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说的不卑不亢,有几分意思了。
贺兰龙月睨了她一眼,笑,“你做的了你家主子的主么?”
而后,看向凌清婉,轻飘飘的道,“如果她能做主的话,我和王爷,也未尝不能放过你一马。”
说着,笑眯眯看向慕子潇。
慕子潇眉梢一挑。
这女人干嘛拉他下水?
她真的会因为一个奴婢的话放过凌清婉?他怎么就不相信呢?
显然,贺兰龙月对凌清婉的了解要比他深刻多了,果然这话非但没有得到凌清婉的谅解,反倒把凌清婉的怒火给拱了上来,她黑着脸道,“贺兰王妃不愧是乡野江湖人,居然会觉得一个奴婢可以做得了主子的主!”
说着,扭头盯着芸香,“你不过是我侯府养的一条狗而已,还想替本妃做主?”
芸香:“……”
她真的没想到凌清婉会蠢到这种地步。
难道她不懂的迂回吗?
一旁,贺兰龙月勾唇,笑着睨了一眼云樱,道,“你去盘点一下被砸坏了多少东西,毁了多少药草吧,然后给胭脂报个价,让她带回去给靖国侯。”
“是。”
云樱睨了胭脂一眼,道,“五十棵百年野山参,就算五万两黄金吧,三十四朵野生灵芝,便宜点算三万两黄金吧……”
云樱一开口,光草药就吓得胭脂面如土色。
凌清婉几乎疯了,“加起来八万两,你怎么不去抢呢!”
“我就是在抢啊!”
云樱冷笑一声,“谁叫凌王妃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呢?你以为我家主子贵为九阕天医还跑去上山采药,采的都是寻常药材不成?”
“……”凌清婉恍若被当头一棒。
扭头来哭丧着脸看向慕子潇,“王爷,求求您帮臣妾说句话吧,这么下去她们准能算出几十万两黄金,侯府哪有那么多黄金啊?她这是把臣妾往死里逼啊!”
“没有吗?”
贺兰龙月淡淡睨了她一眼,笑意渐寒,“可我听说,有人给了问月楼五十万两黄金呢。侯府能拿出如此巨款,想来再拿出几十万两,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到后面,就只剩下威胁了。
凌清婉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些天她花样作死本就弄得莲贵妃不满,给她下蛊还不够,又送了一个芸香来。
要是这事儿再闹下去,恐怕侯府都要把她当成弃子了。
几十万两黄金谈何容易?
要是拿不出来,靖国侯脸面都丢光了,哪里还会再管她这个女儿?要是拿出来,事情就更加麻烦了。以靖国侯的俸禄,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黄金?
到时候皇上那边问起罪来……
这本就是一个死局。
凌清婉想到身体里的蛊,又想到自己害凌清月在先,还被凌清莲抓着把柄,一时间真的不敢再作下去了。
索性一咬牙盯住贺兰龙月,“要怎样你才不找侯府赔偿?”
“看来凌王妃很在乎娘家。”
贺兰龙月笑了一声,忽而睨了一眼慕子潇,笑,“不找侯府赔偿也行,毕竟本王妃不差钱,区区几十万两黄金而已!”
突然,话锋一转,“过来,吃了这颗药。”
说着,拿出一只白色瓷瓶放在桌上。
“什么东西?”
凌清婉皱眉,下意识的有些发怵。
贺兰龙月笑的潋滟,“也不是什么毒药,你吃了它,只要不与慕子潇圆房,就会安然无恙。”
她突然一把拉住慕子潇的手,变得强硬起来,“但你若是敢碰他,便会立即爆体而亡!”
“……”
慕子潇扭头,眼神极为诡异的盯着她。
这女人怎么回事?
独占欲这么强的吗?
憋了半晌,他终究还是道,“上午我已经说过了。”
“我不想冒险。”她眨了眨眼,凑近他耳廓,吐气如兰,“我贺兰龙月的男人,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
魅惑的嗓音,带着妖一般的蛊惑窜入耳廓,慕子潇只觉得一股邪火蹭一下冒了上来,他突然起身道,“本王还有些事情……”
然后,飞快离开了。
“……”贺兰龙月有点懵。
这就走了?
他突然怎么了?
这什么意思?
而凌清婉还没从贺兰龙月的条件当中回神,就看到慕子潇一阵风似的出去了,心下一着急赶紧喊了一声,“哎王爷!”
然而,慕子潇还是走掉了。
贺兰龙月盯着她,“吃吧。”
凌清婉一千万个不愿意,她那么喜欢慕子潇,怎么会吃这种药?
“我不吃!”
凌清婉突然扭头,转身跑了出去。
“那就,去靖国侯府索要赔偿吧。”贺兰龙月眼神一冷,丢给云樱一个眼色。
云樱一把拎住了凌清婉,直接将她五花大绑在了院中的槐树上,然后写了一张清单丢给胭脂,“十倍赔偿,听清楚了吗?”
胭脂脸色煞白,飞快的往侯府去了。
芸香见状,赶紧上前道,“贺兰王妃,奴婢也去吧,我怕胭脂说不清楚。”
“行啊。”
贺兰龙月深深睨了她一眼,将她放了出去。
等人走后,这才低声吩咐云樱,“派人盯着她!”
云樱点点头,立即吩咐下去了。
转眼,屋里只剩下小宝和贺兰龙月。
小宝暗戳戳的道,“母妃,我父王好像真的对你动情了唉!”
是发情了哦,他可不敢这么说。
刚刚他家父王那一瞬间的眼神……
啧啧!
是个男人都懂滴!
贺兰龙月眉梢挑了挑,轻声的问,“你这些年,都是你父王一个人拉扯大的?没有找人帮忙吗?”
“没有啊。”
小宝摇摇头,眼底露出几分感慨来,“连我都佩服我父王……哎上次那个陌南风叔叔你也见过了,其实前几年一直都是他在京城,我父王带着我在外面养着的。”
贺兰龙月抱紧了他,一时间对他们父子的歉疚又浓烈了几分。
半晌,嗓音沙沙的道,“往后,我就是你娘了。”
小宝眨了眨眼,眼底明光一闪而逝,糯糯的喊了一声,“娘。”
“嗯。”
“那,娘,你会和父王圆房吗?”
突然之间跳跃进入成人的话题,贺兰龙月低头,面色诡异的看向小宝,这臭小子的关注点到底在哪里呢?
耳迹不由自主窜起一抹红,贺兰龙月面色尴尬。
小宝却一脸天真,“小宝没有娘亲很可怜的,父王这些年一个人也是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