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有什么想问的么？”
古神悠悠低语，“当然，是那种可以随便说的，才可以问。”
夜无殇抽了抽嘴角，都可以随便说了，我还问个什么。
问的不就是不可能随便说的嘛！
摔啊！
‘姜子牙’脸上露出笑意。
天意不是天道，并非绝对无情，祂们也是灵，不过是从灵变成了神。
而哪怕天道，未尝没有私欲。
夜无殇想了想，还真想到一个问题。
“后世的修行路是否与此世不同？”
修行路与法是可以不断修正的，有人行此路，走到了大成，将对修行路的理解告知诸天生灵。
也就是所谓的讲道。
不断的有人走到大成，不断的有人去讲道。
修行路便是如此一点点改善，比之过去更强，突破上境更容易。
哪怕不知多少岁月后，改善之后的修行路和最初相差了不知多少个版本，甚至没有一点点的相似。
可，即便如此，这依然是同一条修行路。
然而夜无殇与姜子牙斗法中发现了一件事，他们二人来自不同的时空，法也不尽相同。
这不是重点，法因人而异，很正常。
问题在于，路不同。
两人的修行路不同，不是经过改善之后的修行路，而是两人所走的，就是两条修行路。
如此，夜无殇倏地想到了那间历史长廊。
那里描述着战争的火与残酷，同时也写了一句话。
“修行的路断了……”
夜无殇本以为那只是在描述战争的惨痛，可现在看来，却是如实记载。
此世的修行路，没有传到后世。
它断了。
故而，夜无殇向这尊古神询问，路，是否不同？
此世的路，是否断了？
“这一纪元的战争，是否斩断了修行路？”
‘姜子牙’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祂倏地一笑。
给出了答案。
“是。”
夜无殇瞳孔收缩。
果然，殷商与大周处于这个时间点，血之纪元。
这是第三纪元。
那间历史长廊描绘的便是此之纪元，修行路断，万灵寂灭，连天意也入灭。
是真正的诸天大劫。
“那些未知之修，是谁？”
血纪元的战争，来源于那些未知之修，他们不知从何而来，只知道为了将战争带来。
周天子向夜无殇讲过，殷商崩于那个时候，那么，他们是谁？
古神轻语：“这个，不能说。”
“唯有天意才有资格去知晓，帝天之下，万般生灵都不行。”
“天意说是万能，可也不能万能。”
“但没有争议的是，此纪元的战争，唯有天意才有资格去探索真相。”
古神的眸光意味深长。
“道友，你已经知道了绝大部分生灵永远都不会知晓的东西，何必要在现在去探究？”
夜无殇眸子闪烁了一下，“好奇而已。”
‘姜子牙’一愣，随即露出古怪的笑，“道友，你要知道，天意不能全能，可那只是针对同等级的存在。”
“天意之下，我们可什么都知道。”
古神似笑非笑。
好奇心害死猫是谁说的来着？
啊记不清了，但没关系，要不要帮你回忆回忆？
免费的哦。
夜无殇眨眨眼，这就有点尴尬了。
早知道不说那句话了……
他咳了咳嗓子，“道友，那总要让我知道，敌人是谁吧？”
“什么都不说，我自己半知不解的，很难受的。”
‘姜子牙’眯起眼睛，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一些情报。
有戏！
夜无殇心中一喜。
难得有一个帝天愿意说啊，真不容易。
夜无殇都想长叹一声，什么都自己猜，很难受的好不好？
“道友，你看，我去过那间记载了血纪元的长廊，仙路上，那条大蛇也说过敌人这个词。”
“可我们总要知道敌人来自哪，是谁？”
“什么都不知道，以后怎么打战争？”
‘姜子牙’点了点头，似乎很认同的样子。
“对吧对吧？”
“知道一点信息，那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
“他们在血纪元发动战争，未来说不定还会来，这都是信息差啊。”
夜无殇苦口婆心，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是不容易。
古神都要被打动了。
可惜，只是‘要’，不是已经。
‘姜子牙’轻笑一声，神情却有些难过，“道友，血纪元是最大的战场，这里承载了太多的悲与恨。”
“生灵在赴死，死灵在厮杀，天也在用尽全力。”
“天庭崩了，地府灭了，轮回化作了尘埃。”
“修行的路也被斩断，无数的世界彻底地死去，没有活的可能。”
夜无殇神情凝重，“敌人呢，来自哪里？”
古神瞥了他一眼，“不能说。”
夜无殇：？
摔啊！
说了那么多，重要的你是一点不说是吧，就是油盐不进是吧？！
夜无殇很气。
果然，就应该把这些谜语人塞进一方小天地，让祂们天天去猜。
‘姜子牙’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很无奈，“道友，我早就说了，这是不可能告诉的事情。”
“现在知道了，不好。”
“对你，对这无尽生灵，对这诸天万域。”
夜无殇叹息，“行吧。”
说那些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他不作死。
特别是古祖不在这的情况下。
不过……
“道友说，轮回没了？”
“没了，彻底的泯灭。”古神的神色落寞，似乎想到什么。
夜无殇若有所思，连轮回都可以湮灭，说明什么？
说明敌人也有天意，还是至强的那种。
且，对方不在乎轮回。
为何如此？
夜无殇皱眉，这不对啊，轮回是生灵之基，是世界的基石。
没有轮回，阴阳无序，生死皆乱。
阴阳二气都会重返混沌，世界的诞生就不成立了。
咦，好像还是不对。
轮回……他记得，现在这诸天，好像是有轮回来着？
除了那一界。
夜无殇张了张嘴，刚要询问，倏地对上古神带着笑意的眸子，他突然又闭上了嘴。
这个好像也是属于不能回答的范围。
啧，真烦。
古神已经收起脸上的表情，仅用一种笑眯眯的神情看着夜无殇。
似乎在看戏。
名为，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