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沈无忧一直在抚州指导工匠们组装蒸汽涡轮机。这是一项技术性极强的工作,需要精确的测量和精细的操作才能完成。其中,螺旋桨的安装更是重中之重,它的安装是否正确直接影响到蒸汽机的效率和性能。
为了使工匠们能够更好地掌握组装技术,沈无忧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他让工匠们先进行一些简单的模拟组装,让他们在实践中逐渐熟悉和掌握各种组件的安装方法。然后再让他们开始进行真正的涡轮机组装。
在模拟组装中,沈无忧耐心地教导工匠们如何测量和调整各部件的位置和尺寸,如何保证安装的准确性和稳定性。他不仅讲解了基本的组装技巧,还向工匠们介绍了各种特殊情况下的处理方法。
当工匠们逐渐掌握了基本的组装技术后,沈无忧开始让他们进行真正的涡轮机组装。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断强调螺旋桨的安装要点:螺旋桨的轴线必须与涡轮机的轴线平行,否则会严重影响蒸汽机的效率和性能。同时,他还向工匠们介绍了如何使用各种专业工具进行精确的测量和调整,以确保安装的正确性。
目前沈无忧给出的安装工具已经足够满足这个要求,其中量具就有如卷尺、直尺、角度尺、水平仪、测量环等。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统一量具的时机,所有的标准都是按照五台山给出的制作,只要保持所有量具一致就能成功推行。
这些量具不但造船厂可以用到,像火车轨道依旧要使用这些量具,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言论已经写在五台山各车间。
薛礼在今年四月份就回到了长安,本来打算在以前孙思邈的宅子住下,但回来后发现房子早已有了新主人,要不是秦琼收留只怕要带着陈潮海和萧俊生两人,落的流浪街头的下场。
薛礼目前已经是正五品的官身,但这个阶段的官吏在长安实在太多了,像魏征为官这么多年要不是李世民赐下了宅子,恐怕再做几年官也买不起长安的宅子。
说来也巧,薛礼来到长安后没几天时间,有几位朝廷大员在李世民整顿吏治时纷纷落马,直接被大理寺抄家充公。这下可把薛礼给乐坏了,只要有在长安有空宅子,整个大唐谁不知道自己东家是大唐最会赚钱的?来的时候沈无忧都交代过了,要是钱不够直接从赵钱哪里拿。
薛礼虽然在拿朝廷俸禄,也就只能保持基础的人情往来。贞观年间对比汉朝时期要低出太多,《新唐书》的记载就是“皆以岁给之。”也就是说一年只发放一次,要是后面家里有个什么事,都会揭不开锅。
就拿几位宰相来说,他们一年的工资,也就是4万多斤毛粮。换算成今天的人民币,也就是几万块钱的样子。唐朝初年官员的工资,确实很低,跟汉朝的官员工资比起来,就差太多了。汉朝的时候,一个太守级别的官员,工资就二千石了。
这就导致在唐朝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许多三品以下的官员都住在外城巷子里,每天上朝处理公务的时候还会带上食盒,把膳食局没吃完的饭菜带回家。
李世民一朝的官员,俸禄已经非常低了,有时候还要被李世民克扣。《资治通鉴》就记载,李世民曾经把官员们的职田收回,改成每亩职田发二斗粮食,结果导致占官员收入大头的职田收入大幅减少。
李世民手下的官员俸禄那么低,工作起来却无怨无悔。只要读过唐朝的史书,就会发现李世民的贞观朝,极少发生贪墨案件。究其原因,除了当时的官吏有信仰以外,更多的其实还是上部官员的洁身自好,还有一部分自己有产业,导致底部官员不敢贪污舞弊。
薛礼每天都要去太极宫上早朝,一直带着陈潮海和萧俊生两人住在秦琼家多有不便。虽然秦琼为人从来不在意这些细节,但时间长了总归是不方便,退一步讲他还要准备成家。
有些人第一次见面好感度就会直接暴涨,李世民看薛礼就是这种情况。哪怕是李世民第一次见到沈无忧,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好感,更多的是一种爱才之心。
李世民见薛礼则完全不一样,薛礼的作风简直就是和李世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其实相对来讲是李世民更喜欢从最底层爬上来的将领,这种出身的将领从韧性上就远超常人。
“薛哥,你准备在长安买宅子?这地方真的是寸土寸金啊!”
当萧俊生听到薛礼要去买房子的时候惊呼出来,要知道朝中还有许多三品的大臣都还住在城外巷子里呢。
陈潮海听到薛礼这么说也显得非常吃惊,能在长安买一套宅子,不是富贵人家根本不用想。
薛礼咧着嘴笑着说道:“待会我去找赵钱取点钱,看看今年能不能把人生大事给办了,嘿……”
萧俊生和陈潮海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能在长安买宅子的人家,绝对都是权贵中的权贵,或者富豪中的富豪。薛礼虽然立下了大功,但毕竟年轻,又出身贫寒,能有如今的地位已是不易,再想要在长安买宅子,却是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薛兄,不知……不知姑娘家在何处?”陈潮海小心翼翼地问道。
以薛礼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年龄,再加上他想要在长安买宅子这回事。而能让薛礼心甘情愿迎娶的女子,身份也绝对不简单。
“这么说来,薛兄已经有了意中人?薛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萧俊生看着薛礼,脸惊呼起来。
薛礼笑了笑,没有否认。
“那太好了,待会我们就去找个酒楼庆祝一下。”陈潮海一拍大腿,满脸的喜色。
“薛礼,你要成亲了?时间过的好快啊!”
这时候一道女声传来,来的竟是长乐公主,不过身边没有仪仗还带着面纱,这条街应该有不少人禁卫军在暗中护卫。
“参见公主殿下!”
薛礼看着出宫的长乐显得有些诧异。
“陈潮海、萧俊生参见公主殿下。”
两人在得知这女子身份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目前在皇宫能随意出宫,并且这个年纪还未下嫁的除了长乐公主还能是谁。
长乐立即对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道:“我是偷偷出来的,你们不要声张。”
薛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都还没有下文聘,就是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嫌我家境贫寒。”
长乐听后立即说道:“我都听我阿耶提起过你呢,未来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薛礼听后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原来陛下这么看重他。陈潮海和萧俊生两人都露出羡慕的神色,这足以证明陛下对薛礼圣眷之重。
薛礼回过神来说道:“公主今日外出不知要去何处?”
长乐直接说明来意道:“去沈记,看看能不能让五台山帮我再做一个望远镜。”
“这样吧,我那个望远镜目前还用不着,明天托人给殿下送过去,后面我去五台山再让小江给我做一个。”
薛礼听后对长乐说道,现在薛礼没有公务,用不到望远镜放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先给长乐。
长乐高兴道:“真的吗?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回去就让人过来取,你太吃亏了。”
长乐道谢后就往皇宫的方向离去,一旁的萧俊生看着薛礼羡慕不已。 薛礼不但能面见陛下,甚至和公主殿下都相识,大唐能叫的上名号的上将军几乎都是相识。
薛礼看着萧俊生这个样子忍不住说道:“看什么看走!先沈记去打个招呼,再去看看有长安有什么好点的宅子。”
薛礼带着两人来到沈记,现在的沈记装饰风格别具一格,和之前薛礼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沈记的店面被巧妙地设计成了一个精致的展厅,以深色木质材料为主,温暖而柔和的采光从各个角落倾洒下来,使得店内每一处都显得典雅而宁静。
走到店门口一扇巨大的玻璃橱窗映入眼帘,地面铺的都是上好的羊毛毯,里面有序的摆放着玉瓷、小罐茶、面霜、羊毛料。除了这些靠墙的一侧立着各种大小的镜子,从半身的镜子一直到全身的镜子。唯一可惜的是五加皮、春露玉液、黄金玉液只有三个样品在摆放,目前这边还没有货,主要是酿酒和做其他的商品完全不一样,一批酒最少也要两个月以上。
陈潮海和萧俊生两人眼睛都看直了,这沈记的装饰真是太豪华了,赵钱见薛礼过来立刻让小儿给两人端上了茶水,现在薛礼也是公门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随意,尤其是还带了其他人过来。
薛礼来了以后直接跟赵钱说明来意,说完后左瞅瞅右看看,毕竟很长时间没有来过沈记了。
赵钱听后依旧在做账本,眼睛瞥了一眼薛礼说道:“哼!你啊,还是不上进,我还以为你要钱打点关系呢!看来我高估你了!”
薛礼听完以后不服气道:“谁不上进啊?我是武官又不是文官,我要功劳当然是凭自己本事去战场换。我得先成亲,不能让我老薛家绝后啊!”
赵钱听后点头说道:“房子看好后让牙侩到沈记来要钱就好了,后面下聘直接跟我知会一声。”
萧俊生和陈潮海两人茶都没来得及喝完就被薛礼给带走了,长安目前只有西市有几套房子在挂牌出售,最后薛礼看中了一个三进出的宅子。
在踏入这个宅子的那一刻,薛礼的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满足。他脚步轻快地在房间里穿梭,一边观察着房子的每一个角落,一边赞叹着房子的布局和设计。看着薛礼的欣喜,萧俊生和陈潮海也不禁对这个宅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宅子的布局十分合理,房间宽敞且采光良好,每个房间都装饰得精美细致。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宅子中有一个宽阔的演武场,既可以用来切磋武艺,也可以作为日常的休闲场所。薛礼看到这个演武场时,满脸都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个场地上试试身手。
够资格能在长安看这么大的宅子,牙侩伙计自然得罪不起,薛礼更是十分豪爽的签下房契。陈潮海和萧俊生两人咂了咂舌,这套房子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贵了一些,牙侩直接要价263贯。他们两个就是好几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长安的宅子。
宁州刺史府
宁氏拿着一封书信,快步向夏海棠走去,语气不满地说道:“丫头,你看看这个。那个叫薛仁贵的,他怎么就这么写了封信,就好像能随便就能把你给取走似的。这可真是太不把我们家放在眼里了,名不正言不顺的,简直让人生气!”
“娘,薛哥这段时间一直在军中嘛,这些繁文缛节可能没有在意。”
夏海棠在一旁出声劝慰母亲,眼神中有着一丝窃喜,她还以为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薛礼早就把他给忘掉了。
宁氏气呼呼的喊道:“丫头,你给我过来,跟我说说这薛仁贵到底是什么底细。”
夏海棠听后,便原原本本地将薛礼的情况告诉了自己的母亲宁氏。然而,宁氏仍然感到有些不安,于是她决定召来夏家的管家。夏家的管家对官场非常了解,通过他的核查,宁氏终于确认了薛礼的情况。
宁氏听后摇了摇头对夏海棠说道:“丫头,这门亲事娘不答应,等你爹回来娘也会如实告知的,刘叔去婉拒了吧。”
夏海棠听后眼神有着一丝慌乱,靠近宁氏问道:“娘,为什么不同意这门亲事?薛哥人正直又有上进心,还未二十已经官居五品,不算辱没女儿吧?”
宁氏看着自己的宝贝丫头这个样子也于心不忍,出声安慰道:“你当娘什么都不懂啊?为人正直又有上进心,这样年轻人在战场上太容易夭折了,他要是干点其他的,哪怕是个商贾娘都答应了,投身军门就算了,我不想你以后守寡啊丫头!”
看着女儿还是这个样子,宁氏接着说道:“刚刚你也听到了刘叔说了,他在战场上几万人里面都敢进进出出的,他真把自己当成那个老尉迟了?根本就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你以后要是嫁给他,整天都要提心吊胆的,听娘一句劝。”
夏海棠依旧试着劝说自己娘亲:“娘,薛哥武艺很好的,再说现在吐谷浑都平定了,往后也没有战事了。”
“哼!没有战事,你爹能有今天还是娘天天操心。吐蕃之前耀武扬威的,你以为当今陛下的性格能咽的下这口气?还有高丽,上面哪位肯定不会放过的。当年啊,我和你爹还年轻的时候,隋炀帝御驾亲征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得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但这些言论却无法说服一个已经陷入爱河的年轻女子。有时候越是阻止就越会激起子女的逆反心理,更甚至是想通过以后的生活向父母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