样子似乎并没有偏袒钟家的意思。
夫妻俩对视一眼,赶忙拉住了高粱商量道。
“要不高大哥,你就让我们跟她说说吧。”
“小虎死了这么多天,再不解决人都要臭了。”夫妻俩不忍心儿子死了还不能安生,确实也想尽快解决此事。
高粱皱了皱眉,“你们俩是不是傻?她随便说两句话你们就信了?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你们还想不想给小虎讨公道了?”
小虎父亲一直不吭声,此刻终于开口道,“高大哥,我们当然想给小虎讨公道。”
“可你闹了这么多天,我们连钟家管事人的面都没见到,更别提让他们赔偿还咱们一个公道了。”
“这位夫人愿意帮我们解决,不如就让她试试,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像现在这样继续拖着。”
众人听闻都觉得有理,别看小虎他爹平时默不吭声的,关键时候脑子还挺清楚的。
高粱被堵得哑口无言,继续阻止他们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
就在他皱着眉头不说话的空档,小虎爹娘已经和云小夏交谈了起来。
“我们夫妻手里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小虎是钟家人害死的,不过那天村里人确实都亲眼看到了。”
“小虎被打成重伤之后从钟家后门里扔了出来,是村里人把他带了回来。”
“可怜我的儿子,当天晚上没能挺住就走了。”一说起这是妇人就忍不出落泪。
他们家小虎才刚成年,好不容易养大的娃,说没就没了!
“他为什么去钟家?是一个人去的?”
夫妻俩摇头,“不是一个人,当时高粱大哥也在,还有村里其他几个小伙子一起。”
“自打钟家的人突然出现在村子里说这块地是他们家要回收之后,我们就一直在跟钟家的人交涉。”
“他们要把地收走把我们赶出村,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我们的家在这里,地和粮食都在这里,官府明明给我们分发了地契,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钟家的地了。”
“高粱大哥带着小虎他们是去钟家讨个说法的,谁承想他们太不讲理,一言不合就动手,把小虎打成了重伤。”
云小夏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等等,你是说,好几个人一块去钟家,只有你儿子被打成了重伤?”
“其他人呢?都没事?”
云小夏这么一提醒,夫妻俩忽然愣住。
是啊,之前他们怎么没发现这点,为啥只有他们家小虎被打的奄奄一息被抬回来。
高粱和其他人却只是轻伤,甚至一点事没有。
“高大哥,这是咋回事?”
高粱眼里闪过一丝心虚,被云小夏敏锐的铺捉到了。
原先她只是猜想这件事可能和这个高粱有关系,现在则是百分之百肯定,高虎只是他推出来的垫脚石罢了。
高粱大概是想利用高虎的死,制造混乱,逼钟家取消收回这块地的决定。
以为闹一闹,钟家便能罢休。
“当时,当时很混乱,钟家的人完全不讲道理,说不过我们就叫来护院,对我们拳打脚踢。”
“我们其他人也受伤了啊,只是运气好没伤到要害。”
“小虎运气不好罢了。”
只是一句运气不好便成了重伤?这话糊弄鬼呢。
显然高虎爹娘也不怎么相信这话,对高粱起了淡淡的疑心,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怎么都想明白。
为什么就他们家小虎一个人丢了命。
村里其他同去的人眼神也开始闪躲,脸上带着不同程度的心虚。
当时在钟家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肯定隐瞒了不少,他们受制于高粱,想让这些人开口说出实事,看样子得花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