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炮军?那还是算了,那就是一群疯子。”
杨戍炎连连摇头。
“况且咱们现在根本不可能去远西城那边请求援军,援军要到了,估计咱们也没机会去萨丁了。”
王林也深表认同,现在对于他们来说。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李查到现在都没回来。”王林说道。“本来就不应该派他去阿雅克肖和那个拿破仑交涉,毕竟要是他不在的话,去萨丁岛找杨游击会困难的多。”
“这么一说,当时我过于不冷静了,欠考虑了。”杨戍炎摸着下巴叹道。“李查毕竟是我部的翻译,又是法兰西人,或许会被这群暴怒的起义军给当成叛徒给杀掉,那还真是可惜。”
说起来李查还是杨戍华给保举来的。还是很有大用的。
万一杨戍华在萨丁岛有个三长两短,还能把这李查烧给自己的妹妹,免得她在这边的阴曹地府语言不通。
正在两人讨论之时。
远处一个略显骚包的人影,正疯狂的往军队的阵地这边跑来。
边挥舞着手臂,边大声呼喊着。
不清楚敌友,猎户军的几名士兵抬起了火铳。
“别开枪!自己人!”
隐约能听到他呼喊着什么。
杨戍炎用望远镜确认了一下,让手下的军兵放下武器。
那是朴道寺。一蹦一跳的跑到杨戍炎身边,气喘吁吁的。
“水,水…”
朴道寺接过王林扔来的水袋疯狂的饮用,连出几口气才平静了下来。
“刚才可吓人了,那发炮弹就离我那么近,要是再近一点,可能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朴道寺心有余悸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但这种扯淡的话,没人搭理他。
“李查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王林问道。
“李查…嗯对,李查。”
“他叛变了。”
朴道寺说道,不过这样劲爆的消息,似乎完全不足以震惊杨戍炎和王林。
一脸平静。
以为杨王两人不信,朴道寺继续添油加醋。“真的,当时我亲眼所见,他和那个拿破仑在一起,两人勾肩搭背的,就差亲上了。”
“行了,你下去吧,这边没你什么事儿。”
“有,有,还是有我的事儿的,法兰西叛军背信弃义,猎户军替天行道,英勇平叛,稿子我都写好了,再润色一下就发给报社,刊登在下一期的环球报上,兴许百军榜的名次还能提升几名呢。”
就在朴道寺还想继续啰嗦些什么的时候,杨戍炎的手铳顶到了朴道寺的脑门上。
“啊,我走,我走,不打扰了。”
…
猎户军对于阿雅克肖的炮击依然在持续。
“王林,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咱们这炮击了半天,法兰西人怎么不回击呢?”
这很困扰杨戍炎,他用望远镜观察着城墙上的样子。
那些城防炮都还在,城墙上倒着一个个被开花炮炸死的法军士兵,但那些火炮就那么安静的卧在城墙上,一动不动。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们的火炮射程不够?”王林不是太确定,但还是提出了这个假说。
“不大可能吧,咱们这威系开花炮都是近程火炮,法兰西人的火炮应该有比威三射程更远的火炮吧。”
“那这些法兰西人是什么意思?喜欢挨打?”
“难道是空城计?”杨戍炎思索着,有些捉摸不透那个拿破仑的意图。
捉摸不透,就不琢磨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留给猎户军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直接干过去了!
“三旗,四旗分进。”
想要尽快拿下阿雅克肖,终究要正面进攻敌人的城墙。
火炮的掩护之下,猎户军开始向前突进。
一半的火炮保持着火力压制,一半的火炮,向前推进。
通过两队配合,猎户军正有条不紊的向着阿雅克肖靠近。
…
阿雅克肖。
城墙的炮楼之中,拿破仑咬着指甲,眼睁睁的的看着整个城墙上方被轰杀的一片狼藉。
不但是城墙上。
连城内的居民都被炮击的死伤一片。
但好在,城墙完好,城防炮也完好。
只是在猎户军的火力压制下,大家都是不敢轻举妄动。
拿破仑紧紧的盯着远处猎户军的动向,看着他们一点一点靠近。
三千米,两千五百米,还不够。
他们的开花炮的有效射程在1800米左右,达不到这个位置的回击都是毫无意义的。
虽然射程上处于劣势。
但有着城防的弥补,胜算依然还有。
“全体将士,开始向炎国军炮击!”
“让我们用炮弹倾泻我们得怒火!”
察觉到猎户军进入射程,拿破仑终于发布了指令。
李查只是个旁观的观察者,默默的注视着拿破仑的指挥和行动。
他现在只想打酱油,活着才是王道。
不过这拿破仑还真是勇,在这种火力压制下还能发表慷慨激昂的讲话,鼓舞着士兵。
士兵们在拿破仑的鼓动下,开始给火炮装填弹药,准备还击。
但猎户军的分段式推进,让炮击一直就没有停。
刚起身的一个法军士兵就被开花炮的碎片炸中了大腿,血肉模糊。
其他的法军士兵看到后,立刻又缩回了身子。
“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他们已经进了我们得射程,只要我们有勇气的向他们开炮!就足以击溃他们!”
拿破仑见到自己的士兵如此胆怯,激动的咆哮道。
“法兰西必胜!”
没有人回应拿破仑。
“那你敢在城墙上站起来吗?炎军的火炮太厉害了!指挥官!你也害怕被炸到吧!”
有一个士兵躲在掩体后质问道。
拿破仑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敢!”
“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
他走出了炮楼,走到了城墙上。
当所有人都不敢起身给火炮装填弹药的时候,只有拿破仑一个人,无所畏惧的走到城墙垛的火炮前。
尽管猎户军的开花炮不断的在周围炸开,拿破仑却像看不到一样,只顾着给火炮上弹药。
那一刻整个法兰西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战斗。
“没什么好怕的,请你们拿出勇气来,为了我们得法兰西!”
拿破仑自己一个人装填好了火炮。
随之点燃发射。
那是法兰西的第一发回击。
虽然只有那么一发。
却是整个法兰西希望。
只要炸死一个炎国人,那就足够给法军最大的鼓舞。
所有人望向那一发被全村人寄予厚望的炮弹。
在法军的欣喜中,落在了一个倒霉的炎军士兵身旁。
“成了!”
有些人拍手笑道。
……
但,是哑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