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庆的厉害之处在于脑子,实战能力就一般了。
面对这么个能拍死高宁的煞星,要是真打起来,他那聪明的脑瓜一点用场都派不上,江澜一动手,脑浆子都能给他摇匀咯。
“你问吧…”龚庆自知无法反抗,索性也就不再挣扎,直接道。
江澜见他答应的这么痛快,也没废话,直接开口道:“柳妍妍人呢?”
龚庆一脸茫然,疑惑地看了眼江澜:“柳妍妍是谁?”
江澜观他表情不似作伪,微微皱了皱眉。
他一开始确实觉得柳妍妍是龚庆控制的,但想了想,又感觉有些不对。
他指挥全性攻击龙虎山,其目的主要是为了田晋中隐藏了多年的秘密,按道理来讲,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为了得到田晋中身上的秘密,龚庆整整在龙虎山蛰伏了三年,就算江澜之前做过的一些事,引起了他的不满,那他也该在全性攻山,得到想要的东西后,才会开始考虑江澜这边。
而不是提前一个月,找一个傻了吧唧的小丫头,试图接近他。
江澜觉得,他已经快要接近真相,马上就能将那个幕后主使揪出来了。
他看着龚庆,眼睛眯成一道缝隙,“柳妍妍的事暂且放到一边。最后一个问题…这段时间,应该有人接触过你,和你说了些关于我的事吧?”
龚庆后背汗毛唰地竖起,冷汗不自觉地从额角渗出。
在江澜说话的瞬间,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那感觉异常真切,仿佛只要他说谎,下一刻便会惨死当场。
他攥紧拳头,似乎在做着思想斗争。
好一会儿后,他才咽了口唾沫,语气异常干涩地说道:“是……他们没有透露身份,只是要我留意你,尽可能的探查你身上的特异之处。”
“你又不是开善堂的,这么乐于助人?”江澜玩味地看着龚庆。
“作为交换,等事情结束了他们说会告诉我一些消息。”龚庆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关于甲申之乱的消息。”
江澜坐在石头上,凝眉思考着。
不出意外的话,他猜到算计他的人是谁了。
知道关于甲申之乱的事情,会易容,非全性阵营,算计颇深,对他的功法异常感兴趣……
综合以上所有信息,符合条件的恐怕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耀星社——曲彤!
这人在原著中算是一个反派,但和大多数反派不同,她属于那种精于算计的,能通过一件件小事,让整个大局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
而被算计的人,往往根本不知道背后曲彤的存在,这也是其人的恐怖之处。
至于她的目的,虽然原著中没有说明,但根据她一直在收集八奇技,还有让马仙洪制造修身炉来看……
如果江澜猜的没错,她的最终计划,应该是……
造神!
通过修身炉,将全部的八奇技融合在一个人身上,从而创造出一个完美的‘神’。
根据一些猜测,冯宝宝或许就是全部八奇技融合之下的产物。
当然,江澜上辈子死的时候,原著里还有很多坑没填,所以这些事情,也仅仅只是他的猜测而已,至于真实性,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江澜能引起她兴趣的原因,兴许也就是出在他自身所展现的实力上。
毕竟按他的年纪,有这个实力不能说是不正常,只能说是完全不可能!
所以问题只能出在他修炼的功法上,大概也就正是因为这点,才会引起曲彤的兴趣。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顺下去,那一切问题就都说得通了。
至于为什么曲彤那么厉害,却依旧被江澜抽丝剥茧地找出来了…
那当然是因为上帝视角了。
若不是提前知晓有这么个人存在,江澜压根不可能猜得出。
所以说不是她算计不到位,只能说是江澜开挂了。
江澜眉头舒展,眼底划过一丝寒意。
好算计啊……不过既然算到我头上,还被我发现了,那不好意思,你恐怕得遭点罪咯…
忽然,不知怎么的,江澜感觉脑海中一阵恍惚。
但他只当是思考的事情太多,一不小心走神了,没有太过在意。
见江澜半天没说话,龚庆心里有点紧张。
终于,他忍不住道:
“我的目的只是想得到关于甲申之乱的消息而已,并不是有意针对你。”龚庆道:“说到底,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
“哦?”江澜饶有兴致地看向龚庆,“你不是全性的代掌门吗?我把高宁弄死了,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你难道就不想为他报仇?”
“我们本就是一群没规矩的人,高宁的死,只能说算他倒霉,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别说我和他没什么交情,就算有,我也不可能因为一个死人,去招惹你这么个大麻烦。”
江澜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不愧是全性的人,你这做事风格,还真是,嗯……不拔一毛?”
“江先生说笑了,我觉得其说我不拔一毛,不如说是有自知之明。”
啧……
这龚庆对自己的评价,还挺中肯。
“那…我可以走了吗?”龚庆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既然事情和你没关系,我留你做什么?”说到这,江澜盯着龚庆的眼睛,神情显得有些诡异。
“告辞!”龚庆说了一声,急忙转身想要离开。
“别着急走…我还有件事,需要你配合一下…”江澜咧开嘴角,眼底似有红光冒出。
龚庆转过头,看到江澜的眼神,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从心底生出。
他强忍着恐惧开口道:“江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听到龚庆开口,江澜皱着眉头,似乎正在极力得压制着什么。
片刻后,他眼底红芒更胜,嘴角的弧度更加夸张,“从我来龙虎山开始,咱们一共有过三次眼神接触,你看我的眼神……我很不喜欢。”
龚庆脸色急剧变化,霎时间向后连退数步,一个急转身,脚底生风,箭步窜进一旁的树林内。
刚才那一瞬间,巨大的危机感将他包裹,让他几乎慌不择路。
死亡近在咫尺,虽然逃跑也有可能被抓住,但总比在原地等死强多了。
而身后的江澜,却好像并不着急,只是在后面远远地吊着,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猫科动物,正在戏耍绝无逃脱可能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