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政扬打水进洗澡间,没搭理林酸酸,想看看她要怎么解释。
“也是,现在巧合太多,你肯定是觉得我在步步下套跟你结婚,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要么明早我们到高团长那申请离婚就是。”
余政扬顾着洗澡不搭理她,林酸酸就回到客厅去坐着等,等他洗好出来,继续说:“要不要写什么离婚申请报告。”
余政扬不耐烦地低吼一句:“你觉得我余政扬是你能玩弄于股掌的人?”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
“那不然怎么办,杀了我解你心头之恨?”林酸酸站起来也进房间去。
余政扬站着擦头发,她就坐在边上碎碎念:“我要是解释说,我是被王启兰骗的你信嘛,王启兰就是骗我去她家照顾孙奶奶,后来孙奶奶去世,她就把我打发到珠崖岛来。”
“你不用解释什么,明早你跟着张菲她们一起回城。”
不跟她离婚,而是让她回城,这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余政扬真正在意的是她不能生育?也能理解,余政扬家里就他一独苗苗,她要不能生,不就是害他余家断子绝孙嘛。
现在离婚在高团长那不好交代,所以打算让她先回城,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回去跟她办离婚手续?
可这不就如了沈进城的意了嘛!不行,绝对不行!
“我不回城,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你等着,等我月事过了,我跟你生,我给你生个足球队,看谁敢说我林酸酸不能生。”
自个说完就到后厨烧水洗澡去,她就是要回城,也要弄掉沈进城层皮,不能明天不明不白地回去,那她得呕死。
余政扬还没从林桃酥那些话里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有时候说的话简直就是又大胆又露骨,关键是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酸酸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他的命脉死穴。
担心第二天余政扬真的弄她上船回城,林酸酸洗好澡就偷偷跑王婶家去跟王婶一起睡。
王婶还以为他们小夫妻闹矛盾,一晚上都在说余政扬的不容易。
凌晨四点半王婶跟吴叔就起床,说是要跟余政扬还有赵得开到港口去接物资,顺便到部里接补员的知青。
林酸酸提心吊胆的,害怕余政扬来逮她,结果睡到六点余政扬也没来,她才敢回家去洗漱。
刷牙洗脸好,拿着饭盒准备去打饭,走出门口竟然看见两个“大盖帽”过来。
“你就是林酸酸同志吧,你跟着我们走一趟。”
林酸酸第一反应是,余政扬不会这么狠吧,竟然还报公安抓她。
她深吸一口气,壮壮胆走过去“警官找我什么事?”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是阳城逃窜来的盲流,请跟我们走一趟回去接受调查。”
群众举报?会是谁,余政扬肯定不会这么无聊。
“警官同志,你们弄错了吧,我是来随军的,这的连长余政扬是我男人,我们办理结婚手续的。”
“还用这套说辞呢,骗余政扬管用,骗公安同志可没用。”
郑丽娟这次回来本来是要带上王涛的母亲来教训教训张菲,却得知张菲已经拿着名额离岛,算她聪明。
还剩下个林酸酸,她今日也不会客气,之前是担心影响到余政扬,不然她早报公安。
林酸酸听着声音,才注意到郑丽娟竟然一直在门外站着,她瞬间明白了,这所谓的群众,不就是郑丽娟嘛。
她跟余政扬办酒席那日郑丽娟没在家,晚上才回来隔天天没亮就走了,她估计还不知道自己跟余政扬结婚的事。
“警官同志,我就问如果这个举报人是胡乱举报呢,她让你们这么辛苦白跑一趟,有什么惩罚?”
“作假举报会有拘留五天的处罚。”
郑丽娟在边上急得嚷起来:“不可能乱举报,我可以作证这个林酸酸就是盲流,她对外宣称是我们余连长媳妇,混进知青点的。”
“我就是余政扬的媳妇,我们还有结婚证。”
“好了,都别吵,嘴上说无用,结婚证呢?”
“在家里,不过不是我放的,具体在哪我估计要花点时间找找。”
在郑丽娟看来,林酸酸这完全是在拖延时间:“警官同志,你们别信她的,她故意拖延你们时间,还是把她带去局里问她才老实。”
大盖帽没理会郑丽娟,示意林酸酸快去找结婚证。
林酸酸往前走几步,就看见知青点的卡车扬着风尘从外面回来,余政扬也该回来了吧。
林酸酸也不确定余政扬会不会帮她解围。
“两位警官,我男人余政扬回来了,二位警官有什么疑问都可向他了解。”
余政扬车子开到食堂前面,跳下车来,喊食堂的男知青卸货,才迈步朝林酸酸走去。
他穿着笔挺的军服,跨着大步,朝阳晕染着的五官俊气逼人。
走至林酸酸身侧,伸出手去:“二位警官好,我是五连连长余政扬,有什么事可直接与我说。”
对方也客气地伸手与余政扬回握:“是这么回事,有人举报这位林酸酸同志是逃窜到你们五连的盲流。”
余政扬侧身看林酸酸一眼,她估计是吓坏了,安静下来的样子真的人畜无害:“这是个误会,她是我爱人。”
“您爱人?”
余政扬点头:“不需要我取结婚证给二位证实吧?”
“不不不,既然是余连长开口,那肯定不会有假。”
郑丽娟看着这事又要不了了之,什么也不顾上地喊起来:“余政扬,你还要包庇她到什么时候,她压根就是个骗子!”
余政扬扭头冷郑丽娟一眼,没理会她。
要送二位大盖帽离开,郑丽娟却伸手阻拦。
“你们不能这样不清不楚地离开,既然有人举报就要落实,什么结果也没有,这不是忽悠群众嘛。”
林酸酸看她没完没了的,也有些不耐烦:“郑丽娟,你就是那个举报的人吧。”
“没错就是我,我就是不能让你这颗老鼠屎坏了我们五连的声誉!”
林酸酸挨着余政扬,小声嘀咕:“余政扬,郑医生说我是颗老鼠屎,你为什么要跟颗老鼠屎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