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无忧就开始清点这些种子了,玉米、水稻、红薯、花生这些种子全部种下都要不了十亩地,这第一批种子沈无忧打算亲力亲为。
去往江南路途遥远,现在已经快到二月份了,得提前过去准备好适合的良田,李恪也要赶时间去上任,中午一行人就向着江南方向出发了。
这次随行的还有刘福,这次沈无忧会在江南待很长一段时间,刘福把所有的调料都准备好了,以保证过去江南后少爷吃的还是原来的味道。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办法把阿七带上,它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沈无忧身边。从早上刘福收拾东西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就已经感受到自己主人又要出去了,整个早上就一直趴在门口中间位置,用毛绒绒的爪子用力的抓着门,用这种方法来表达着内心的不满。
这么远的路肯定不好带阿七一起,再者它对这里已经熟悉了,现在村里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的踪迹。
在向抚州行进的途中谢知非丝毫不敢大意,每次休息的时候都会让几人在周围警戒。
李恪倒是不以为意,他们在李世民或者李泰李承乾等一些人出行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只是沈无忧有些不太习惯,每次劝说谢知非的时候,当时答应的好好的,但死活就是不改。
这也不能说谢知非太过谨慎,他非常清楚沈无忧去抚州的目的,比土豆更重要的农作物对大唐意味着什么,他要是不懂的话李世民也不可能让他护卫沈无忧了。
在抚州临川的一个农庄,早在两个月前庄主突然就搬走了,在庄主搬走没过多久就来了一群穿着胄甲的士兵。
这群将士和村民之前见过的任何军队都不一样,每个人的目光都是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就连村里几个参过军的老人见到都震撼不已,这毫无疑问是真正的精兵,这种精兵他们在战场上遇到只能望风而逃。
但这也让村民疑惑不已,这是什么地方?这只是乡下的小地方啊!到底有什么秘密需要用到这样的精兵来保护?
无知者无畏,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适用。有两个没心没肺的村民为了在村民面前露个脸,竟然靠近打算询问他们为何而来。
然而靠近以后,而放哨的两个将士不约而同的拔起腰间的佩刀注视着,吓得两个村夫连滚带爬的跑向远处。唯一庆幸的是两个魁梧的将士看人跑了以后并没有追赶,这一举动让村民胆战心惊,他们现在丝毫不怀疑,他们靠近以后会被杀掉。
就这样这一百多将士就直接驻扎起来,后面还有官府特意前来,给这四周布置好四个一丈三尺高的哨台。哨台搭起来后每天都能看到上面的哨兵跟雕像一样,站在上面一动不动,每个哨兵只负责自己眼前的一片区域。
这让整个村子都笼罩着一层神秘的气氛,花费这么大功夫到底是要护卫哪个大人物?好在几天过去也都相安无事,村民沉着的心渐渐放下。
倒是后面的事情又让村民开始好奇了,前两天县尉带着县令过来检查一遍后,没过两天县令竟然亲自带着一个朝廷大员过来检查,这个朝廷大员穿的是绯色的官服,身边从者云集。
这不会是抚州伊吧?在抚州只有府伊一人才是四品,其他最大的都是五品穿的都是浅绯色的官服,他们以前不少村民去抚州都远远见过。
这时候也引来了一位年轻人,看着这一幕摇头对村民吟道:“村民好奇绯衣官,究竟何方神圣临。四面神秘气氛浓,官兵如雕像站岗勤。县令县尉带队至,大员出现更惊心。云集身边从者随,疑是抚州伊来临。遥望村子疑云起,谁将大人物护卫,心中好奇难平息。”
“观澜?你能猜到这群人是护卫谁的吗?”
“哟!大才子,听说去年的科考你都不敢去,现在对我们唱起了打油诗了?”
村民好像都认识这个年轻人,不少人都对这年轻人有说有笑。
张观澜对村民笑道:“是谁并不重要,考虑这个还不如考虑今年的收成。至于我不敢去考试,是因为我怕我才华太高吓到别人了,还是老实种田好啊!尤其是那个什么土豆,想弄一直弄不到,可惜啊!”
不少村民听后发出笑声,张观澜虽然家中富裕,但一点架子都没有,相反有时候就是没个正行。
他的庄子就离这里不远,平常也待人和善,会帮村民写点东西,学识什么的村民感受不到,但写的字是真的漂亮,还从不收取村民钱财。
又过去了两天,这时候县衙的人又牵来了一头耕牛,还有许多种田用的农具,甚至从庄子外面就能看到,里里外外都有人在打扫。
这种种举动都给这个庄子带来了一丝神秘感,从一些迹象上能看出来是准备农桑,但这样的护卫力量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在三月初的这一天,村民们怀着不安的心情看到县令带着更多的官兵来到了村庄。他们的黑衣胄甲在阳光下闪着冷硬的光,让人们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紧张。
在这个被众多陌生人的目光所包围的村庄里,几个参过军的老人从他们的站姿和始终处于警觉的观察状态中,看出了这些人的身份。他们混在村民中,保护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没过多久,县令带领着一群人来到了村庄。他们的队伍浩浩荡荡,前面由一群高大魁梧的将士开路,他们的威武气势让人望而生畏。后面则跟着一大群带甲将士,他们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芒。
走在最中间的是竟是一个气度非凡的年轻人,连县令都老老实实的站在这位年轻人后面,看情况仿佛是在介绍一些事情。从这一点看年轻人的身份地位都远在县令之上,这让不少村民心中一震。
让人惊奇的是,从样貌来看这年轻人就像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神仙子弟一样。眼神并没有和年龄一样显得幼嫩,反而有些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身上穿着和村民一样的麻衣,但穿上的气质和村民完全不同,带着一股厚重的书卷气。
村民就是再没见过世面,也不会认为这是和他们一样的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