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粟粟仿佛受惊一般,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一脸惊恐的看着对方:“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
战勋定定的看着对方。
他心底莫名闪过一丝异样。
可是那一抹异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战勋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已经错过了。
“你前面的任务者,都已经失败了。”战勋轻轻靠近谢粟粟,在她的耳边如同恶魔低语:“你猜,她们现在,在哪儿呢?”
谢粟粟的瞳眸,不由得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即稳住了自己。
“这位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粟粟扭头看着战勋,装作一副从来不认识对方,而且不喜欢跟对方过多接触的样子:“我要去上课了,请不要挡着我的路。”
说完,谢粟粟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了对方,径自走进了教室。
战勋轻轻回头,就那么看着谢粟粟的背影离开,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翟元九这次的作品不错啊!
做出来的赝品,几乎是能够做到以假乱真了!
如果不是对方躲闪的眼神,他几乎都要相信,对方就是真的谢粟粟了!
谢粟粟强行收拾好心情,给学生们上课。
还好这堂课内容很满,谢粟粟不至于分心。
下课,谢粟粟抱着讲义准备离开。
然而她一出门,就又一次看到了战勋,堵在了门口。
“全老师。”战勋轻轻开口:“聊一下?”
“抱歉,我很忙。”谢粟粟想也不想的拒绝。
“我叫战勋,是这所学校的老板。你确定不跟我聊一下?”战勋似笑非笑的看着谢粟粟。
谢粟粟手指蜷了蜷,咬着嘴唇说道;“你想聊什么?”
“干巴巴的聊天,多没意思。”战勋嘴角勾了勾:“走,去喝一杯。”
说完,战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谢粟粟站在原地,神色复杂的看着战勋的背影。
眼圈莫名有些红。
她多想冲过去,跟他相认啊!
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
她只能死咬着不松口,坚决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谢粟粟深呼吸一口气,追上了战勋的脚步。
两个人很快就去了餐厅的最顶层。
这里是休闲的区域。
喝茶,聊天,发呆,甚至是睡一觉都没问题。
但是仅限于管理层。
“喝点什么?”战勋开口问道。
“茶……”谢粟粟差点脱口而出,说她想喝茶,话到嘴边,马上又变成了:“乌龙茶,谢谢。”
战勋笑了笑,打了个响指。
很快就有人送上来了两杯茶。
一杯乌龙茶,一杯绿茶。
“全老师,不介绍一下自己?”战勋漫不经心的开口。
“既然你是这里的老板,那么我的资料早就摆在了你的桌子上了吧?我还需要说什么?”谢粟粟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老板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但是我仔细想过了,我并没有违反学校的规定,而且我是合法合理应聘进入这里工作的,所以我没什么可说的。”
“全小秋,27岁,身高168公分,硕士学历,毕业于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擅长四种语言,精通雕刻和油画,专业是文物修复与策展。本月初回国,拿到本校offer,成了一名高中美术老师。”战勋一板一眼的念着谢粟粟的履历档案:“曾经获得过很多国际奖项,代表作……”
谢粟粟双手死死的抓着手里的讲义,说道:“老板到底想要说什么?”
“这就沉不住气了?”战勋轻笑:“你不是已经见过我的一双儿女了吗?你抱着他们嚎啕大哭,难道不是哭给我看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粟粟面色一肃:“那天,我的隐形眼镜掉了,所以我不是抱着他们哭,而是我的眼睛痛,才哭的!那天,真的只是巧合!”
“是吗?你以前的任务者,也都是这样说的。”战勋轻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谢粟粟垂下眉眼:“我没什么可说的。你信就信,不信就不信。”
“这么刚啊。”战勋轻笑:“说吧,接近我,是想要什么?”
“如果您坚持您的看法,那我辞职。”谢粟粟站了起来:“我不接受任何污蔑!”
说完,谢粟粟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头也没有回一下。
战勋定定的看着谢粟粟的背影,那抹若有所悟的感觉又来了。
好奇怪。
以前面对那些任务者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过这么玄妙的直觉。
可今天面对这个高仿赝品,他竟然有了一抹久违的悸动?
难道她真的是粟粟?
不不不。
不是,她不是!
她只不过是手段更高明的赝品罢了。
不过是玩了一手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
如果是真的粟粟,她绝对不会拒绝跟自己相认的!她绝对不会装作不认识自己的!
他的粟粟,怎么会舍得丢下他不管呢?
战勋自嘲的笑了。
大概是他等的太久,等的快要失去耐心,等的快要发疯,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只能说,翟元九这次的作品,实在是太过出色,简直媲美真正的粟粟,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不过没关系,他会慢慢撕下赝品们所有的面具,然后给她们致命一击!
谢粟粟逃离了顶层,直接躲回了教职工宿舍。
她关上房门,然后反锁,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不敢休息,先用一个小型仪器在房间里反复搜索。
忽然,她的脚步顿住了,在沙发的底下,翻出了一个窃听器!
谢粟粟的心头一冷,赶紧将这枚窃听器拆走,然后仔仔细细检查了房间好几遍,确定没有漏网之鱼,这才真正的松口气,一下子瘫坐在了沙发上!
好险,好险!
幸亏她多了个心眼。
否则她就被发现了!
她差点就输了跟翟元九的赌约!
“战总,窃听器被发现,并且被拆除了。”秋盛对战勋说道:“对方很警惕,而且手法很熟练。”
战勋冷笑一声:“果然是翟元九派来的任务者!粟粟可不会这些。只有翟元九的人,才会培训这些手段。”
“那我们怎么办?直接拆穿她?”秋盛问道。
“不急。”战勋冷冷的说道:“难得遇到这么高仿的任务者。留下来好好玩玩,我倒要看看,她能像到什么程度!难怪裴广海坚持让我去调查她的底细,这一次的任务者,可是有备而来。我现在倒是对她产生了兴趣,有点期待她接下来的表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