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明显柯南今天运气比较寸,可能是出门的时候踩到狗屎了吧。
没等羽贺响辅回答他,设乐莲希就让羽贺响辅点评一下她刚才拉的小提琴。
点评完小提琴,麻生成实又在藤原影月的示意下请教了羽贺响辅钢琴曲的演奏技巧。
和之前去别人家做客不同,这次藤原影月他们四个来这里是为了考核。
考核的对象自然就是羽贺响辅。
这人最开始是阴差阳错的去了陆云开的“有一家”酒吧,并幸运的遇到了同样热爱音乐的麻生成实。
他敏锐的窥得了组织的冰山一角,生出了想要加入的心。
组织不是做慈善的地方,没有义务给每一个想要加入组织的人解决麻烦或是报仇。
如果人人都是想要组织帮忙报仇才加入的话,那他们的忠诚度用什么来保证?
也是受了当初招揽麻生成实的启发,藤原影月就来这观看待定组织新人的报仇戏码了!
柯南已经快要抓狂了,他现在别的都不想知道,就想知道这四个数字是个什么音,怎么就那么费劲?!
他又双叒叕举起手机,还想再按一遍0858,好家伙,谁成想这次连数字都没有摁完呢,设乐莲希的奶奶又进来了!
柯南甚至觉得喉咙里泛起一股腥甜,他颓然的放下手,对当下的运气妥协了,打算换一个时机再问。
那奶奶虽然叫着辈分高,但看着属实没有那么老,不过脸色煞白,像死人一样。
此时进来,整个人的状态好像白日梦游,又好像丧尸没进化好,满口胡乱的喊着“降人,降人”。
设乐莲希焦急地跑过去:“奶奶,你怎么又这样,爸爸在去年的今天就死了啊!难道你忘记了吗?”
去年的今天?
这个时间点倒是很容易引人深思。
“去年的今天死了人,那么今年的同一时间再次死人也不奇怪吧,不然的话,多少有点儿违背这个家的传统了。”麻生成实小声说道。
君度一直都只能在他的身旁,闻言俯身亲了他一下:“你说的都对。”
藤原影月抱着胳膊浑身冒黑气,看着他俩的眼神好像带了刀子。
麻生成实长了一副玲珑的心窍,轻咳一声推开了还想要得寸进尺的君度:“干什么呀,那么粘人,走开走开~”
君度挑着眉后退了50厘米,表示自己已经“走开”了。
今天这个屋注定热闹,有一种再不热闹就没有机会了的荒谬之感。
门外又进来一个拄拐的老头儿,设乐莲希叫他爷爷,可藤原影月怎么看那都像她的太爷爷。
“绚音,你难不难看啊!你到底还要追那个死人的影子到几时啊,我们的儿子降人早就已经死了,你怎么还不懂啊!”老头儿的精力只能允许他说这么多话了,单就是说这几句他就已经快要把肺咳出来了。
这屋里跟这老两口有关系的一共有三个人,设乐莲希、羽贺响辅、津曲红生。
羽贺响辅和津曲红生在这一刻好像隐身了一样,只有设乐莲希一个人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一会儿试图帮奶奶稳定情绪,一会儿又去给马上就要咳厥过去的爷爷顺气。
“毛利先生,不好意思,你也看到现在的状况了,我必须安抚一下两位老人家,我们一会儿在主屋见,有事待会儿再说,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毛利小五郎看着乐莲希焦头烂额的,连忙就答应下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么,几位也请一起到主屋去吧。”羽贺响辅对着藤原影月微微躬身,虽然没有正式介绍过,但他已经知道这四个人里谁的话语权最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人少的时候,两个老人家的情绪就不会那么激动。
反正大概就是前后脚的时间,藤原影月他们一大帮人在主楼坐下之后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设乐莲希也到了,她还带来了一把小提琴。
一行人围着圆桌或站或坐,那把小提琴被从琴盒中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这把琴看起来有一点历史了哦!”毛利小五郎几乎是趴在桌子上瞅。
设乐莲希颔首道:“这是一把300年前以手工打造的小提琴。”
“这么说这还是一件古董喽!”毛利小五郎也不知怎地一下子就没有一丝理智了,在已知这是一件古董的情况下,愣是直接上手把这把小提琴抄了起来,像锯木头一样拉了两下。
在场的懂音乐的和不懂音乐的都忍不住攥起了拳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把小提琴的制作工匠是意大利的安东尼奥·斯托拉第巴力。”藤原影月凉凉说道。
“斯、斯托拉第巴力?!该、该不是,斯托拉第巴力欧斯,那就是传说中的、那把价值好几个亿的小提琴?!”毛利小五郎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好像有一层无形的水泥从他头顶浇筑下来,让他最终变成了一尊雕像。
毛利兰急得拍桌子:“爸爸,你快放下来啊!快点!”
“可、可、可是我得身体都僵了,动不了了!”
实在是没出息得很!
毛利兰撸了撸袖子,走上前像掰树枝一样把她老父亲的胳膊掰开,一边操作还一边警告毛利小五郎:“爸爸,我劝你不要用力哦,不然我把你的胳膊掰断是小事,万一损坏了小提琴,我们可是赔不起的,到时候你就在这里打工一辈子吧!”
毛利小五郎:你简直是要孝死我!
或许是因为毛利兰的打岔,毛利小五郎倒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小提琴被完好无损的放回了桌上的琴盒里。
毛利小五郎先是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才板起正经脸说道:“那么,这把小提琴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
“这把小提琴是我父亲设乐弹二朗在调一朗先生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至少绝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此时羽贺响辅已经带着藤原影月四人去了另外的房间,就在毛利兰试图把那把名贵的小提琴从她的愚蠢的老父亲身上扣下来的时候。
“绝大部分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麻生成实饶有兴致地重复,“那事实恐怕不是这样喽!”
羽贺响辅耸了耸肩:“也是在那天,也不知怎么就冒出一伙强盗入室抢劫,据说当时除了我父亲之外,其他人都被绑着乖乖的坐着没动,只有我父亲进行了反抗,结果被强盗打成重伤,没过多久就死了。
我被我母亲这边的家族收养,改名为羽贺响辅。”
大众版本的故事讲到这里,紧接着羽贺响辅话锋一转:“事实上30年前的强盗案距离我实在是太遥远了,我的父母在那件事之后相继去世,我也没觉得这个口口相传的往事有什么问题。
直到两年前的今天,我受邀来到这里为斯托拉第巴力欧斯调音。这个音色、这个触感,没错,这就是我父亲在我小时候送给我的那把小提琴!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已经被送给我的东西,怎么会被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设乐调一朗呢?
于是我去找咏梅婶婶做了确认,也许是愧疚之心在作祟吧,她把当年的事实和盘托出。
设乐调一朗在30年前的庆生会上为了让他的儿子降人演奏斯托拉第巴力欧斯,就向我父亲借了那把琴。他在听到那把琴的音色之后,竟然舍不得把它还给我父亲,他选择用一把一模一样的复制品把真品掉包,把假的还给了我父亲。
这种低劣的手段能骗得了谁?我父亲发现之后就与他们起了争执,期间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所以才会身负重伤。
设乐调一朗作为我父亲的亲哥哥,显然在那一刻,他心中的贪欲远远多于那微小的亲情。
他不允许其他人打电话叫救护车,还让设乐弦三朗把他和他的妻子绑起来,伪装成有强盗入户抢劫的样子。”
“这个手段漏洞百出,奈何在场的全员恶人,竟让这么个拙劣的谎言维持了三十多年。”藤原影月有些唏嘘。
“这不是和我家的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嘛,拍成电影的话都可以放在一个系列。”麻生成实摊手手。
*
“……强盗来的也未免太是时候了吧,我想他们应该是冲着这把斯托拉第巴力欧斯来的吧。”毛利小五郎看着桌上的琴,毕竟是价值几个亿的古董啊!
“但是强盗拿成了另一把小提琴,因为我们家是代代相传的音乐世家,库房收藏的小提琴实在太多了,而且这都已经是30年前的事了。”设乐莲希本人在30年前可都还没有出生呢!
毛利小五郎感觉有些不妙:“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抓三十年前的强盗吧?!”他就算是个名侦探也不可能这么超神的好吧!
“怎么可能,事实上我想请您帮忙调查的是发生在这两年的、连续发生的两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案件!”设乐莲希面色凝重地说道。
毛利小五郎看她这样,默默咽了咽口水,柯南和毛利兰也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其中一件是前年,弦三朗叔公那位一向以运动全能著称的太太下楼梯时竟然因为没有踩好摔死了;另一件是在去年,我的父亲靠到生锈的栏杆从楼上掉下去摔死了。
我的父亲做事向来谨慎,竟然会因为那样就死了,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的!
我就是想拜托您调查这两起事件!”
毛利小五郎在她讲的过程中慢慢变成了死鱼眼。
毛利兰尴尬的笑笑:“这些,应该只是意外吧?”
“不!他们两个都是在我爷爷的生日那天出事的!而且当天他们都有演奏过斯托拉第巴力欧斯,这就好像是被30年前的那起事件诅咒了一样!”设乐莲希瞪大了眼睛,“今年轮到我来拉这把琴了,我总觉得今年我也会遭遇不测!”
柯南不理解:“既然你那么担心会出事,那你不要拉这把琴不就好了?”
“但是我想要拉!!”
行叭,怕死还硬要作死,这很难评。
“那么,你需要做什么呢?”毛利小五郎问道。
“请在我拉它之前,把斯托拉第巴力欧斯的诅咒解除好吗?”设乐莲希表情认真地说。
“啊?”毛利小五郎有些为难,“可我只是个侦探啊,并不会解除什么诅咒。”
设乐莲希看着比他更为难:“侦探不是什么事都能解决的吗?”
槽多无口。
但窗外的火光把他们注意力从“诅咒”上拉开了。
是之前他们去过的那栋別馆起火了!
“糟了!弦三朗叔公就睡在别管的房间里面!”设乐莲希大惊失色,转身就往房间外面冲。
他们在走廊与另一个房间的藤原影月一行人相遇了。
“废话就不用说了,失火我们也看到了。”羽贺响辅把毛利小五郎还未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羽贺响辅冲在最前面,到了设乐弦三朗房间门口却发现房门被锁,等毛利小五郎把门踹开,里面的人已经没救了。
拄拐的设乐调一朗在他们身后的楼梯口颤颤巍巍的出现:“绚音,绚音还在楼上的房间里啊!!”
简直了,真的是简直了,这几个人又往楼上狂奔,但是火势凶猛的根本就进不去房间。
最后是羽贺响辅拎了满满一桶水当头浇下,然后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
毛利小五郎目瞪口呆,这人这么虎的吗?!
“叔叔,你快把车开到这个房间的窗户下面!快点!”柯南大声说道。
没等毛利小五郎有反应,柯南就冲到房间里了。
毛利小五郎没办法,条件反射的就往楼下跑,打算按照柯南说的那么做。但是跑到楼下就发现,人家窗户下面已经有车了,他要是把车开过来根本就没有地方停车!
管家津曲红生看他一副呆头鹅的样子,好心的解释了一句:“这辆车是藤原先生让开过来的,说是等下有用。说起来这辆车还是不久前来送生日宴食材的货车呢,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