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岚额头上青筋暴起,木子则是没心没肺。
“炒一本!炒一本!”
服务员有些为难地看着宋惊岚,宋惊岚以手扶额。
“就按她说的来。”
本以为这样就能让木子多看他一眼,却不料木子此刻一双眼睛直接黏在了温南身上。
“漂亮姐姐,你可以再带我玩一次鬼抓人吗?”
木子的两只手抓着温南的手腕晃来晃去,眼中满是小星星。她很怀念那种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的感觉。
温南回想了一番她爆炸时的场面。
嗯,很震撼。
“呵呵,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宋惊岚全程没和木子搭上话,充当着一个人肉背景板。
进来送餐的服务员排起了长龙。眼观鼻、鼻观心,对坐在位子上黑着一张脸的宋惊岚不敢看上半眼。
“大人,菜品已经全部上齐了。”
餐厅经理低着头,宋惊岚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整场饭局,温南吃得逍遥自在,木子坐在位置上,眼睛盯着她看。
宋惊岚亦是盯着她,眼神中满是探究,谁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一张嘴巴两条腿,怎么木子偏偏就会对这人感兴趣呢?
想不明白。
饭后,温南细细品着杯里的茉莉花茶,包厢的门被叩响。
“进来。”
李斯推开门,草莓跟在他的身后,宋惊岚在看见她后眼睛一亮,眼中满是惊艳,一双眼将草莓上上下下扫视了一番,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板。”
草莓对他的眼神丝毫不在意,走到温南身旁负手而立。
“多谢二位款待,这些饭菜我能打包吗?”
宋惊岚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反正她不带走最后也不过是倒进泔水桶。
满满一桌子的菜,温南只挑选了其中两三碟尝了尝味道,剩下的全都原封不动地装进了打包袋。
看着成堆的餐盒,宋惊岚眉头还是不受控制地挑了挑。
“告辞。”
温南把所有的食物都收进了背包,草莓的手臂已经完全被修复好了,她也没有了再作恶的理由。
......
“偷什么懒!再偷懒老子抽死你!”
在一片贫瘠的土地上,无数的人就像牛一样,身上绑着粗麻绳。身后拖着沉重的铁爬犁,拼命地往前走着。
但这里的土地实在太过坚硬,铁爬犁就像是被焊在地里一样,即便前面的人使出了吃奶的劲,还是不能挪动半分。
粗糙的麻绳磨破了他们的肩膀,渗出的血迹染红了麻绳,伤口在汗水以及高温的双重刺激下迅速发炎。
啪!
是鞭子抽在肉体上的声音,男人被打得一个趔趄,背上的皮肉绽开,他却不敢停下来查看自己的伤口,继续咬牙前进。
男人手持长鞭不断地抽打在他看不顺眼的人身上,在这个地方,他就是他们的王,没人敢忤逆他的命令。
“姐姐,肩膀好疼!”
一个小男孩赤着脚踩在地上,长期的食不果腹让他的头发都变成了枯黄色,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随着他的哭嚎,嘴唇撕裂开来,却看不见半点血色。
女人不敢停下,压低了声音。
“你把绳子放松一点,悄悄休息一下。”
身旁的女子年龄并不比他大上多少,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随着她抬头的动作,汗水流入眼睛,刺地她生疼。
弟弟的休息,意味着她要使出更大的力才不会被监工的人发现。
“那边的几个,老实一点!要是让我发现你们偷懒,就别想吃饭了!”
男人的声音又传来,但实则眼睛却并不聚焦,只是在没有目的的谩骂。
双肩都磨到溃烂的人们默默无言,咬牙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拖着铁爬犁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当!
当!
当!
一连传来了三下钟声,劳作的人们脸上浮现出一丝解脱,三下钟声意味着他们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除了这半个小时,他们从早上五点需要一直劳作至天色完全变黑。
往日,大部分人都会趁着这半个小时休息、排泄,但今日却有些不同。
“姐姐,我刚刚看见好多人都朝着同一个地方去了,我们要去看看吗?”
张梅梅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面前瘦弱的弟弟。
“我太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
张松点头,把半个有些馊了的野菜窝头放到了她的手里,随后跟着人流走了出去。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所有盒饭统统低价出售了啊!”
温南在门口支了个小摊,遮阳伞下的桌子上,摆满了她刚刚打包出来的饭菜,摊子前已经围了不少人,旁边的空地上坐着的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盒饭。
“这,这不是御膳房的盒子吗?”
是的没错,温南前往的餐厅名字就叫——御膳房。
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品的人取的名字。
人们口中议论纷纷。
“御膳房的菜啊,那是真的贵!兄弟们,薅羊毛了啊!”
话音落下,温南直接被人群给淹没,草莓不得不再次肩负着维持秩序的工作,万一这些不长眼的家伙伤到她的老板就不好了。
张松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
御膳房,那个传说中一盘青岛大虾就卖88晶核的地方!
咕咚!
那得多好吃啊!
双脚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眼睛还在盯着他们手里的盒饭,脚却已经带着他往姐姐的地方跑去。
“姐姐,姐姐快醒醒!”
纵使胸口心跳如雷,他还是努力压低了声音,昏昏沉沉的张梅梅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些恼怒他为什么如此不懂事。
“我真的很累了,不要吵我了,好不好?”
张松有些委屈,快步跑走了,地上的张梅梅看着他跑走的背影,只觉得心中无限悲凉。
......
“你,你好,我想要一个盒饭,多少钱?”
他的运气不算太差,排到他时,温南手里正好还拿着最后一个盒饭,温南抬眸上下扫了他一眼。
“一枚一级晶核,直接放进箱子里就好。”
温南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黑箱子,箱子通体漆黑,只有最上面开了一个圆圆的洞,恰好能让一只手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