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多月,秋狩开始了。
大队的人马从长安出发,一路来到了秦岭北边的某处皇家猎场。
当皇室和贵族们所携带的侍从在皇家猎场布置好营地以后,他们开始驱赶着猎犬,在周围的草丛驱赶猎物。
各种受惊的猎物,包括兔子,狐狸,野猪等,纷纷从躲藏的灌木丛中飞奔而出。
看着猎物飞奔出来,贵族们自然是一拥而上,将猎物射倒在地。
每每有人命中猎物,都会引来旁人的欢呼和交口称赞。
整个皇家猎场,都洋溢着一种欢快的气氛。
“嘭!”
“嘭!”
一处丛林边缘,李二和李秋各自乘着一匹战马,对着一只因为受惊而从丛林中奔逃出来的梅花鹿先后开枪射击。
嗖嗖的两声之后,李秋发出懊恼的声音。
“靠!这都能射歪,真是离谱了!”
在李秋开枪两秒后,李二的子弹才姗姗来迟地射出枪膛。
所有人都看到,射向梅花鹿的第一发弹药,直接擦着梅花鹿的脑袋飞过。
的第二颗子弹,却直接命中了花鹿的胸腔,身负重伤的梅花鹿直接瘫倒在地。
“行了!”
看着李秋表现出一副懊恼的表情,李二无语地撇了撇嘴。
他把自己的猎枪交给侍从,并从对方手中拿来了一把装好子弹的枪,说道:
“行了,你这样让着朕,没意思!”
在这次狩猎过程中,李秋明显感觉到,李二的狩猎射击水平明显比过去差了许多。
为了让老人家开心,李秋自然让了一手。
面对李二挑明自己小动作的态度,李秋也不尴尬,只是讪讪笑道:
“陛下过誉了,阿瞒刚刚是真的不小心射偏而已。”
闻言,李二冷哼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长孙无忌突然暗自询问李承乾:
“殿下,您觉得高季辅他们这次,能成吗?”
听到长孙无忌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李承乾的凝视着长孙无忌,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长孙大人明明知道高季辅那些人成不了事,你自己也对和李秋为敌兴趣缺缺,更是知道孤的态度。”
“又何必问这么多余的问题呢?”
当日,当李承乾听到高季辅以李秋可能图谋不轨为名,想要拉拢自己到对付李秋的战车上,李承乾差点没笑出声来。
不过最终,他还是好不容易地压制住了笑意,没有在高季辅面前露出破绽。
从长孙无忌当时的态度中,李承乾就已经感觉到——这老狐狸,明显抱着和自己一样的态度,只是单纯过来围观高季辅的丑态的。
另一边,听到李承乾的反问,长孙无忌却叹息道:
“老夫是清楚李秋的情况,也相信他能克服一切困难,但老夫却看不懂陛下啊!”
“陛下对李秋,到底抱着一种怎样的态度?是利用?是提防?是宠信?是厌恶?”
“对于这点,老夫根本不得而知。”
听到长孙无忌的问题,李承乾沉默了。
作为李秋的父亲,李承乾自然知道自己父皇对李秋的态度。
李承乾可以保证,打从自己记事起,自己就没见过自己父皇有像宠爱李秋那样,宠溺其任何一个孩子的。
自己父皇对李秋的态度,完全可以用绝无仅有来形容!
只不过,父皇和李秋这层爷孙关系,李承乾是没资格透露给其他人知道的。
所以,掌握了结果的李承乾,只能根据表象去找原因。
看了一圈狩猎场上时而策马狂奔,时而开枪射击的李二和李秋,李承乾思索了一下,说道:
“父皇对于阿瞒,其实还是很信任的。”
听到这话,长孙无忌眯起眼睛,询问道:
“殿下此话怎讲?”
面对这个问题,李承乾回答道:
“长孙大人,你想想,秋狩作为皇家礼仪中重要的一环,每个细节都存在深意。”
“你看看父皇那边,今年都存在了哪些改变…嗯!孤直接说了吧!往年这个时候,父皇狩猎骑乘的战马,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存在,而今年,父皇却换上了一匹因为李秋而引入大唐的大食马。”
“除此之外,父皇往年用的弓箭,也换成了燧发枪…这燧发枪是谁发明的,孤觉得孤不用说,长孙大人应该也明白吧?”
听到李承乾的解释,长孙无忌只感觉对方举的例子有些牵强附会了。
不长孙无忌却是倾向于认为,李承乾一定知道某种李秋地位能够稳固的原因——只不过碍于自身所处环境,不便明说而已。
既然已经知道李二对李秋的态度了,长孙无忌自然就懒得再在这个问题上做太多纠结。
然而,正当他准备离开,和其他人聊聊,拉进拉进关系的时候。
突然,一个护甲破碎,浑身是血的侍卫突然跌跌撞撞地从丛林里跑了出来。
“熊瞎子!是熊瞎子!”
那个侍卫一脸惊恐地对丛林外的人喊道:
“我们惊动了一只熊瞎子,快进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