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砂糖真不错。”
京师一所小学里面，一个小胖子炫耀道。
白糖价值不菲，最先享用的都是有钱人，这些人非富即贵，孩子耳闻目的，在学校里面也不断攀比。
毕竟人若是没有攀比心，才是怪事。
“就是，我家买了不少。”
又一个小姑娘炫耀道。
“我看就一般，跟红糖水没什么差别。”
一个勋贵子弟家中并无多少钱财，吃喝用度虽然比不上巨富，但是是勋贵，身份不凡。
“哼，那是你没喝过白糖水。”
小胖子撇撇嘴，勋贵子弟他也见过不少，寒酸的，体面的都有。
那些能欺负，能鄙夷，心中也是清楚的很。
那勋贵子弟捏紧拳头，直接揍了上去。
比财富他比不过，但打架，他从不怕。
再说了，这是小学，打起来也顶多回家挨打。对方就算上门，也不敢拿自己怎么办！
勋贵是大明的脸面。
小学当中，坊市当中，贵妇的下午茶也用上了上好的白糖。甚至还有人用上了方糖块。
糖跟糖块，都只是不同的结晶体现，朱高煜都没说话，便有人搞出来这种除了颜值高之外，并无太多用处的东西。
但在市面上，这就能加钱。
“白砂糖来了吗！”
码头上，许多商贾都在等待。
以糖霜三倍价格出售的白砂糖大受欢迎，方糖则是以四倍的价格出手。
一时间，许多商贾都发现了在码头上面出现过的李芳等人，顺着李芳留下来的路子，找到了人。
只可惜，这些商贾怎么调查，也调查不出来李芳的身份，藏身在后面的朱高煜更是无人知晓。
但白糖事业却是在稳步推行，一连七天，每天都有一船五千斤的白砂糖被出售。
一船接着一船的白砂糖运输到京师后，白砂糖非但没有降价，反而在奸商们的默契下，又开始涨价了。
每家每户都默默涨价，将白砂糖输送到其他城市出售。
白砂糖这样的奢侈品，第一次在大明广为人知。
即便没钱的人，也都知道市面上有这样一款昂贵，一斤就可以让一个四口之家一年衣食无忧的奢侈品。
朱高煜躲藏在宫中，又有锦衣卫，司礼监的太监控制。自始至终，也没人敢透露半个字出去。
倒不是这些太监胆子小了，而是朱高煜已经让刑部的官员审问清楚，拿到了确切证据。
“来人，去请太上皇来！”
朱高煜磨刀霍霍，这个时候他完全忘不了自己老爹，他若是不来的话，那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陛下，找为父作甚？”
朱棣老子天下第一的做派，看向朱高煜的目光，也有一些锐利。
“儿臣请父亲来，是之前的事情已经收网。”
朱高煜笑眯眯的开口：“钱财这一块，儿子已经赚够了。这段日子，拢共出售了五万斤白砂糖，利润的一半，将作为父皇的酬劳。现在该收网了。”
“收网？怎么收网？直接拿人？”
“不，先请父皇以东唐白砂糖技术传入，以大量白砂糖进入大明为理由，以市场价四分之一的价格出售。”
“按照这个价钱，还有得赚吗？”
朱棣迷糊，他虽然知道物价，但不知道红糖变成白砂糖需要多少成本。
他根本算不过来。
“有啊，等今年南边的甘蔗地丰收了，价格还能骤降！”
朱高煜耐心的教导自己老爹，时代变了的道理。
他相信，同样的问题，自己之后还要解释好几次，给老妈，给皇爷爷解释。
他们相信自己，但不相信这样能赚钱。
......
皇家银行的高台上面，朱棣心不甘情不愿的露面，他本来是不想来的，直到发现自己儿子给自己的钱之巨后，他选择了妥协。
倒不是他多看重钱，而是成了太上皇，自己的俸禄，津贴并无变化，开支却是增加了不少。
为了养家糊口，他总算答应出面宣布这一好消息。
“来自东唐的商船带来了红糖变成白砂糖技术，此技术专利现在由皇家银行注册，若是其他人擅用，诛九族！”
“从今天开始，白砂糖将以十两银子一斤的价格出售。”
朱棣涨红了脸，身为一个过去的塞王，打仗他很擅长，但宣布这种话，他还是第一次。
好在朱高煜对自己老爹并无要求，在朱棣宣读之后，便让他赶紧跑路。
而这个时候，台下已经肺疼起来。
“什么？白砂糖十两银子一斤？”
“这也太贵了吧！”
“不是太便宜了吗？”
“废话，现在一个四口之家，在京师一年也就花二十来两银子。若是去乡下，一年三两银子都用不到。愿意饿肚子的话，一年一两银子都用不完。”
立马有人举例，毕竟这里是京师，有钱人太多。
而在京师之外，是大把的没钱人。
百姓是在善意的讨论，那商贾们却都是在谩骂。
他们怒气冲冲，想要找寻李芳等人，却根本找不到踪迹。
“他娘的，人在哪儿去了，不是仓库就在这里吗？”
“天知道，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领头的说话尖声尖气，活像个太监。”
“就是，那家伙跟我讨价还价的时候，一点也不让，好不容易谈下来，我以为我赚大了，结果是被这群混账东西给骗了！”
“都说什么呢？”
几个人堵在朱高煜临时租赁的院子门口，忘情的嚷嚷，没注意到有人靠近过来。
“这位大人，我们胡乱说说。”
“胡乱说说？什么叫胡乱说说，你是张三是吧？”
“小人正是。”
“拿下！”
“大人，我犯什么罪了？”张三惊恐。
“自己做了什么还不知道？宫里面的人已经在天牢管着了，几位既然都是一起的，那想必都是名单上个人，说个名字，请吧，不要让兄弟们动粗。”
负责善后的是锦衣卫，以及几个刑部官员。
他们到处拿人，将几个掌柜的拿下，直接送进大理寺之后，这才公布消息。
一时间，白糖一事倒是很少有人提及。
反倒是禁宫内部有人内外勾结，现在被一网打尽的事儿，更引人注意。
没人会拒绝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