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靖茫然不解望着,有些疯癫的妻子和躺在她怀中女儿,事情来得如此突兀,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急得在山洞中来回踱步,像热锅上蚂蚁、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心里有些支持不住,一种要晕眩过去的症状从身体内部来临。
妻子刚刚话语,就像魔咒一样在脑海中不断回放?一遍又一遍,那魔音就像一柄大锤敲击着他的心灵深处。
同时!当初从学院离去时,和恩师对话场景也逐渐浮现在眼前,那天老师突然询问:“陈新啊!你说豚肉在夏天能保存多久?”
“学生不甚清楚,应该两三天?”袁靖有些不解看向自己恩师。
恩师不以为意继续询问:“那在冬天又能保存多久?”
“六七天?”袁靖不确定的回应恩师。
恩师意味深长看了袁靖一眼:“是啊!同样为豚肉,因所处的季节不同,保存时长也有所不同,今天豚肉为好能食之,改天豚肉就可能已坏得弃之。”
袁靖不明所以的询问:“恩师,究竟为何意,学生不明白。”
“陈新啊!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其时效性,今日为好该日为差,就如那豚肉,为师为你赐字“陈新”,你要时刻揣摩这两字含义,早日开悟。”
“时效!时效性?豚肉有其时效性,那“礼乐”呢?是否也有其时效性?豚肉在不同环境中时效是不同,那“礼乐”呢?是否不同环境也需要与之对应的“礼乐””
袁靖双手抱住自己头颅,用力挤压着:“那什么又为对?若流传至今的“礼乐”将要崩毁,那代替的又要从哪里寻找?”
极度痛苦感觉侵蚀着他的神经,恩师音容笑貌出现在他的脑海:“陈新啊!剔除糟粕,吸取精华,百家之长,为我所用。”
“恩师说的对,剔除糟粕,吸取精华,将“礼乐”中精华部分留下,不适合时代背景下的糟粕剔除,推陈出新。”
袁靖突然豁然开朗,之前的抑郁之气一扫而空“推陈出新?原来如此,如此浅显的道理我如今才开悟,老师赐字“陈新”是要我不能墨守成规。”
袁靖强撑着身子,抱起放在一旁的儿子走向妻子:“别伤心,女儿会没事的,等女儿醒了我会给咱女儿一个交代。”
袁菲菲娘亲“…。”
心中吐槽,老娘已经没力气骂人,可以离远点吗?之前觉得他哪哪都好,如今见了就烦。
袁靖见妻子如此态度也不计较,他相信都会过去,自己女儿也会醒来,他将烤干的衣服穿在身上,望向自己妻子:“我看咱们女儿和隔壁那姑娘投缘,我去将她请来和女儿说说话。”
袁菲菲娘亲呆滞神色终于有了些许松动,扭头看向旁边这个男人,只见他眼神宠溺,宛如汪洋想要将她包围其中,或许他真的有所改变,心中叹息最终轻轻嗯了一声。
袁靖一直注视着自己妻子,见她终于有所回应虽只是轻轻一声“嗯!”也让他有所欢喜。
他起身前往隔壁山洞,洞中张富贵两人正在烤肉,本就已经烤过的野猪肉,经雨水浸泡已经不成样子,如今只能重新烤过。
袁靖站在洞口向里喊:“张兄,我能进来吗?”
张富贵好奇刚分开怎么就又找来,起身迎了出去“袁先生可是有事?”
袁靖本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再次面对有些尴尬,自己女儿如今昏迷可也和他们有关,红着脸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袁先生不妨直说,能帮上我自然会帮。”
“我是来找李姑娘。”
“李晓雪丫头?”张富贵好奇却也直接朝后喊道:“晓雪丫头,出来下。”
李晓雪闻言走出来好奇的望向两人,大眼睛忽闪忽闪意思在说,什么事?说呀。
袁靖也只能开口:“晓雪姑娘,我女儿菲菲昏迷过去,我想让你过去看看,和她说说话。”
“什么?菲菲昏迷,我这就去。”李晓雪焦急,直接向隔壁跑去,刚到洞口就喊了起来:“菲菲,菲菲,你怎么昏迷了?”
李晓雪走进一看,菲菲娘亲坐在地上,菲菲睡在地上,头靠在她娘亲怀中,菲菲面无血色,睡的安详,她娘亲看着状态也不是很好。
李晓雪心中惊异,刚不没事吗?怎么一会就成这个样子“姨,你们怎么了?刚那些人又回来找你们寻事?他们不敢的吧?”
袁菲菲娘亲抬头向外望去,却不见自己那相公,心中冷哼,还以为有长进:“晓雪,你来看菲菲?她应该是气昏迷了?”
李晓雪闻言更是惊诧莫名:气昏迷?谁这么厉害?自己可以拜师吗?不过知道菲菲并非是受伤或者其它严重疾病,也就把悬着的心稍稍放了放。
“姨,具体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说说,我得知道菲菲是因为什么昏迷?”
袁菲菲娘亲这时就顾不上什么丢不丢人,将这天发生的事情都详细说了一遍,自己那相公哪还有面子。
“我们菲菲是这两天心情起伏太大,有了希望随后又失望,刚将希望埋藏起来,又迎来绝望,重新将希望从心底释放出来,鼓足勇气想要迈出那一步,却是迎来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迈过去的深渊,这次她是真的彻底死心,心也死了吧,菲菲,咱不怕,娘陪着你,你去哪…娘去哪。”
袁菲菲娘亲无疑是了解自己女儿的,那迈不过去的深渊就是她亲爹爹,鼓足勇气忤逆一次已经是极限,相公吐血,女儿哪还有机会开口第二次,她也无论如何不会再次开口,聪慧的女儿已经清楚自己再也没机会…。
李晓雪了解事情经过气愤不已,我们凤界村是什么狼窝?里边都是豺狼虎豹不成?去我们村子怎么了,让他如此排斥,自己女儿都这样了还不愿意?
她也对着昏睡过去的人儿,多了些同情和怜惜,这是自己认可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甜甜叫自己姐姐的人,无论如何也得帮助她。
“姨,我要如何做才等帮到菲菲?”
袁菲菲娘亲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你就给我女儿说说话,她喜欢你们凤界村,你多说些村里趣事,再告诉她,你要带她去你们村子,你们一起习武…”
袁菲菲娘亲说不下去了,两行清泪挂在脸上,他起身抱起自己儿子,向远处走了走,将空间留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