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感冒而已,没想到二叔紧张成这样。
她笑了笑说道,“二叔,我真没事。”
“一点小风寒,只要我按时吃药就行了。”
“人大夫还说了呢,我这病需要多走动,总躺在床上不利于恢复。”
二叔将信将疑。
“是吗?”可人家不都说生病要多休息吗?
云小夏找了个借口赶忙开溜来到厨房。
只见萧成峰一个大男人围着锅台忙前忙后,学着她的模样在做早饭。
云小夏悄悄走到他身后,朝锅里看了一眼,简直不忍直视。
红薯切的大的大,小的小。
大的能有成人拳头那么大,小的又跟碎渣一样。
熬粥的水加的也太多了,跟米汤似的。
她平日里可没做过这么差的早饭给他们吃过。
“加这么多水,再煮半个时辰也熬不成粥。”她无奈的出声,从男人手里夺过长勺。
舀出锅里多余的水,再把红薯捞出来切均匀后重新放进入,盖上盖子。
萧成峰有些紧张,“以前我没干过灶上的活,以后我一定能学会的。”
云小夏有些纳闷,转过身来,视线刚跟他对上,就见他撇开了头。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学做饭了?”
萧成峰把也不是完全不会做饭,做点简单的东西,热个饭煮个面条什么的还行。
真叫他弄一顿规规整整的饭菜出来,怕是不太行。
加上他口味其实是有一点挑剔的,不轻易看察觉不出来的那种。
所以平时只要云小夏在家,做饭这个事情是绝对不会假手于人的。
今儿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反常。
“没什么,我起得太早,睡不着。”萧成峰说的理由,云小夏压根就不信。
可他不说实话,她也没什么办法。
算了,这男人最近别扭得很,不说就不说。
“咱们也好几天没上山了,现在这山是咱自家的了,我想多去其他地方瞧一瞧。”
萧成峰皱了皱眉,“不成。”
嗯?云小夏诧异了。
这男人不是一向挺听她的话吗?
“为什么不行?这么大座山,我花了那么多银子买回来,可不是摆着看的。”
“等你风寒好了,我再带你上山。”
云小夏嘴角抽了抽,只见他转过身,把小炉子上咕嘟冒泡的罐子端了下来。
怪不得刚才她一进厨房就闻到一股药味,这家伙竟这么早就给她把药熬上了?
萧成峰倒好汤药,端起碗走到她面前。
“趁热喝。”
云小夏下意识嘴里泛苦,昨儿头一次喝这个中药,苦的她简直想吐。
还是活在现代好啊,生病了可以吃药片吃胶囊,再不济还可以去挂点滴。
哪像古代,全是苦汤药,真的苦的要命,世上还能有比这更难喝的东西吗?
昨晚她是第一次喝中药,知道中药苦和亲身体验过完全是两码事!
现在有了喝药的阴影,她一看到这黑乎乎的汤药,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产生排斥心理。
云小夏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那个,昨晚我喝了药后,感觉我的风寒好多了。”
“不,好像已经完全好了!”
“我身体素质好,一点小毛病,睡一觉起来就完全康复了,真的!”
“这药,还是不喝了吧。”她轻轻的把药碗推开。
哪知道萧成峰在这件事上意外的坚决,又把药端了回来。
“不行,大夫嘱咐了,你身体里的寒气要想彻底清除,这药必须喝上一个月。”
“一天三次,一次都不能少。”
天啊,谁来救救她吧。
云小夏从没觉得那一刻,像现在这样,她恨不得萧成峰原地消失。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了,我说不喝就不喝!”软的行不通她就来硬的。
就不信这男人能拿她有什么法子。
她不喝,萧成峰还敢强灌她不成!
男人眼眸一沉,定定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当真不喝?”
这架势,还有点吓人呢。
云小夏铁了心不想喝,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以示决心。
下一秒,忽然一只大掌按住了她后脑勺。
在她惊愕的目光中,萧成峰把碗端起,一饮而尽。
拉住她的胳膊往前一带,云小夏还来不及反应,唇上一热,牙关瞬间被撬开。
接着涌进来无数汤药水,苦味铺天盖地直窜她天灵感。
云小夏死死闭着眼,双手不停地想推开萧成峰的禁锢。
都是徒劳。
她只能以这种羞耻到爆炸的姿势,被逼着喝完了他含在嘴里的药。
萧成峰喂完之后才松开了手,云小夏苦的一整张脸都皱巴到了一块,没心思质问他,一手捂着嘴,感觉胃里一阵翻腾,下一秒就要呕出来。
“你越是抗拒,就越喝不下。”
云小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人生在世,谁还没点讨厌的东西了。
她决定了,从今天起,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喝!中!药!
萧成峰一把拉开她捂在嘴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竟捏了一颗糖,塞进她嘴里。
“知道你怕苦,给你准备了饴糖。”
“吃着能好受些。”
糖一入口,甜味化作千丝万缕的舒缓剂逐渐填满了整个口腔,苦味也渐渐被驱散。
还真是好受多了。
云小夏嗦了嗦糖,口齿不清,“有糖你不早拿出来。”
忽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嗤嗤的笑声,回头一看是自家的两个小萝卜头。
小祁和蓉蓉躲在厨房门口,伸着个脑袋一直在偷看,还捂着嘴偷笑!
云小夏当场拉过萧成峰挡在身前。
完了,脸都丢尽了。
方才萧成峰用嘴喂她喝药的画面不会被两个孩子看到了吧?
萧成峰却毫不在意。
“看什么看,既然起了就去晨练。”他很淡定的把两个孩子打发走。
仿佛对刚才的事丝毫都不觉得尴尬。
云小夏看两个娃走了,没好气的从他身后走出来。
义正言辞的瞪着他,“以后在家里你别对我动手动脚,叫孩子们瞧见了多不好。”
萧成峰皱了皱眉,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
“有何不好,我们是夫妻。”
“若你下次还是不肯乖乖喝药,我还是会这么做。”
云小夏无语了。
有时候男人执拗起来,真的没什么大道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