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贺兰龙月一口茶差点喷了出去。
抬眼，看向那粉嘟嘟的小团子，眉梢一挑，“你当真要拜我为师？你要知道，我的徒弟，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师父，我的师父，也不是一般能做的呀！”小团子说着，眨了眨眼睛，小脸嘟嘟的卖萌，“你要是肯当我师父，我的脸就给你捏。”
一瞬间，看上去软萌软萌的。
贺兰龙月被逗笑了。
伸手把他拉起来，迟疑着，“可你看到了，我和你父王水火不容。你父王恨不得我死……”照着他现在对凌清婉的宠爱，这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是个头。如今，他收他儿子做徒弟，又算是怎么回事？
小团子看着女人脸上笑意消失，反而呈现出一丝丝迷茫，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伸出小手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为什么她不高兴他也会难过？
难道她真的……
一念及此，小团子更加坚定的拜师的念头，抬眸天真道，“我会保护你的呀。”
贺兰龙月闻言，笑道，“你先回去吧，太晚了外面不安全。”
小团子点点头，“那我跪都跪了，以后你就是我师父，不许赖账啊！”
说着，没给贺兰龙月反应的机会，直接推门跑掉了。
贺兰龙月看着那小不点明显异于常人的敏捷伸手，眼底迷惑越来越深：慕子潇的儿子，为什么会背着慕子潇前来拜师？还有，他眼底偶尔呈现的依恋究竟怎么回事？
烛光摇曳着，贺兰龙月有些失神。
夜色里，银柳从街道的拐角处闪身出来，上前抱拳，“主子，你可算回来了。王府里面到处都在找你，就差去报官了！”
“走吧，我们回去。”小团子的脸上一脸肃穆，眼底噙着不属于孩童的锐芒。
银柳紧随其后，有些不解的道，“主子为何非要拜九阕天医为师呢？王爷已经给您找了十多个师父了，您并不缺师父的。”
小团子沉默下来，许久没说话。
一大一小往王府走，身影在月色里有些寂寥。
半晌，小团子才开口，道，“我怀疑她是我娘。”
“啊？这怎么可能！如果是的话，王爷不会认不出来啊！”银柳惊呼一声，蓦地意识到什么，猛地捂住了嘴巴。
小团子深吸一口气，这才道，“你不懂。我父王说凌二小姐是我娘，但是我看得出来，凌二小姐的脸不对。你想想，贺兰龙月声名鹊起才三个多月，她为什么就突然盯上了我父王，而且还非要和凌二小姐作对呢？”抿唇半晌，又补充了句，“她还戴着面具。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最重要的是，刚刚在宴春楼的相处当中，他感觉到了一些异常。
但是银柳却不明白，“若是凌二小姐的脸不正常的话，王爷看不出来？”
心下不由感叹，小世子他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就比大人还聪明呢？
歪头打量他，却见月色里那小团子粉嘟嘟的小脸满是傲娇。
“怕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小爷我没几个人能看出来。”小团子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整容脸而已，还整的那么拙劣，她根本就不是凌二小姐！”
“整容脸？你是说她……换了一张面皮？”银柳只觉得，自家小世子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不光如此，还能时不时蹦出一些新词来，令人觉得惊艳又不可思议。
小团子却不在意她脸上的震惊之色，挑眉道，“还挺聪明的呀！”
“那如果她不是的话，凌二小姐去哪儿了？”
被一个五岁的孩子夸聪明，银柳有些汗颜。
但自从看见过他亲手为那只生病的鸽子做手术之后，她就知道自家小世子不凡，因此也没有怀疑他说的话。
只是，要真是这样的话，原本的凌二小姐呢？
现在那个和凌二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又是谁？
银柳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小团子眯起了眼，“那就要问她了！”
而就在小团子回到王府的时候，慕子潇也出现在了侯府。
王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王爷，您快去看看清月吧，她不知怎地就想不开，竟然不想活了……若不是我送水进去发现她悬梁自尽，她怕是已经……王爷，您可一定要为她做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