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府上的可真是全都是好东西啊,一把椅子都是上好的红木,折扇上镶着的竟然还是翡翠,简直让我们开了眼界了!”
“今儿若不是来了侯爷府上,我们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的宝贝,搞的我们都不好意思压价了!”
文昌侯府,此时此刻京城中一众当铺的掌柜们喜笑颜开,看着侯府中的一堆宝贝两眼放光!
他们干一年生意,都没有来文昌侯府赚的宝贝多!
“侯爷,您府上的宝贝已经算好价格了,一共是五万九千八百两银子,我们给您凑个整,算六万两银子!”
不过多时,一众当铺掌柜们已经将所有物品都登记入册,然后算好价格后纷纷掏出了银票。
“才六万两银子?”
文昌侯满脸不悦的坐在椅子上,见到放在桌子上的六万两银子眼皮子抖了抖,冷哼一声。
他之前买下那些文玩字画、桌椅板凳还有摆件的时候,至少花了十多万两银子,其中不少还是去某些罪臣的家中抄家时候藏起来的,价值都很高!
然而到了这帮当铺掌柜这里,加一起竟然只是给出了六万两银子!
“侯爷,六万两银子已经很高了,最近大家生意都不好做,行情很差,这已经是我们……”
一众掌柜们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收起来了,纷纷开始叫苦不迭,似乎他们马上就会被饿死一般……
“行了!”
文昌侯本来就心情烦躁,现在听着这群奸商卖惨,更是觉得心烦意乱。
“侯爷大气!”
“不愧是侯爷,东西卖了还可以再买,以您的格局肯定能够东山再起!”
“真不愧是侯爷啊,办事儿就是爽快,不似张世安那般抠抠索索,卖个东西还一顿讨价还价……”
掌柜们见到文昌侯竟然答应了,脸上的愁容瞬间又烟消云散,很是熟练的开始拍马屁。
有些掌柜则是还在边上吐槽着张世安,想借此来抬高文昌侯。
“你们说的哪个张世安?”
文昌侯听到张世安的名字,眉毛顿时一挑,声音严肃的问道。
“就是子爵张进府上的大儿子啊,有脑疾的那个。”
几个掌柜闻言也没有多想,报出了张世安的身份之后还吐槽道:“前阵子去张家收宝贝,整个府上都没有什么好东西,仅仅是价值两三千两银子而已,就这他们家人还一顿讨价还价呢……”
“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文昌侯闻言目光微眯,原本充满了不悦的目光中顿时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低声呢喃道:“张世安那个脑疾废物都敢为了做生意而当卖家产,老夫堂堂大乾侯爷,一生阅历无数,比那个废物强上千倍万倍!那个废物有魄力当卖家产,本候更有!”
“侯爷?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一众当铺掌柜们已经赚的盆满钵满,见到文昌侯此时有些发呆,生怕他反悔,当即便提出来要离开。
“走吧走吧。”
文昌侯此刻心怀豪情壮志,没心思搭理这帮奸商,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好嘞!”
一众掌柜们欢呼一声,急忙便向侯府外走去。
……
“少爷,文昌侯府传来消息,文昌侯已经将府里面的几乎所有家当都卖给了当铺,一共是卖了六万两银子。”
朱雀大街,随缘治病医馆。
张世安正躺在藤椅上优哉游哉的看着大乾史书,赵多金快步走来,目光兴奋的向他禀告道。
“嘿,那老家伙的家底还真是厚啊,随便卖卖家当竟然就能值六万两银子!”
张世安闻言眼角不禁微微一抽,情不自禁的感慨了一声。
他当初也是卖了所有的家当,甚至连一把椅子都没剩下,也只是两三千两银子而已,文昌侯却能卖出六万两银子的高价!
贵族和贵族之间,差距比人和狗都大,这也让张世安感受到了大乾贵族的深厚底蕴!
“文昌老狗还有什么家底?”
张世安放下史书,淡然的开口问道。
“老狗还有良田两千多亩,涅石山一座,侯府地契也还在。”
“以现在的价格,每亩良田大概就是二十两银子,涅石山不值钱,不过终归是那么大一座上,怎么也能值五百两银子,侯府是最值钱的,那么大一个宅子,而且还是最好的地段,至少是价值五万两银子以上!”
赵多金早已经做好了功课,闻言便很利索的说道:“综合下来,文昌老狗现在的资产,还是很不少啊!”
“我尼玛……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张世安闻言又是感慨一声,不过嘴角很快就勾起了一抹笑容:“文昌老狗的资产很丰厚,不过很快就要属于我了……”
“想要扳倒一个货真价实的封侯,而且还是只从经济上扳倒,确实是极难的!”
赵多金同样是感慨了一声,他在京城中当叫花子也这么多年了,只见过因为犯罪而败落的贵族,还从未见过因为经济而败落的贵族,因为他们的底蕴实在是太厚了!
别的不说,张世安作为一个最底层的贵族,生病这么多年花费这么多钱,凑凑家底还能卖几千两银子,由此便可见一斑!
“传过去消息,让徐符和李发财他们抓点紧花钱,本少爷想在两天内看到文昌侯抵押侯府地契。”
布局这么长时间,终于是要开始收网了,张世安心中都不禁泛起了一抹激动。
让一个封侯变成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能吹一辈子了!
“好嘞!”
赵多金闻言兴奋的点了点头,转身欲走,但眼眸之中却还是闪过一抹担忧。
“你在担心什么?”
张世安将赵多金眼眸中的担忧收入眼底,淡淡的问道。
“启禀少爷,咱们现在的计划虽然很顺利,但徐符他们花了文昌侯这么多钱,却一点成果都没有,那个老狗很难不起疑心啊……”
赵多金全程参与到了张世安的计划之中,心中早有这个忧虑。
“无妨。”
张世安闻言,眼眸中划过一抹自信的光芒:“他不就是想要看到点效果吗?我已经抛出了一些甜头,由不得他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