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妈,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的?”花圃问道。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花圃母亲蛮横的说道;“总之,你赶紧回来!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花圃马上转头看向翟元九。
翟元九不动如山。
花圃懂了。
这也是翟元九计划中的一环。
花圃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妈,我现在在外面出差,回不去的。”
“你胡说!你堂弟刚刚还说了,刚刚见到你!你别想着糊弄我!”花圃母亲凶神恶煞的说道:“这么冷的天,我跟你爸在外面,你就不怕我们冻出个好歹吗?”
“妈,你应该也知道,我继父抓我回去是为了什么吧?我毕竟是您的女儿,您就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我给卖了吗?”花圃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说什么卖啊?多难听啊?那是让你回去相亲!这是为你好!我跟你说,那户人家家里可有钱了!你要是嫁过去,那是过上好日子了!”花圃的母亲还在喋喋不休,花圃的心,却是越来越冷。
宋粟粟担忧的看着花圃,却也没说什么。
战勋说的对。
这种事情,必须要花圃自己下定决心,否则别人没办法帮。
只有让家里人真正的彻底寒了花圃的心,花圃才会做出抉择吧。
果然那,花圃的母亲说的越多,花圃的表情就越冷。
“那你们在那等着吧,我说了,我回不去!”说完,花圃就挂了电话。
转身就抱着宋粟粟委屈的抽噎了起来:“我今天是回不去了。”
宋粟粟安慰她:“没事,跟我回家住,我那房子多。”
“别了,我还是出去找个小旅馆吧。”花圃说道。
“去什么旅馆?”宋粟粟仗义的说道:“跟我走就是了!有我住的地方,就有你的一张床!”
翟元九说道:“行了,别来回拉扯了,就住这边吧。我也不住这里,他们也找不到这里。”
花圃犹豫了一下。
翟元九对宋粟粟说道:“花圃今天看来是惊吓着了,你要不要留下来陪她住几天?你放心,这里除了你们之外,就只有保姆。你的保镖也可以留下来保护你们。”
宋粟粟转头看向花圃。
花圃紧张的抓着宋粟粟的手,充满期待的看着她。
虽然花圃什么都没有说,宋粟粟却还是看懂了花圃的紧张和不安。
“行,那我就在这里陪你两天。”宋粟粟安抚花圃:“没事的,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花圃这才如释重负,说道:“谢谢你们。”
“好了,赶紧吃饭吧,都冷了。”崔景芝开口说道:“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宋粟粟说道:“对,吃是最大的事情!来来来,我们吃!”
花圃飞快的看了一眼翟元九,擦干泪痕,笑着说道:“对,没什么比吃更重要了!”
四个人不再谈论花圃的家事,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火锅。
吃饱喝足,崔景芝率先告辞。
翟元九倒是没走,而是留下来,跟宋粟粟和花圃喝了茶,这才起身离开的。
宋粟粟跟花圃挑了个二楼的客房住下。
宋粟粟的保镖也都住了下来,近距离保护宋粟粟。
宋粟粟给战勋打了电话说一声,战勋很快就让人将宋粟粟日常惯用的东西送了过来,那是一丁点都不肯委屈了宋粟粟的。
花圃说道:“粟粟,你对我真好。还连累你陪着我了。”
“朋友之间说这么客气干嘛?”宋粟粟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再说了,这个别墅也不差,我住在这里,就当是出来散心了。”
花圃勉强笑笑,说道:“我是真没想到,我搬家了,他们还能找到我。也是,他们是我的父母,只要去派出所一查,就能知道我住哪儿。”
宋粟粟忍了忍,终究没忍住,说道:“花圃,虽然这是你的私事,但是我身为你的朋友,还是想说两句。”
“你说。”
“我知道你在乎你妈妈,可你妈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丈夫,已经完全没有你的存在。有孝心是好事,可是愚孝,就没必要了吧?你看她,明知道你的处境,还逼着你回去进入牢笼。她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了。”宋粟粟说道。
“我知道。可我就是狠不下心。”
“可你不狠心,她对你就狠心。她能卖了你一次,就能卖第二次。你真的想要未来一辈子,都被他们掌控在手心吗?”宋粟粟劝说道:“既然他们不做人,你也别太心慈手软了。”
“那我该怎么做?”花圃哭着说道:“我现在好茫然。”
“我也不好直接给你建议,我只能说,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人生,有取舍,有得失。只要你能承担起这个后果,那就不要有任何的犹豫。”
“我明白,我都懂,我就是狠不下心。”花圃哭的越来越伤心:“我是个懦夫!我不配做人!”
宋粟粟叹息一声,拍拍花圃的后背。
正说着话,忽然看到翟元九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
“这是怎么了?”宋粟粟一下子站了起来:“发生什么事儿了?”
翟元九苦笑着说道:“今天运气看来确实不怎么好,刚出去没多远,汽车就追尾了。”
宋粟粟哈哈笑了起来:“你这是追尾几次了?”
翟元九一脸尴尬的笑:“看来这里的路不太喜欢我啊!”
花圃趁机开口:“那你这不是耽误事儿了?”
“耽误倒是不怎么耽误,就是今天怕是走不了了。”翟元九苦笑:“其他车都送去保养,一时半会都开不过来。如果你们觉得我住在这里不方便,那我就去酒店好了。”
宋粟粟跟花圃同时开口:“不用,没那么矫情。”
她们就是过来借住的。
把主人赶走,她们住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更何况别墅大的很,房间多的是。
她们也没那么矫情。
翟元九微微一笑。
目的达到。
冬天,天黑的早。
快到冬至了,白昼短到极点。
不到五点,天色就已经黑了。
整个别墅的灯光都打开,映照着外面的黑暗时间,顿时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翟元九站在宋粟粟的身后,跟她一起看向外面,问道:“你在看什么?”
玻璃的反光里,翟元九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看向宋粟粟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