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寂静的夜,京城已然实行了宵禁,唯有贵族才能行走在街道上,寻找温柔的港湾。
然而此时的街面上,张世安与赵多金却听到了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很明显是奔着他们的方向极速而来。
“快躲开!”
很快,一个骑马的身影便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中,而且没有丝毫要避让行人的意思。
张世安与赵多金反应很快,急忙躲到了墙边上,与那道骑马的身影擦肩而过!
“他娘的,还有没有王法了?就硬往人身上撞啊?太嚣张了!”
赵多金一回过身来,就向着那道骑马的身影破口大骂!
“真尼玛邪门了,对宵禁不管不顾就算了,竟然还敢骑马,就连贵族都不能在夜间的京城里骑马疾驰啊!”
张世安也是满肚子火气,真想把那个人从马上拽下来,不过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道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忽然,一阵轻风吹过,让张世安的面色猛然一变,忽然转头看向那个骑士消失的方向。
赵多金好奇的问道:“少爷,您看什么呢?”
“多金,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
张世安目光严肃,目光已经变了。
“血腥味?好像真有啊!”
两人都喝酒了,感官迟钝了不少,但是赵多金此时刻意深呼吸了一口气,顿时也睁大了眼睛:“少爷,您怀疑是刚刚那人?”
“深夜骑马疾驰,还带着血腥味,必然不是普通人!”
张世安一时间还不确定什么情况,但是隐隐间感觉要出事了!
“该不会是刺客吧?”
赵多金眼皮子一颤,开口问道。
“刺客得手之后巴不得躲到地缝里面,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见过杀了人之后还骑马招摇的刺客吗?”
张世安摇了摇头反问道。
赵多金摸不着头脑:“不是刺客,那能是什么人?”
“不管了,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明天应该就能听到一些风声了。”
张世安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合理的猜测,干脆不想了,带着赵多金返回张府。
……
“师父,咱们躲在这里喝酒没事儿吧?”
街道上,一处角落之中。
小六子和邢捕头两人今晚巡逻,不过两人却躲在这里,吃着烧鸡喝着烧酒。
“没事儿,京城的治安向来很好,最多就是喝醉了的贵族公子们找不到家。就算是有可能出事,也总不能让咱俩那么倒霉的遇上吧?”
邢捕头左手鸡腿,右手提着一坛子烧酒,吃的满嘴流油。
他老油条一个了,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过什么大事,相信这次也会没事。
“噗通!”
然而下一刻,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瞬间便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邢捕头见状大怒:“他娘的,哪个混蛋竟然敢在夜里骑马?”
说着话,他便放下了手中的鸡腿和烧酒,和小六子骂骂咧咧的向马匹的方向走去。
“噗通!”
然而还没等两人走到边上,就见到马匹上的人影摇晃了一下,噗通一声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
“卧槽……”
邢捕头与小六子见到这一幕顿住了脚步,忍不住抽了口凉气,刚刚那一下摔的,他们看着就疼啊!
“别愣着了,看看情况!”
邢捕头率先反应了过来,用胳膊肘推了一下小六子,然后两人便快步走到了地上那男人的身边。
两人将手中的灯笼凑到了男人身边,见到了他的模样,瞬间都是目光一缩!
地上的男人头发凌乱,双目半睁半开显得很无神,衣服上沾满了血渍和尘土,显然是一路风尘滚滚!
“北……北……”
男人嘴唇干裂,发出的声音就像是破风箱一般嘶哑,一直重复着一个字。
“你说什么?”
邢捕头听不懂他说的话,凭着多年的经验,他已经意识到出大事了,这个男人是来传消息的!
他急忙将男人翻了个面,想要从他的衣服上获取信息,判断出男人的身份。
“兵”
纵然是尘土遮挡,但邢捕头还是一眼认出了男人胸口的‘兵字’,而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男人左臂之上还残留的断箭!
“北、北……”
男人躺在地上,还在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字,似乎还想要说出来其他的话,但很显然已经说不出来了。
“北……”
邢捕头这次听明白了,目光微眯:“北、兵……他是北境来的传讯兵!”
“出大事了!”
一念至此,邢捕头的面色陡然大变!
现在北境还在打仗,任何消息都属于绝密,更何况让这个传讯兵拼死送过来的消息,绝对是出大事了!
“师父,他的腰间又竹筒!”
此时,边上的小六子忽然开口说道。
经他这么一说,邢捕头仔细去看传讯兵的腰间,只见他的腰间插着一个竹筒,最上面有一个麻绳碾成的拉线,麻线的一端在竹筒里面,另一端则是被传讯兵握在手中。
“这应该就是他要传递的消息了!”
小六子说着话,便要伸手去拿竹筒。
“别动!”
然而邢捕头却是急忙拉住了小六子的手,严肃地说道:“看见那个麻线没有,那是军队使用的军情保护手段。传讯兵将竹筒插在腰间,只有将军情传递给正确的人时才会用秘法拆下麻线,否则他就会拉动麻线,竹筒里面会瞬间起火,将军情烧毁!”
“原来如此!”
小六子闻言额头上惊出一头的汗水,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他快不行了,快把他抬到衙门里面,让府尹大人定夺!”
邢捕头也做不了这个主,向小六子招呼了一声,同时大声向传讯兵说道:“兄弟,我是京城的捕头,现在把你送到京城衙门里面,你挺住啊!”
说罢,也不知道那个传讯兵听懂了没有,两人便抬起他快步向京城衙门的方向奔去。
很快,两人就带着传讯兵冲到了衙门里面,大吼道:“快去把府尹大人喊过来,再找一个医师过来!”
衙门里面值班的衙役们见状,也不敢废话,赶忙就分头去做事。
没过多久,任波伦便一边披着官袍,一边快步向邢捕头的方向走来,到了一眼便看到了传讯兵腰间的竹筒,目光严肃:“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