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松嘀咕着,回屋去收拾东西,就算不能劝郑锦红到精神病医院去,也要给郑锦红报信。
别回头男人给那娄寡妇霸占去,那一切可就全完了。
林酸酸看丁大松回屋去收拾东西,猜着他应该是要回老家去给郑锦红通风报信,便又提醒一句。
“关于娄大月的事,你还是暂时不要跟郑锦红提起的好?”
“为什么,你是不知道那娄寡妇能有多不要脸,我早上去看我家国盾,就看见娄大月从屋里头出来,我家锦红都没走热乎呢,她倒是赶趟贴上去了。”
丁大松骂完还继续嚷嚷着:“我可不管她是男的女的,不要脸地来破坏我家锦红的婚姻,我照打不误。”
“你打归你打,我不阻拦你,但是现在郑锦红可受不得一点刺激,她要是真激动起来,你保证可以拦得住?要是伤害到家里的人怎么办?”
丁大松听林酸酸这么分析,倒是有道理。
当年她二妹失控起来,也是六亲不认。
“林厂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之前因为着火的事,他没少刁难林酸酸,自己外甥女怎么对林酸酸他也心中有数,但没想到林酸酸能这么大度替他们考虑这么多。
林酸酸只是敷衍笑笑,打开门口走出工厂,她没跟丁大松说她之所以插手去管郑锦红这事是因为不想她在家属院再惹出事来。
余政扬升职就在这几天的工夫,谁都不能给他添乱子。
丁大松没想到这些,只是觉得林酸酸这人怪好的,以后肯定不做那种戳人脊梁骨的事情。
自己小屋的东西收拾妥当,再捡上一套换洗的衣服,丁大松就回老家去。
他一个人在这家属院打拼也是好些日子没回去了,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回家去看看。
从家属院走到路口,有班车到公社,到时候再转车回自己生产队所在的公社就行。
丁大松刚走出家属院的大门就碰见万有年回来。
万有年去的时候是哼着曲子去的,回来时候却是耷拉着一张脸。
本以为拿着双方的离婚声明,他再软磨硬泡些,这婚就能离,结果没想到他把事情想象的太简单。
因为他跟郑锦红原本就是二婚,而且两人都是组织上的人,不能单方面来办理离婚手续,一定得双方过来。
万有年很清楚地知道郑锦红那份离婚申请是情绪作祟,激动之下写的。
她现在回老家,听着娘家人三两句的规劝,自己再冷静冷静,这婚肯定也没法离,所以郑锦红不可能会主动跟他去办理离婚。
可这离婚念头蹦出来后,那是一刻都憋不住。
想到这婚没法离成,万有年的心头就跟吃了好几只苍蝇般恶心,所以对面看着丁大松站在路面冲着他挥手,他也视若无睹。
丁大松喊了几声见他不应答,干脆冲到车头前面去。
眼看着车子就要撞到丁大松,万有年才急忙踩下刹车。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换了副嘴脸推开车门下来:“是你啊舅,你说你多危险啊突然冲到路中央 来。”
“我那是突然冲过来的吗?我一直冲你挥手你装瞎作哑的,我要是不到车头你还能看见我呢。”
“对不住啊,我这想点事情,想的投入了些,你这挎着包是要上哪去啊?”
丁大松虽然是郑锦红的亲舅舅,但是他知道自己跟万有年的身份的差距,也不好一直摆着脸色,当然是有台阶下,肯定就下。
“还能去拿,锦红不是闹情绪回娘家去了嘛,我去看看,那林厂长跟我说省部有医院可以治疗锦红这种病,我回去劝劝她,让她到医院看病去,听说看这种病不花钱呢。”
万有年早上在师部提过郑锦红的精神病时,陈立国也建议他把郑锦红送过去治疗。
但是他不想,他现在只想跟郑锦红离婚,若是她这病治好 ,那不是更没离婚的机会。
现在听丁大松说要送郑锦红去精神病,万有年可不乐意。
“舅,你胡说什么呢,锦红就是累了回娘家几天,顺便看看虎妞,什么精神病医院,你别听那姓林的胡说,她就是对锦红有意见过意这么说的。”
丁大松听着万有年的话,深深叹一口气:“要是这样那倒是好,怕就不是这样,人家那不是医院嘛,去检查不就知道了,有病咱治疗,没病咱回来不就是了。”
说完还要替林酸酸辩解。
“你也别把人家林厂长想得这么坏,在我看来她是个心肠不错的小姑娘,她还跟我说这精神类的疾病越早发现治疗越好,拖到后面那怕是一辈子都要在精神病医院待着。”
万有年听到一辈子都要待在精神病医院,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亮。
“她当真说一辈子都在医院?”
丁大松实诚地点点头:“所以我得回去劝劝锦红,对了,你跟那娄寡妇是不是又勾搭在一块了,我可警告你啊,不管你有没有那心思,这几日你都得收敛些,若是刺激到锦红,那可一发不可收拾。”
万有年心思都在将郑锦红送精神病医院去待一辈子,也没什么心思去认真回答丁大松的问题。
“我对她能有什么心思,我一把年纪,儿子都要当爹的人。”
“大家都是男人,你骗不过我,但是你能骗过锦红就行,那林厂长说若是锦红受刺激,突然伤了家里人那可难办,她二姨以前不就是那样,可惜那时候没有专门治这病的医院。”
丁大松叹着气,看万有年有些魂不守舍的:“行了,你要是累就回去休息吧,锦红的事你交给我。”
“那不行,我怎么也是他男人,这事怎么也得我来处理,我跟你去,正好好些日子没回去看看爸妈他们了。”
万有年说着,客气地帮丁大松拎着小布包放车上:“时候不早了,快些上车吧,早去早回,我部队里头 还有的忙呢。”
催促着丁大松坐上车后,万有年掉转车头出发,此时在他的心里头也萌生了一个绝妙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