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红见在技术员这耍不起领导的威风,转身就朝林酸酸过去。
她个头跟林酸酸差不多高,但是骨架大,加上年纪上来的发福,整个人看起来就比林酸酸大上好一圈。
常年不护理的皮肤在海边日头的暴晒风吹下显得黑黄粗糙,一双常年审视别人的双眼让她站在林酸酸跟前就像是个凶恶的婆婆。
“姓林的,你一天天到底在搞什么鬼,你要办什么耕种队我也没有为难你,现在你还来打我制烟厂的主意,你也是够贪的啊你。”
边上的技术员听见郑锦红转头就冲林酸酸咋呼,都往她们的方向看去。
林酸酸看起来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样子就好欺负,他们琢磨着若是情况不对劲,就过去出手帮忙。
结果就看林酸酸双手环胸,态度不卑不亢,但那眼神却也不是好招惹的。
“办耕种队的时候你是不为难我吗?你那是为难不起来吧,我也没功夫跟你吵架,我对什么制烟厂的也没兴趣,不过是上面的文件让我接手我就接手,你有意见就往上提,只要组织上点名让你来管,我也乐意拱手相让。”
林酸酸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她心里头很清楚组织上不会把这个工厂交给郑锦红来管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是个制香厂,不再是制烟厂。
以后这个厂得是她林酸酸从生产开始抓才能办起来的工厂。
这事要从余政扬那满身的蚊虫叮咬痕迹说起,那时候正好是制烟厂着火后的日子,余政扬从外面执行任务回来。
当晚林酸酸就发现他身上脸上不少被蚊虫叮咬的红疙瘩。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都是红疙瘩,关键是因为被蚊虫叮咬导致余政扬还过敏了,好几天都出现阵阵风团的荨麻疹。
虽然后来被林酸酸用药物调理了,但是她深知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所以在给余政扬寻药调理身体时,顺便配制了驱蚊虫的药包。
余政扬在佩戴药包两回后觉得效果不错,觉得这个药包可以在所有部队中推广。
余政扬跟林酸酸商量后,两人觉得可以把闲置的制烟厂改成制香厂。
之前制作香烟的机器可以用来打包香包。
反正工厂闲着也是闲着,虽然库房跟之前包装香烟的大部分包材被烧毁,但好在机器是还可以使用的。
这样来不仅仅解决部队战士被蚊虫叮咬的困境,还能解决家属院很多军属的纠结,这就是个一箭双雕的好事。
余政扬跟林酸酸商量决定好,就写了份报告递交上去,没想到当天就得到批复。
隔天就有技术员下来跟林酸酸参观工厂,协助修复机器跟完善设备,再将原本烧毁的工厂给整理出来。
所以这个工厂只有林酸酸能负责得起来,谁来都不顶用,因为这个香包的配方在她手上。
不管是办耕种队,还是办制香厂,这些加起来的收入微乎其微,跟饲料厂还有药材收购,或者养鱼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义务劳动。
但是为了协助余政扬在这里站住脚,她作为家属的也只能全力以赴。
制香厂谁来管她也没多大兴趣,但是看郑锦红那趾高气昂,非她不可的样子,林酸酸就偏不将工厂交给她。
郑锦红听着林酸酸那话,更是气得咬紧后牙槽,她反正不信那邪。
别的她说不准,她还不信工厂的事组织上会不让她来管。
“往上打报告就往上打报告,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你给我听清楚了,这不是法外之地,别以为你男人当个什么代理团长的你就能只手遮天。”
林酸酸淡淡一笑,后退一步:“同样的话,我还给你,到底是谁想一手遮天,老天看得比谁都清楚。”
郑锦红看林酸酸那伶牙俐齿的,也只能咬着后牙槽生闷火。
总不能跟她动手打起来,不能打,光靠嘴说,她功力还真的不如这个黄毛丫头。
说不赢,干脆转身走。
得回去赶紧把报告打上去尽快将工厂从林酸酸手上夺过来,若是晚了担心家属院的人将好东西都送往林酸酸家里。
到那时候就算自己将工厂抢回来也没多大意义了。
郑锦红回到家,翻找着纸笔就开始写报告。
她虽然是家属院这的妇女主任但说实在的文化程度确实不是很高,虽然识字,也会写字。
但字迹写得并不算美观,遣词造句的也很吃力。
她能当上什么妇女主任全靠她的资历,还有万有年的打点。
报告郑锦红是没少看,但是让她自己动手写对她来说真的非常有难度。
撕了几张纸,又写又撕…
这事事关重要,想着还是要让万有年帮着写报告的好,他作为政委就是写的一手好报告。
郑锦红又将纸笔收起来,出门去找万有年。
折腾一个下午,日头已经偏西落山,家属院里头的人都在忙活晚饭,团部里头大部分的办公室也都熄灯黑火的。
郑锦红转悠一圈也没见万有年的身影,问了他的勤务兵也说他没出团部。
郑锦红本来就生性可疑,她两眼一狠,转很往周盛泉家走去。
周盛泉是二营副营长,他有个寡嫂叫大月的,刚来家属院没多久,就比林酸酸他们早半个月差不多。
这叫大月的女人15岁嫁到周家,17岁死男人,因为不忍心撇下5岁的小叔子,一直也没改嫁。
没嫁人,也没生孩,三十出头的女人,那身形润的跟黄花大闺女似的,脸上的皮肤也紧致。
关键这女人特能来事,她刚来的时候就隔三差五的找万有年帮忙给周盛泉说亲。
这周盛泉跟万有年原本关系就好,一来二去的家属院就起了些风言风语。
郑锦红为此还闹过自杀,之后万有年你才跟那个寡妇避开些。
今儿找不到万有年,郑锦红第一反应就是万有年肯定背着她偷偷找那寡妇去了。
别看万有年快五十出头,那方面精力可不差。
这些日子夫妻俩因为林酸酸的事时常吵架,已经分房睡好些日子,郑锦红就担心这男人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