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狡辩!”
“钱我就放在床底,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
“我说了很多次,我们家穷,一分钱要当两分用,你怎么就不理理解妈呢!”
“现在把钱拿出来,我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快点!”
秦淮茹再次举起鸡毛掸子。
眼中泪水压抑不住。
这是一个单亲妈妈的无奈。
家里穷不说,唯一的存款还不翼而飞了,这已经让她处于崩溃的边缘。
“干嘛呢?”许长安叼着烟,缓缓走到秦淮茹跟前,“有什么事别冲小当发火,有能耐去揍棒梗,他抗揍!”
说着,就想将小当拉起来。
可小当低着头,跪在地上,任由许长安怎么用力拉,她都不敢起来。
许长安叹了一口气……
小当这孩子,性子实在太软了,所以吃亏的总是她。
“长安,这事你别管。”秦淮茹红着眼睛,哽咽道:“小当偷家里钱,无论怎么样,也得让她长记性!”
下一秒,再次举起鸡毛掸子。
小当向后一缩,眼中全是惶恐。
“得了吧!”许长安夺下鸡毛掸子,质问道:“秦姐,小当的人品,我信得过,说她偷钱,不可能。”
放下鸡毛掸子,许长安又看向小当,“小当,你告诉许叔叔,钱是你偷的吗?”
“不是!”小当摇摇头。
“不是,那你还跪着干嘛?”
小当抬起眼皮,指了指秦淮茹,“妈妈没让我起来,我不敢起来。”
“你还在撒谎!”秦淮茹更怒了,“你奶奶都说了,今儿只有你进过我房间,不是偷的,钱难道会不翼而飞吗?”
小当不说话了,眼泪流的更凶。
许长安看了她一眼……
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连说真话的勇气都没有。
“秦姐,你家老太婆的话,能信不?”
“还有,棒梗那龟孙呢?”
许长安快人快语,继续道:“我可以打包票,钱不是小当偷的,而是棒梗偷的,如果我说错了,这钱我补上!”
“为什么?”秦淮茹扑腾着泪眼。
“因为她没那个胆。”许长安向贾家堂屋瞥了一眼,认真道:“哪怕是一个小毛贼,也得有贼胆,这个贼胆小当没有,槐花也没有,只有你家老太婆,还有棒梗有!老太婆瘫了,那能干出这事的,只有你家宝贝儿子了!”
“不可能。”秦淮茹摇摇头,“棒梗没去过我房间,只有小当去过!”
“你亲眼看见的?”
秦淮茹摇摇头,她没亲眼看见。
可贾张氏看见的。
“呸!”许长安啐了一口唾沫,“秦姐,你的脑子都没你的胸大,那老太婆的话能信不?狼狈为奸听过不?我告诉你,你家棒梗就是狼,老太婆就是狈,合伙算计你呢!”
许长安话音刚落,堂屋内传来了贾张氏的咒骂声。
“杀千刀的许长安,又在冤枉我!”
“冤枉我也就算了,还敢冤枉我大孙子!”
“真当我好欺负是吧!”
“老贾,东旭,快来把这个杀千刀的许长安带走!”
“……”
或许刚过完年,吃的不错,贾张氏的中气很足。
骂起人来,气不喘,心不跳。
魄力十足!
她骂爽了,秦淮茹可慌了。
“长安,对不起,你别生气。”
“我家婆婆就那样!”
“我去收拾她!”
秦淮茹转身进屋,随后传来贾张氏的哀嚎声。
许长安也缓缓跟了上去。
阴暗的堂屋内,贾张氏挨了两个巴掌,脸上通红。
自从瘫痪后,她就成了秦淮茹出气筒。
没事抽上两个巴掌也是常事。
被打后,贾张氏瞪着许长安,一脸怨恨……
她清楚,秦淮茹是怕得罪许长安,才来收拾自己。
这一切,都是许长安的错。
“老太婆,你要是再敢乱说话,撕烂你的嘴!”
秦淮茹恶狠狠说道。
“秦淮茹,你厉害!”
贾张氏啐了一口血,不甘道:“这事明明是许长安先冤枉我的,你不敢和他对峙,就把火气撒到我身上,真厉害!服了!”
这话一说,秦淮茹眉头再次皱起。
这老太婆,是真吃打啊!
“我可没冤枉你!”
许长安看了一眼秦淮茹,又看了一眼贾张氏,漫不经心道:“你敢说,秦淮床底的五十八块钱,不是你只是棒梗偷的?”
“胡说,哪来的五十八块钱!”贾张氏差点从轮椅上跳了起来,激动说道:“明明只有十六块五毛钱,哪来……”
话还没说完,她就闭上了嘴。
眼神开始了闪躲。
“老太婆,你怎么知道我丢了十六块五毛钱?”
“从始至终我也没提过丢钱的金额!”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后知后觉的秦淮茹,双眸充血盯着贾张氏。
“我……我猜的。”
贾张氏心虚道。
“猜的真准,连五毛钱零头都猜了出来,真是麻雀啄了牛屁股……确实牛逼呀!”
许长安嗤笑道。
一切水落石出。
堂屋外的小当站起身,眼泪汪汪。
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
小当从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奶奶,竟然会联合着自己哥哥,一起算计自己。
那感觉,比打她还要难受。
“老太婆!”秦淮茹深吸一口气,问道:“棒梗呢?他去哪了?”
“不知道。”贾张氏依旧嘴硬。
“我让你不知道!”
秦淮茹抬起一脚,直接把贾张氏从轮椅上给踹了下来。
随后揪着她的头发,像是发疯一样大吼,“再问你一次,棒梗去哪了?”
“你在找棒梗吗?”
屋外传来妮妮的声音。
隔着一道门槛,妮妮站在小当身后,轻飘飘说道:“我在后山上看见棒梗了,他和王德军两个正在吃烧鸡,喝烧酒,还说什么要歃血为盟,拜把子之类的!”
“烧鸡,烧酒?”秦淮茹回过头,不可置信看向妮妮。
“嗯。”妮妮点点头,“不仅有烧鸡和烧酒,他们还学着大人模样在抽烟,那个姿势……还是挺帅的。”
瞬间,秦淮茹感觉血压有点高。
头晕目眩下,伸手扶在轮椅上,眼神有些呆滞。
“秦姐,我早和你说话,棒梗就是一个坏种!”
“按照未来的说法,就是超雄综合体。”
“这种孩子没法教育的。”
“直接把他丢进垃圾桶,比什么都实在。”
言已至此,许长安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摸了摸女儿碎发,走向后院。
至于秦淮茹怎么处置棒梗,他也管不着。
当然,他是希望秦淮茹把棒梗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