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要不要再试一块?”
李查人畜无害的问道,徐宏已经满脸怒火,嚼着的九转大肠吞了也不是,吐了也不是,卡在喉咙里左右为难。
“徐参赞,怎么了?”其他的文官问道,结合徐宏面色扭曲的表情,加上刚才和李查的对话,文官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说?
“你们也试试就知道了。”徐宏把大肠推给了其他的文官,至于第二口是肯定不会再去尝试了,那嘴中的香味恐怕这辈子都清洗不掉。
文官们又不傻,徐宏这是在坑他们。
有一个心思单纯的文官不信邪的尝试了,吃了一口耿直的吐了出来。
“这里面屎没洗干净,徐参赞,你不会咽下去了吧?”
徐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狠狠地瞪着那个说实话的文官。
这一盘的九转大肠没人再敢动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武官那群人吃的似乎很开心,整整一盘都给舔的干干净净。
徐宏意识到,李查这是在针对他们文官。
事实上针对文官的并不是李查。
当杨戍华带着鬼魅的邪笑走到这群文官面前,文官们才意识到谁才是军队里的老大。
砰。
一把战刀摔在文官的桌子上,这才是老大。
“好吃吗,徐参赞?”
杨戍华的表态,也相当于承认了这肠里有屎的事情,乃是她主使的。
另一方面,也相当于保护李查,替李查抗住了仇恨,要不然以李查法兰西人的身份这么搞,得被徐宏记恨,暗地里针对死。
“嗯,尚好,尚好。”徐宏挤出了笑容,很难看。“虽然仍有瑕疵,但不失为一道美食。”
“好吃就多吃点。”
徐宏怎么可能再吃?连连推脱。
杨戍华也不坚持,而是点起一根烟帅气的吞吐起来。“这小子是老娘给保荐的,你们是不是有啥不服啊?又是去杨戍炎那里闹,又是比什么厨艺的。”
战刀在文官们的面前又一次重重的一摔,文官们被吓了一跳。
徐宏赔着笑脸。“杨游击这是哪里的话,军营里用人肯定要谨慎,尤其是西夷,肯定要择优录用,这也是为咱们猎户军考虑,您说是不是?”
“行了行了,少说那些文邹邹的套话,营里都是习武的直肠子,为啥子圣祖开创了强制下放政策,心里还没数么?什么事儿都喜欢耍心眼子,烦的很。”
“是是是,杨游击您说的是。”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徐宏和杨戍炎还能讲讲理,面对杨戍华,根本没理可讲。
“以后别再就翻译的问题死搅蛮缠了!知道了吗?”
徐宏连连点头,其他文人也一声不吭。
只有罗布还报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希望走到恩师面前询问着怎么办。
但回答罗布的只有狠狠地一瞪。
罗布很不甘心,他明明是应天学堂的高材生,而李查连像样的文凭都没有,凭什么他可以拿下翻译的职位。
罗布的心里想吃屎一样难受,看着桌子上那盘九转大肠,忍不住的尝试了一个…这下真的吃到屎了。
…
在紧张激烈的评委试吃环节过后。
厨艺比赛的结果也宣告结束。
虽然经历了一些曲折,但李查依然稳稳的坐在炎军翻译的职位上。
文官们在经历了杨戍华的恐吓后,的确是不情愿,但也最终接受了李查。
最不爽的要数罗布,离开时李查甚至能看到他愤恨的目光。
为什么法国人对于在炎军内当翻译如此情有独钟,地位或许很高,但工资确实不高啊。
不过很快李查就接触到了炎军翻译的灰色收入。
一捆钞票,摆在了李查面前。
这是李查第一次见到法郎,看起来路易十六已经开始推行新的货币了。
纸币的出现必然会影响法国未来的命运。
100张面值10法郎的钞票,正面印有路易十六本人的肖像。
按照路易十六推行纸币的法令,一法郎兑换一里佛尔银币,按照这个兑换法,这一堆相当于1000里佛尔,毫无疑问是一笔巨款。
给李查塞钱的是科西嘉伯爵的家臣德里安。
他代表法兰西科西嘉省的最高统治者前来和炎军商议购入军火的事宜。
在德里安拜访杨戍华之前,先找到了李查,把如此贵重的东西交到了李查手里。
面对着如此巨款,李查十分的谨慎。“所以,要我做些什么?”
“不需要做些什么,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别把看到的说出去了。”
“放心,不管的事情,我不会乱说的。”李查暂时替德里安保存着这些巨款。
李查作为炎军的翻译,在德里安拜访炎军军营的时候一直随之陪同,充当喉舌与炎军的各大主管交流。
德里安来炎军军营主要是交流购买军火的事情。
“城中又有多起反炎暴动,伯爵虽然竭尽全力的镇压,但仍感觉到力量有些不足,所以派在下前来购买一些军火,扩充实力。”
众所周知,炎国的军火相比于其他国家来说都是非常可靠的。
炎国靠着军火一项都有着巨大的出口额度。
实际上,远西城在欧洲的主要收入都是来源于出口军火,甚至在远西城内都建立了不少的兵工厂,负责生产一些卖的枪械和子弹。比如毕丙,毕丁等等。
如果军火对炎军来说不是非卖品,那么替拿破仑搞到一些军火,似乎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以不可以接受我国新发行的货币法郎?”
与德里安会面的是王林,像这种涉及到商业的问题,基本都由王林来处理。
“法郎肯定是不要的,只收金银实物。”王林果断的拒绝了德里安的请求。
法郎在王林看来,就算现在不是废纸,早晚也是废纸,怎么可能答应用法郎结算。
“了解,价钱上呢。”
王林把一张报价单交给了德里安,上面有炎军可出售的武器弹药。
“价格肯定是最便宜的,这你大可放心。”王林解释道。
“不不不,王先生,我的意思是,在这个价格的基础上可不可以卖的更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