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说,不稀罕你的钱!那怎么办?”周楚雄揶揄道,“这样吧,你是选手还是选腿?”
“什么?”
刘越被问的有些懵,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一个如同黑炭头一样的小个子,拿着刀在他的腿上比比划划,似乎在找适合下刀的位置。
刘越知道这是要挑他的脚筋。
他也十分确定,这群家伙肯定说得出做得到!
“别!别!我服了!你们想怎么样都行!我都听你们的!”刘越拼命嚷嚷起来。
“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周楚雄骂了一句,突然黑夜中刀锋雪亮,一刀扎在了刘越的左手掌心,扎了个对穿。
“啊~~”刘越爆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周楚雄站起身,对林枫道:“小枫,我不知道他那只手碰了弟妹,先废一只,如果不是这只,那就再废一只。如果还不解气,咱就直接挑他手筋脚筋。”
“啊……是这只,是这只,我别的地方都没碰啊!饶命啊!”
刘越也顾不得手掌钻心般的疼了,玩命狂呼。
周楚雄、猩猩、球子目光灼灼的望向林枫。
林枫冷冷的注视着发疯般惨呼的刘越,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刘越已经付出了代价,自己的仇已经报了,剩下的就是楚雄他们的事了。
周楚雄复又蹲下,依旧冷冷的对痛苦不堪的刘越道:
“想好了吗?腿?还是手?”
“还……还来?”刘越快要崩溃了,“我服了!真的!哥,大爷,我服了,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想让我干啥就干啥,饶我这一次,行吗?”
周楚雄又站了起来,把目光投向面包车,那里的驾驶位上坐着邓伟。
但在车灯的照射下,刘越看不见邓伟的模样。
周楚雄用脚踩住了刘越受伤的手,夜空中已经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又提高了几个分贝。
“啊……啊……”
惨叫声回荡在夜空中,惊起了树林中的几只宿鸟。
“我们可以放了你,条件是把影剧院这块地盘让出来。”周楚雄冷冷道。
“我……我……”
“想好了再说,你只有一次机会。”周楚雄脚下加力。
“啊……好,我答应,答应!”
“答应什么?”
“影剧院是你们的了,我和兄弟们离开那里,再也不去了!我要食言,不得好死!”
周楚雄把脚收了回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你食言了,下次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几十分钟后,手被简单用绷带缠了几圈的刘越,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扔到了郊区的一家卫生院门口。
第二天,邓伟说,“我去找了刘越,给他扔了两万块钱,他彻底认怂了。”
“他已经怂了,还浪费钱干啥!钱是大风刮来的啊?”猩猩不满的道。
邓伟说,“这是免除后顾之忧。”
“啥鸡巴后顾之忧,他要敢炸刺,再去弄他!”猩猩嚷嚷道。
邓伟笑而不语。
“艹!”猩猩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当天晚上,邓伟和郑乾,敲响了片区派出所长家的房门,据说,他们进去时带了一个很厚的包,出门时,所长和他们握了手。
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他们提了一个人的名字,林枫。
只不过林枫自己不知道。
这几天,常在影剧院附近活动的人们发现,以前在影剧院一带晃悠的那群混子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更加凶悍的社会青年。
大多数人不认识他们,但从他们犀利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伙更令人敬畏的存在。
冯二宝是个道上手艺还算不错的扒手,他没有固定的活动区域,走到哪吃到哪,属于流窜犯。
贼和乞丐一样,领地意识特别强,都有自己的地盘。像他这样流窜作案的小贼,一不小心就捞过界,是其他团伙重点打击的对象。
所以,像他这样的小贼,一般都依附在江湖大哥的身边,按时向大哥进攻,如果出了事,大哥捞人,还得另给大哥付赎身费。
之前罩他的大哥,因为陈延亮被枪击事件潜逃了,他暂时失去了靠山,所以这段时间他格外小心,轻易不敢到有江湖团伙啸聚的地方作案。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团伙如同明灯,有江湖团伙的地方,往往都是繁华之地;如果一个地方,连江湖团伙都不愿去占,但这地方的贫瘠就可想而知了。
那种地方,别说扒手,就是老鼠都懒得光顾,怕吃不饱。
别处不能去,他就和几个小贼一起来到影剧院一带。
这里地处市中心,商业繁华,人员密集,是扒手们的天堂,更重要的是,啸聚在这里的刘越团伙,本身不会偷,允许他们这些外来团伙前来作案,甚至可以提供保护。
虽然他们抽成要的狠了点,但高投入意味着高回报,没有后顾之忧,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和他一样想法的大有人在,江湖上很多流贼都汇聚到影剧院一带。
“妈的比,刘越一伙赚大发了!”每当看到影剧院广场上同行云集的时候,冯二宝就忍不住骂一句。
不过,这一切在最近变了。
听说刘越一伙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不但刘越被拘了,连他的靠山都倒了。
形势变化很大,影剧院一带最近出现了一些其他团伙的身影,听说一些原先给刘越进贡的流贼们也开始找各种理由搪塞了。
为此,一向安宁的影剧院一带发生了几次成规模的械斗,把公安都给惊动了。
影剧院一带的社会治安急转直下,据说负责这个片区的派出所长在局里挨了批,立下军令状,声称要严厉打击违法犯罪行为,整顿社会秩序,为片区内的百姓还一个朗朗乾坤。
小偷其实最不愿意乱,承平盛世才是盗窃的最好时机,乱了就意味着不确定性和危险。
如果换作平时,作为流贼,冯二宝早就换地方,去别的地方作案了,但现在潜逃的大哥还没回来,他没人罩,不敢轻易挪窝。
只能小心点,继续干活吧。
冯二宝前两天发烧了,一直没来干活,烧刚一退下来,就囊着鼻子来干活了。
今天一来,他就发现有点不对劲,热闹的影剧院广场上,同行们都踪影不见了。
就连平时喜欢坐在售票处栅栏上的刘越团伙混混们也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