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酸酸看王婶为难地不知道怎么往下说,就猜到郑丽娟肯定又作妖。
“把我家怎么了,婶你说吧,我不生气。”
王婶歪过头去嘿哟一声:“就在刚刚吃好饭没多久,就听女知青说郑丽娟从你家搬东西出来,等我追过去时,也不知道她把东西弄哪去了。”
想到之前郑丽娟把蔡美萍的东西放余政扬屋里,看来这郑丽娟偷偷留着余政扬家里的钥匙。
“婶,没事,不怪你。”回头将阿红叫到跟前来:“婶,这是余连长的家人,叫阿红,那个是…”
阿红替林酸酸介绍:“那个是我妈妈汪凤霞。”
“婶,你帮我把她们领食堂去随便弄点吃的,我一会再过去。”
王婶上下打量着这脏兮兮的俩人,也没多问:“你跟余连长也没吃饭吧,我给你们下面条,一会都过来吃。”
余政扬在卡车后面卸东西,听见王婶跟林酸酸嘀嘀咕咕说话,就是没仔细听她们说的什么,东西往下搬的时候看见林酸酸过来。
“东西我自己搬就行,你带阿红她们去食堂吃点东西。”
“我知道,我让王婶带去了,麻烦你把指挥部的钥匙给我。”
余政扬想也没想就掏出钥匙递给林酸酸。
他不知道林酸酸去指挥部干嘛,一会就看她出来钥匙还给他,捧着个篮子就往家里去。
回家的方向会路过周永明家的院子。
院子亮着灯,郑丽娟还有林霞就坐在院子的小矮桌那嗑着瓜子吹风,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心情是极好。
早上的时候郑丽娟去团部领药,正好碰见陆有国,旁敲侧听中得知陆有国要去省部接结业的林酸酸,还说林酸酸以后就跟着他留在省部。
回七连的路上又碰见余政扬急忙忙出去,她到连队后问过赵得开,赵得开也不知道余政扬为什么出去,反正不是因为公务。
郑丽娟就猜着余政扬肯定是去找林酸酸办离婚手续。
以余政扬的脾气,他肯定是忍受不了林酸酸跟陆有国这么不明不白。
晚饭吃好看余政扬还没回来,郑丽娟更坚定余政扬跟林酸酸已经离婚,于是就擅自拿着钥匙去把家里林酸酸的东西都扔了。
想到余政扬离婚,两个女人的内心都在暗爽。
余政扬若是真的离婚,会对他的风评有很大的影响,那最直接受益的人就是周永明,所以林霞当然也高兴。
郑丽娟不在乎余政扬什么风评,她只要余政扬这个人,从第一眼看见就抓心挠肺想得到的人。
没了蔡美萍,再除去个林酸酸,余政扬就是她的了。
两个人聊着明日去市里头买布做新衣服,就看见林酸酸端着个篮筐路过。
郑丽娟如触电般弹起来:“林酸酸这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还敢回来。”
林霞放下手中瓜子,站起来看,还真的是林酸酸。
不过她无所谓,反正这两人离婚就行,林酸酸回来闹得越厉害,她越高兴。
“不要脸的狐狸精,看我不扒了她皮。”
林酸酸刚把碗篮放到厨房,走出来就看见郑丽娟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冲进来。
“你还回来这做什么,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处处勾引男人搞破鞋,你还有脸回来。”
林酸酸原本是想直接动手的,抬起的手臂在看见搬着椅子进院子的余政扬后,她将手放回去,捋了捋情绪,扁嘴开始装委屈。
“余政扬…”喊一声,跑过去,就扑余政扬怀里。
单纯就是想要怄死郑丽娟。
余政扬右手搬着两把折叠椅,左手拿着个烧水壶,整个人僵着一动不动。
郑丽娟却气炸了肺,她冲过去要将林酸酸拽开,还没碰到林酸酸就听余政扬冷声斥一句:“你想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这姓林都跟陆有国成双成对了,你还傻傻蒙在鼓里。”
余政扬听都懒得听她的废话,开口要让她走人,就听高永镇在后面喊他:“小余,小余。”
林酸酸也听到高永镇的声音,赶紧松开余政扬,乖巧地站在一边。
余政扬刚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看见高永镇领着两个公安朝这里过来。
“两位公安同志说你家小林报的案,到底怎么回事?!”
余政扬想到林酸酸刚刚拿他钥匙进了指挥部,但他也不知林酸酸为何报案,转头看向林酸酸。
其他人的视线也落在林酸酸身上。
林酸酸眼泪一挤,抬头起来就是汪汪的泪眼,余政扬眉头就蹙起来。
“余政扬,我的一百块钱被人偷了。”
高永镇也是特意过来七连问责林酸酸的,这下看她两眼泪花,责问的话都说不出口。
“钱丢了?还是一百块,这可是兵团连部,谁敢有这么大胆子!”
林酸酸擦着眼泪继续控诉:“我也不知道,我的钱就缝在褥子里,刚刚回家发现褥子也不见了。”
郑丽娟站在林酸酸身后不远,听到这里才意识到,这些大盖帽是奔她来的,急忙开口解释。
“你胡说,你褥子里哪有一百块钱,你就是个学生哪来的这么多钱。”
余政扬怒道:“我给的!”
“反正褥子里就没钱!”郑丽娟大声喊着,但掩饰不住心里的慌乱。
其中一位大盖帽上前:“都别吵嚷,我先了解一下情况,现在是这位报案的同志说她一百块钱放在家里的褥子里,但是褥子不见了,听你这位同志的语气应该是知道褥子的去向。”
林酸酸带着哭腔补充:“我家今天家里没人,但有人擅自拿着钥匙进我家。”
“这位同志,你为什么要擅自闯入别人家,老实把你从这家里拿走的东西全数上缴,我们看在高团长的面上,可以对你从轻处理。”
“我…”郑丽娟简直是百口莫辩。
她把林酸酸的东西扔出去时,想到上回褥子的落红觉得恶心,干脆一把火将东西全烧了。
至于里头有没有钱,她根本不知道。
“反正我没拿她钱,不就是那几条臭褥子跟几件破衣服,我赔她就是!”
高永镇背着手站在边上,看郑丽娟做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气的是脸都涨红。
“郑丽娟,你这到底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