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酸酸把资料又拿回到手上再看一眼上面贴着的照片,资料能看到的东西都是有限的,现在要看的就是看对方面相了。
边看着,还边小声嘀咕:“你说你看人不准,是什么意思啊,对我不满意呗。”
“你可不是我选的,是高团长选的,部队,现在他是高副师长,我说我选人的眼光不好,可没说高副市长选人的眼光不好。”
确实,他们之所以会结婚就是高永镇硬将他们绑在一起的,这个媒人说实在的,还真的有两下子。
这点林酸酸是承认的,不过别的不说,她能感觉到余政扬结婚之后也变化很大。
“眼光好不好不知道,我是知道余团长你的嘴是越来越会说了。”
以前半天不吭一声的人,现在都会伶牙俐齿地跟她顶罪了。
“身边有这样能说会道的媳妇,我就是耳濡目染。”
夫妻俩难得有时间坐着一起说会话,阿红做好饭都不忍心打扰他们俩,结果外头却有七八个人涌过来,刚到门口林酸酸就听见叽叽喳喳的声音。
这几天时不时的就有家属院的人过来找她,要么是因为耕种队的事,要么是因为要进制香厂来。
明着暗着想试探她,要给送什么东西。
人群中正好听见向红的声音,林酸酸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主动走到门口外面去。
她可不希望这么多人都涌到她家里来,挤不说,那些女的还爱逗她俩儿子,那黑乎乎的手就这么掐着俩儿子的脸,要么就是手上有什么吃的,就给塞到儿子的手上去。
林酸酸反正光看着都害怕,基本不让太多人往家里来,她也不愿意带两个儿子到人多的地方去。
向红带头正准备敲林酸酸的门,手抬起来就看见林酸酸开门出来。
“哎哟,我们还准备找你去呢,你倒是正好出来。”
林酸酸扫一眼那几个女的,都是之前跟郑锦红要好的,也是唱衰她耕种队的人。
如果余政扬不是这个团部的团长,她绝对直接转身回屋去不搭理这些人。
作为团长的余政扬对于家属院的军属安置有一定的责任跟义务。
她作为余政扬的家属当然是得多配合跟替他 分担工作。
所以她也没办法,只能不计前嫌地接纳这些女人。
虽然都要接纳,但论福利排序,这些人肯定还是要排在其他人前面。
向红看林酸酸有些不大欢迎她们,但她也心中有数,之前自己干的什么蠢事自己都知道。
现在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该不要脸的时候只能不要脸。
“小林啊,我听说咱们制烟厂要改成制香厂,由你来当厂长,有这么个事吗?”
林酸酸没直面回答向红的话,而是自顾自说自己的:“你上回送来的两只鸡,还有那只鸭,你给领回去。”
说完转身去喊阿红:“阿红,把那笼子给拎出来。”
一直就想把这些东西还给向红。
如果制香厂没开起来,她没得工作安排给向红,那这些鸡鸭的她肯定自己留着吃气死向红。
但现在不行,她有工作给向红安排,这东西留着以后就是个祸端。
向红之前也生气林酸酸不把东西还给她,可在得知林酸酸以后是制香厂的负责人后反倒高兴自己的聪明。
心里盘算着既然林酸酸收受她的好处,那好工作肯定是首要给她安排,却没想到她都没开口呢,林酸酸就说要把东西还给她。
吓得向红赶紧摆手拒绝:“小林,不对,林厂长,你这也太见外了,就只鸡鸭而已,我家里头还有呢,你们搬过来就当是我尽地主之谊了。”
其他边上的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我家也有刚下蛋的母鸡,明天给你抓来,让那可爱的双棒天天吃上新鲜的鸡蛋。”
“林厂长,我家有晒干的大红鱼,那可香了,我一会给你拎过来。”
“我家有干贝,那拿着给孩子煲粥吃正好。”
林酸酸听着一伙人七嘴八舌的,就觉得头疼,她将双手高高举起来:“安静。”
唬住其他人,转身把阿红递过来的鸡笼接在手上,顺手又放在地上。
“东西向红你拿回去,还有你们回去互相转告一下,不用巴结我,不用讨好我,能不能去制烟厂工作,能不能进到耕种队去看个人实力,谁要乱给我送东西,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向红还想劝林酸酸留下她的鸡鸭,却听她这严肃的语气,吓得不敢再吱声。
几个人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但是林酸酸也懒得去听了。
“我刚刚的话希望你们听的进去,制香厂的工人我会安排公开招聘,优先摘选有文化,识字有能力的,有那功夫给我送东西,不如现在回去想想怎么提升自己。”
说完看那几个人在低着头嘀嘀咕咕,林酸酸已经不耐烦。
“以后别成群结队的往我家跑,耕种队的事找周秋莲,制香厂的事现在找谁都不好使,一切以公告为准,还愣在这干什么,回去。”
其他人看林酸酸确实是真的生气了,很识趣地赶紧开溜。
阿红看其他人都走了,也不敢再留着当靶子,赶紧拎着笼子也走了。
今晚的事情一过去,林酸酸不收受好处的消息就在家属院传开,家属院的人不知道是出于想讨好林酸酸,还是真的被林酸酸所折服,一个个地都开始替林酸酸说好话。
“当初她办耕种队的时候,我就觉得她跟那姓郑的不一样。”
“你这是马后炮,你既然觉得她跟姓郑的不一样,你当初怎么没参加耕种队啊。”
“就是,你当初肯定跟我们想的一样,她就是另一个郑锦红,现在看来她不是。”
有胆大的小声说:“她不仅仅不是郑锦红,她还是来替我们收拾郑锦红的人。”
郑锦红正巧就路过,她端着架子,就等着路过时那些人巴结地跟她打招呼,结果就听着这些人一边在贬低着自己,一边又在高抬林酸酸,心里头就不痛快起来。
还没走到人群中就故意嚷嚷起来:“我还以为制烟厂着火,我能休息些日子呢,没想到这制香厂这么快又开起来,我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要继续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