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这个了，说说你来自哪一界？”周王摇摇头，不想再去说。
“归墟。”
夜无殇吐出两个字。
肉眼可见地，周王露出惊讶的表情。
“归墟？”
“那个诸世之上的归墟？”
夜无殇点头。
等等。
他露出狐疑地表情，“诸世之上？”
不应该是诸世之外么。
虽然只差了一个词，但却可谓是天差地别。
“对啊，怎么了？”
你这一副理所应当地表情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能说，咱们两个中有一个认知出了点错误么。
夜无殇纠结。
“不应该是诸世之外么。”
君王疑惑。
什么情况，哪来的‘外’，你这真的是归墟的出世者么。
慢着。
周王看着他，突然冒出个惊悚的想法，“你……不会来自未来的归墟吧？”
夜无殇惊了，这也能猜到？！
“你怎么知道？”
连大王都不喊了。
周王沉默，还真是啊，这么看来那家伙还真没说错，归墟也遭劫了。
这令他毛骨悚然。
那般存在也会遭劫……那些人到底来自哪里，夏又遇到了什么？
天意呢？
为何断了人皇路？
太多了，太多问题没有解答。
周王的眸光垂了下来。
若能知道，那是否……
罢了，知道了能怎么样，此间王朝已经如此，知道那些也没有用了。
且，大周是退路，知道太多不宜人民。
“殷商曾经只差一步便能做到与夏一般，君临万天，成为诸天之上。”
“可他们败了，那些未知之修将这个神朝近乎屠戮殆尽，所以商天下在此界如今苟延残喘。”
周王的眸光幽深，这位君王是凡人，但又不仅仅是凡人。
“修行的路断了，被彻底‘杀死’，商帝死了，成为了阴世的帝王。”
“天意要让殷商灭亡，但却只是此界的殷商，这出乎了意料，但又不意外。”
“因为归墟插手了。”
“那是此世最上者，是诸世之上，我本以为祂们毫发无伤，在那大劫中无伤无损。”
“直到你说的，诸世之外。”
周王看着夜无殇，神情严肃。
“那就是最大的伤，最大的厄。”
“诸天万界流血，归墟看来也不例外，生死没了命数，天意失了永恒。”
夜无殇沉默着，那段历史古祖从未说过。
他也不知晓。
过去的岁月究竟发生过什么，让这人世变得这般支离破碎？
未知之修……
“这是敌人。”
摩天之蛇如此言语。
“生死都在战。”
这是刻印在历史长廊中。
还有那片忆海中所铭记的，那满世皆战，苍生无悔。
诸天的战争。
于他，于夏如烟，于夏苒，归墟是家，是不容他人染指的家。
可于归墟而言，诸天亦是家。
所以，这诸天众生，这归墟之人，都在为家而战。
为了守护。
“你既来自未来，那我大周之未来是何种场景？”
周王似乎想换个话题，这个未免太过沉重。
夜无殇想了想，摇摇头，“不确定。”
“我非此界灵，能来此也是意外。”
“但似乎……还不错？”
夜无殇的语气不肯定，毕竟死者踏出地狱之前还算和平安好，但是现在……
周王点点头，似乎不是很意外的模样。
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界现在就已经这样了，未来什么样真说不好。
说不定就什么山河破碎，整个世界都被打残，然后碎片飞满诸天。
看看这封神，据某不知名的天尊所言，让我教弟子去死？
可以。
我先毁了这世界，重炼地水火风！
此话一出，连天意都不说话了，谁敢说话啊，动不动灭世的狠人在这，谁敢说话。
且，祂真的能办得到，这就恐怖了。
可是，有时候，话不能乱说。
于是，有某不知名盘古听了，大笑，一纸封神榜就从紫霄宫落下了！
那劫终之时，截教输了个彻底！
截教弟子满了此间天庭，西方渡去了三千红尘客，连截教大师兄都去做了西方佛祖！
万仙来朝……别说万仙了，现在还能有个百仙么？
对此，两位天尊有话说，有人输得太惨了，夜夜都在磨剑，声音一日不停。
口中咬牙切齿，说着要报仇。
“我界多灾多难，很正常。”周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三千大罗三千天。
一人一个想法，这世界都要乱。
别管那是不是虚报，就算是虚报，一人开几个马甲什么的，也能顶上。
夜无殇露出古怪的神色，啊这，原来还是传统。
“咦？”
周王倏地看天，愣了一下，而后神色难看。
“这些人……是当予一人不存在么！”
夜无殇也看到了，国运的金龙在咆哮，在……对着他。
万生命轮转动，他看到，一条条无形的线在金龙的躯体上缠绕。
它们化作了网，去兜住金龙。
可……那是国运，是人族一半的气运！
殷商已经渐渐落寞，它已经走向衰落，这是天意，是注定，将被取代。
或许，若是殷商没有修行的法，修炼的路，这也会是历史的选择，不只是天意。
但，存在即合理。
所以，商天下占据了另一半的人族之运，可现在商在衰弱，周在壮大。
于是，国运一增一减。
若被兜住，那将意味着人族将永无翻身之日，人在仙下，人将修炼成仙。
“天意。”周王吐出两个字，目光冰冷。
“非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此界之国运，本质就是五运之一的气运，对此间仙神有大好处。
同时那也意味着，仙神无法对气运出手。
但，天意不在此列。
可……
“天意所为？”
夜无殇不太相信那是天意做的，太麻烦，也不好看。
可不是天意，还有谁能这般？
“予一人，才是这人间的王！”
周王怒喝，那金龙长吟，对天嘶吼，龙爪要撕碎那些线！
人不甘立于仙下，仙岂可立于人之上头！？
那金龙不愿！
君王在愤怒。
那些仙！
予一人才是王，谁给你们的资格去插手人间！
来我大周为臣，予一人允了。
可你们……在挑战予一人的底线，在挑战我人族尊严！
人族国运被动了手脚，神圣亲自下场……这就是仙？
这就是天？！
我等人族何德何能，使得神圣这般？
便是天意，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