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北之星。
云端之上,一张王座高悬于此,似乎位于梦境与现实交界处,虚幻但又真实。
虚幻于王座上的神纹,模糊不清,真实于它悬于此间,如神君临。
夜无殇坐在上面,眼神玩味的看着下方。
“因果与命运在变化,有了一丝超脱的可能……”
“超脱此界,见证诸天……啧,难啊。”
他的眼很特殊,能看到命运的线,这是一种法,源于最古之初。
“这一界,很奇怪啊。”
夜无殇轻叹,命运在波动,就像死寂的海掀起了波涛,有人挣脱了原本的线。
还不止一人。
这很非凡,毕竟这是科技侧的世界,而非修行侧。
但哪怕是修行侧,想挣脱原本的命运也很难,注定的东西,很少有人可以将其改变。
“话说,这算不算古祖说的变化?”
夜无殇若有所思。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吧。”
“至少,灾劫到来之时,尚有余力。”
夜无殇轻语:“白色的雾盛开了黑色的花,红色的影撕开了灰色的世界。”
“古祖说过,不要插手,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方世界的变化早在意料之中?”
“万鬼夜行,或许……不会太晚。”
他抬起头,冰蓝的眸化作阴阳。
一眼黑,一眼白。
“万生命轮。”
源于最古之初的法,捕捉命运解算因果,法的主人曾君临万天,这种法也成为了十绝源法之一。
“无法推衍的未来么,还真是不出意外啊。”
夜无殇的眸光落入下方,一间房屋内,一道人影睁开了眼。
……
一处房间里,有人躺在床上,眼眸微微颤动。
下一刻。
那人睁开了眼。
“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恒下意识的观察四周,却只看到埋藏于记忆深处的美好。
越看越熟悉,逐渐地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我……重生了?!”
“这是……真的?”
周恒颤抖着,眼角有泪。
他无法忘记那些曾发生的事,哪怕他曾功参大罗,成就诸界至高。
“但……是谁?能让大罗重归少年时……天外还有天么。”周恒自语。
“我记得,诸神之王不久后会君临地球,祂送走了一批人。”
周恒的眸光闪烁,他并非被送走的那些人,而是留在地球,但因为一些意外,他穿越到了别的世界。
而被送走的那些人,他曾寻过,但没有踪迹。
“他们会不会也有人重生归来?”
一尊大罗想要寻人,再简单不过,顺着因果的线,同一方故土,这就是最大的因果,但周恒从未遇见过。
或许是都已死去,或许是去到了大罗都无法踏足的地方。
他本以为是第一种,但现在看来,第二种也并非没有可能。
周恒想到了一个疯子说的话,那人曾说,大罗并非是终点,而是起点,是通往终极的初始。
“也许,不是乱说……”
他想到了一些东西,对于至高的称呼……大罗,很难不让人想到那方,如果存在,则必然永恒的世界。
佛门二圣,三清天尊,女娲娘娘……
还有,别的不说,单说周恒穿越世界,成就大罗他也没有找到当初穿越的原因。
“大罗之上啊,难道真的存在?”
“算了,未来,我会见证一切!”
至于现在……
周恒看向房门,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位爱唠叨的妇女,一位随声附和但又提出自己看法的中年男人。
他清楚,那不是梦。
那是他的过去,是他无论如何都想守护的现在。
“这一世将要改变,我不允许那死寂黑暗的未来重临。”
周恒抬起头,看向那白色的海,这片雾海无人可见,至少地球上的生灵不可见。
但他过去是大罗,是诸界至高,修为没了,不代表所有的一切都失去。
“还有时间,或许,我该传道。”
他不可能短时间内成长到解决白雾的程度,上一世他曾听到传言,这一界最高的文明,天使都无法解决这片白雾。
“还有那座血色的城……”
周恒的眸光微闪。
传道于人,传法于灵,是现在最好的方式。
而且,千人同修,万人同源,对他的道也有好处,相当于众生的智慧在帮助他在这条道上走的更远。
这里可没有别的修行路,他的法,就是唯一。
更何况,倘若真有大罗之上,借此机会,未尝不可窥视一探。
至于修了他的法,背叛他?
周恒露出古怪的笑容。
你怕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哦。
初成至高的时候,他曾咒死了一尊大罗,凶名传开,所以相比较其他的法,他更擅长诅咒。
这条道被很多人说是小道,但他却证就大罗,君临了万界。
道无高低,但人有。
“现在,我给你们自救的办法。”
“但能否活下去,还要看你们自己。”
周恒轻语,他绝非善人,太过至善也走不到大罗。
但这毕竟是他的故土,所以,生死交给他们自己。
“再说……”
周恒眼中有着冷光:“血债,要血偿!”
“无论是鬼,还是神,杀了,一样会魂飞魄散!”
眼眸的最深处,似乎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绝望无助时的自己,是懦弱恐惧的过去。
但是随即无数的诅咒蔓延而来,散发着不幸和绝望,那些黑色的线将过去的自己粉碎,新生的他站在过往的尸骸上。
“这一世,我不在无知,不在懦弱。”
“生杀予夺,将由我支配!”
“我是最可怕的鬼,亦是最至高的神!”
与此同时,在天河市,一方地下室中。
在一片血泊里,已死之人重新点燃了心脏。
血色的丝穿插在她的血肉中,拼凑着残缺的身体,黑焰如刀,每一滴血都被她刻印最恶毒的诅咒。
绝望的种子在心底发芽,怨与恨缠身,恶意的疯狂将所有的美好埋葬,过往的记忆被血色染成赤红。
眼底黑色的火焰跳动,鲜血化作线,在她的身上编织出了一件红衣。
她伸出手,在虚无中推开了一扇血色的门!
没有犹豫,她走向了门内。
门随着她的进入渐渐淡化,倏然,一点黑光穿透了空间,飞入了门内,一同消失。
“恶身的机缘啊……”
“越来越怪了,这个世界,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