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红却因为万有年突然来找她心里头甜蜜着,转头回到家就捣腾着开始给万有年弄好吃的。
还把家里头给她老爹送的茶叶也翻找出来给万有年泡茶。
“你屋里头坐着,我去给你弄吃的,爹妈都上工去了,家里可能没什么好东西,你对付着吃些。”
万有年点了点头,掏出纸烟先抽起来,心里摸索着要怎么开始他的计划。
另一头郑锦红喊上自个闺女上自留地去摘些菜,顺道是隔壁邻居的借点 鸡蛋,借点酒。
平时家里头两个老人节约习惯了,家里根本没什么吃的。
能在外头借一点是一点。
借了点食材就回家里头生火做饭,心情是好的不行,边张罗着,边哼着小曲,仿佛是回到她跟万有年刚刚认识的时候。
眼看着菜都炒得差不多又使唤虎妞去把丁大松给喊过来吃饭。
丁大松正往这里来的路上,迎面就看见虎妞。
“妞,你咋来了,你爹跟你妈吵起来了吗?”
“没有呢舅公,我妈让我喊你去吃饭,我爸妈好着呢,我妈哼着曲在伙房给我爸做饭呢。”
丁大松听着估计是万有年还没跟郑锦红提去精神病看病的也行。
既然让去吃饭,那就在饭桌上慢慢把这个事情摊开来说也好。
郑锦红见着丁大松过来,高兴地招呼他:“舅,你跟老万在堂屋喝会茶,我 再炒个菜就好。”
丁大松看郑锦红满面春风的样子,确实很高兴,她高兴,丁大松跟着心情也好:“你说你,都一家人折腾什么,你爹妈呢?”
“我让虎妞去找了,忙着给大队上工,说是自己带饭就不回来吃了。”
丁大松了解自个妹妹跟妹夫,都是老实巴交的本份人,家里头来这么个大人物女婿,心里头怕招待不好,自然是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要知道当年郑锦红嫁给丁大松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士兵,现在身份不一样,多少有些不知道怎么来相处。
丁大松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先到堂屋去。
万有年闷头抽烟,抬眼见着丁大松也摸索着口袋给他掏出香烟递过去。
丁大松接过来没点火,而是夹在了耳朵上:“锦红送去精神病医院的事,你打算怎么跟她开口。”
“你是长辈,这事你来提好些。”
“你这话说的,你还是她男人呢,你来提不是更合适。”
丁大松说完还重重哼一声,他觉得万有年现在的态度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门口准备给两人添水的虎妞听见他们的对话,转身就往伙房跑去:“妈,你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郑锦红在认真翻炒着锅里的红薯叶苗,头上脸上都是热汗。
“我没不舒服啊,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啊?”
“你没不舒服,那舅公跟爸爸怎么说要把你送去医院, 还说要送去什么精神病医院。”
郑锦红听着虎妞的话,手里的锅铲哐当地摔在地上:“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舅公跟你爸商量着要把我送去精神病医院?”
虎妞很实诚地点点头。
还将两人的原话一句不落地转达给郑锦红。
郑锦红捂着胸口,什么话也说不上来,她还以为丁大松跟着万有年过来是来劝他们不要离婚的,没想到这二人竟然是另有打算。
那一刻心里头只觉得有团火,怎么也压不住,锅里的菜也顾不上,郑锦红扯下围裙,就往堂屋去,走到门口却听到另外一番对话。
“你要实在开不了口,我来提也行,我也没别的要求,我只想你跟锦红好好过日子,不管她是有病没病,有病咱就治,你可别再跟那个娄寡妇再眉来眼去的。”
万有年正想开口说他跟娄大月的事,眼角的余光瞥见躲在门槛处偷听的郑锦红,他改口反驳:“舅,你话可不能乱说啊,我跟那娄大月什么事也没有。”
“这屋没别人,你别跟我扯,我今早上你家看见娄大月从你家出来,你怎么解释。”
“你这话说的,她有事要上我家找我,我还能阻拦她呢?”
丁大松闷闷哼一声:“是临时有事去找你,还是天没亮就在你屋头跟你躺着,你心里头比我清楚,如果不是她做什么出格的事,国盾还能拿晾衣杆撵她呢?”
万有年还在琢磨着要怎么回答丁大松的质问,却发现刚刚站在门口的郑锦红不见了。
不应该啊,以他对郑锦红的了解,如果她知道自己跟娄大月有点牵扯,肯定会冲进来质问的,她竟然一声不吭就躲开了。
万有年原本就是想借助他跟娄大月的事刺激郑锦红,只要她情绪失控,她就能当着丁大松的面强制将她带去精神病医院,可没想到郑锦红竟然这么沉的住气。
万有年正懊恼着自己的计谋失策,抬头看见郑锦红举着把菜刀冲进来,吓得他是魂飞魄散,下意识就躲到丁大松的身后。
丁大松也吓得两腿直哆嗦:“锦红,你有话好好说,你别冲动。”
“我跟这种负心汉没什么可说的,我就要把他砍死,我再跳河自杀,想把我送去精神病医院,他好跟那娄寡妇双宿双飞,他做梦。”
郑锦红叫着喊着,声音尖锐刺耳,把外头一些下工回来的邻居都吸引过来。
邻居们只听说郑锦红那政委女婿回来,也想过来看个热闹,没想到院子里头不仅仅有热闹看,还有戏看。
万有年装作惊恐地躲在郑锦红身后,其实心里头却高兴郑锦红如他所愿‘发疯’了。
“锦红,刚刚那话是我跟舅开玩笑的,你别当回事啊。”
丁大松也赶紧附和:“对对,我们开玩笑的。”
此刻的郑锦红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双目猩红像只失控的野兽格外的吓人。
丁大松也知道光劝郑锦红也不行,便喊着万有年先抢郑锦红的菜刀。
万有年到底军人出身制服郑锦红个女的那也是分分钟的事,他不仅将郑锦红的菜刀抢走,还钳制着她的双手把她扣押抵在土墙上。
发疯的郑锦红一边骂着,一遍啃着土墙上的报纸,像是得了狂犬病一样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