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军营地给李查的感觉就是干净。
阿雅克肖作为科西嘉最大的城市,市政管理就是摆设,利用碎石铺砌的道路坑坑洼洼,不仅如此,地面上总是会看到一些本不该出现在道路上的东西。
黄黄的液体从道路中心流过,一坨坨金黄的香蕉不时的挡在面前。
味道让人难以接受的同时,还要不停的低着头走路,如果不这样做,很可能会踩到让你恶心一天的东西。
李查本以为旧时代的城市都这个样子,忍忍算了,但来到了炎军营地,才知道什么才是文明。
才知道人群聚集的地方空气可以如此香甜。
道路一尘不染,房屋错落有致,甚至在路边还有着分类的垃圾桶,战士们在训练的同时,会有值日来处理生活产生的垃圾。
更难能可贵的是,厕所也如此的干净得体,没有任何异味的厕所,哪怕在里面吃饭都不觉得恶心。
这就是中华文明的魅力么,爱了爱了。
“唉?李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迎面正遇到的是,杨戍华,她正在营地里溜达,碰到了刚从正门进入的李查。
李查已经从挂板车上走了下来,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来当翻译白。”
“哈哈!”听到李查的话,杨戍华只道是,李查想通了,意识到给炎军当翻译更有前途,腆着脸来求职。
“既然你想来当翻译,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虽然杨戍炎这狗东西不同意,但老娘的面子还是有的!”杨戍华拍着胸脯保证能给李查安排妥当。
“其实…吧。”李查挠了挠头。“好像就是你哥派人把我掳来当翻译的。”
“什么我哥?他不配!”杨戍华有些恼怒,显然不愿意承认和杨戍炎的亲属关系。“等等,你说,是杨戍炎把你抓来的?怎么可能?昨天他不是他不同意吗?”
这让李查怎么解释,或许这个世界的人还不知道傲娇这个词的含义吧。
李查耸了耸肩膀,杨戍华把目光看向押送李查的那两个士兵。
士兵似乎不太愿意掺和杨戍炎兄妹间的事情,不停的吹着口哨。“二楞,今天天气真好。”
“是啊大壮,万里无云,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家乡。”
“那里有我们的思念。”
“还有我们的爹和娘。”
“行了!别跟老娘打马虎眼!说,是不是杨戍炎派你们把李查抓来当翻译的?”
“不是啊。”一个士兵眼睛滴溜溜的直转,闪烁其词。“是这个法国人死皮赖脸的要来当翻译,杨姐你也知道咱们心软,扛不住软磨硬泡,就带过来了。”
“等等,你们俩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李查对这两个睁着眼说瞎话的士兵非常无语,这哪跟哪啊。
杨戍华也不是傻子,士兵们心虚的回答肯定没法相信。
“走,跟我走…”杨戍华对李查示意道。
“去哪?”
“找杨戍炎去!”杨戍华要亲自问问。
…
杨戍炎作为都指挥使,也是炎国驻科西嘉最高军事武官。
由于派驻在科西嘉看起来不是短期的事情,所以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的住处都是砌筑了房屋。
甚至还有校场,商业区,家属临时住所等等,俨然一个小小的王国。
营地依山而建,一面临水,易守难攻,极为讲究。
而杨戍炎的居所以及办公室便是在军营的最里层,守备森严。
毕竟要是被别人擒贼擒王了,那可是很尴尬的事情。
守备森严只针对于外来的陌生人。
杨戍华作为杨戍炎的亲信,兼游击将军,一路上畅通无阻,直到杨戍炎的门外。
没有敲门,而是一脚踹了上去。
砰!
门没开。
有点尴尬,李查注意到杨戍华那涨红的脸,以及有点颤的右脚,嘶,这一脚下来,看着都疼。
砰!
不信邪的杨戍华又来上一脚。
虽然是木门,却异常坚固,仍然没被踹开。
杨戍华的火气来了,看起来要和大门杠上了。
又是一脚。
门开了。
但不是被踹开的,而是有人从里面打开的。
杨戍炎,睡眼惺忪的打开了门,而那一脚便顺理成章的踹向了杨戍炎的肚子。
后者并不慌张,用了一套练家子的消力,并且是那种纯度极高的消力,把那一脚的冲击轻松的化解,停在了肚子前面。
然后缓缓的放回了地上。
“要学会敲门。”杨戍炎不冷不热的说道。
“别跟老娘废话,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杨戍华指的李查让杨戍炎解释。
“这个法国人啊,听说炎文很好,当翻译也不是不可以。”杨戍炎平静的说道。
说话的时候,还拿起水壶为李查和杨戍华泡了杯早茶,端了过来。
“昨天老娘给你推荐你不是不答应么!这连一天都不到就把人抓来了?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罗布请假了,营里总要有个翻译,不然有些法文情报和文件不好处理。”杨戍炎依然平静。
罗布是炎军现在的翻译官,如果真请假了,那把李查拉过来顶替一下,也是说的过去的。
“罗布请假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昨天回营的时候不是还见到他了?”杨戍华吃惊道。
“就是回营之后请的假。”杨戍炎面不改色。
“据说是昨天晚上乘坐马车摔下来,受了重伤,回家养病去了。”
李查在他们兄妹间的谈话里插不上话,却一直听着,听到罗布的遭遇,总觉得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会是这傲娇哥哥给下的黑手吧。
“我说呢。”杨戍华真信了。“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才把李查抓来当翻译呢,是我想多了。”杨戍华抽着烟,把烟灰弹在了干净的地面上。
“本将毕竟是都指挥使,要考虑全局,不可能被你所左右。”杨戍炎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看到地上的烟灰,有些嫌弃。
“行了,老娘知道了。”杨戍华渐渐的没了这么大的火气,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随后没怎么打招呼就自顾自的离开。
临走时不忘再一次猛踹一下杨戍炎的大门。“你这锁很结实啊,踹的老娘脚疼,回头非把这锁拆了不可。”
杨戍炎冷冷的说道。“锁是不可能拆的,必须让你明白,敲门是最起码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