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这个逗趣儿的小插曲,陆修存赶紧问道:
“不过是看见一辆不熟悉的雪地摩托而已,怎么就鸣枪示警了?”
许伯川和闫宇雄一脸严肃:
“3号、6号、7号和8号那几栋楼里住着的外来人,下午来要吃的,我们没给,他们就组织起来围攻。”
云叶:“......”
云霄:“......”
陆修存:“什么?”
许伯川:“那些外来人先去抢了离他们最近的4号楼,等我们吹响哨子,白卓、詹城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4号楼已经被抢干净,而且还死了人,女人也被......”
他没再说下去,末世里的女人,自己的生命尚且护不住,更何况身体。
陆修存皱紧眉头:“这群王八蛋!”
闫宇雄:“他们抢了4号楼还不满足,又来找我们要吃的。见我们态度强硬,就要动抢。
我们打开了电网的开关,但是他们一帮人协作,直接越过电网和围墙,跳了进来,为了震慑,我就开枪把那几人杀了。
我们把那几个人的尸体放在门口,外来人担心被报复,就把尸体拖走了。
雪下得越来越大,地上的血早已经被盖住。”
陆修存看着围墙:“大家做得很好,不用有什么负担。今后巡逻岗加强戒备,千万不能松懈。”
许伯川:“存哥,咱们的围墙,被他们给翻进来了,要不要再想办法,把围墙加高一些?”
陆修存摇头:“能加高的话,当初就直接做得高一些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材料,这样已经是极限。”
许伯川:“那我们怎么办?一直这么担惊受怕地过日子吗?”
陆修存:“不然呢?末世里,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避难所那边死伤80多万人,那些活着的,都是有能耐的。
他们眼看着避难所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差,一定会找别的出路。
咱们这儿,就是首选。”
闫宇雄:“伤亡那么惨重?那岂不是有非常多的人会来到桃源豪庭?”
云叶:“短期内不会大量过来,因为外边的雪太厚,人力根本无法行走,但是以后就说不定了。”
听到云叶的话,大家的心情开始变得沉重。
想过个安稳日子,怎么那么难啊?
晚上回到家,父女俩享受着来自地热的温暖,还有来自皇后娘娘的投喂。
羊肉火锅、黑木耳炒牛肉、虫草花炖鸡、羊肉炖萝卜、红枣银耳汤和山药粥,全是冬季滋补的名菜。
云母给父女俩一人盛了一碗粥:
“在外边冻了一天,赶紧多吃点,好好补补。一会儿吃完饭,再喝一碗姜汤,千万别生病。”
父女二人忙着干饭,根本没有多余的嘴回答皇后娘娘的话。
云母看着两个饿死鬼投胎的人,欣慰地笑了。
第二天,云父早早起床,将每个哨楼的巡逻岗增加至2人。
以前小区里没有外人,哨楼里站一个人就足够。
现在情况变了,两个人一起,凡事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大雪还是没有任何减速,业主们每天三班倒,要不断地扫雪才能保证2号楼范围内不会被掩埋。
云叶穿着睡裙站在落地窗前,随着外边温度的降低,屋内的温度已经被调高到28摄氏度。
看着窗外的大雪,在客厅吃着自制炒酸奶,撸着狗子,看着搞笑综艺,老母亲在一边给做饭,这日子,神仙都不换。
9月底,一直在楼上享受神仙日子的云叶,终于下楼了。
她也不想顶着零下20摄氏度的低温,放着好好的暖气房不呆,跑下楼挨冻。
可是没办法,真正的极寒还没到来,为了应对之后的寒冷,必须让身体慢慢适应这鬼天气。
云叶穿得圆滚滚,在一边看轮班的业主们扫雪。
有了推雪铲这一扫雪神器,清雪事半功倍。
玻璃种植房上面的积雪很干净,每次用棍子捅下来就直接装进盛水工具里面,然后拿到地下车库,就着适宜的温度化成雪水,用来种植和使用。
多余的水盆、水桶之类的,装上干净的白雪,化成水后,拿到室外冻成冰,再把成型的冰块搬到铺了防雨布的地窖里面,留着以后需要的时候拿来用。
云监工看得正认真,就听哨楼上传来一声大喝:
“什么人?站住!”
正在地面上忙碌的业主们闻声先是一愣,随即马上拿出腰间别着的武器,朝围墙大门跑去。
云叶也跟着来到门口,就见大门外10多米远的地方,有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影。
雪下得太大,连对面那人是男是女都看不清。
大雪下了多日,围墙内有业主不断清扫倒还好,围墙外边没有任何人负责清理,所以墙外积雪的厚度现在已经达到了1.8米左右。
远处那人好像没听见这边的喝止,艰难地一步一步走过来。
每走一步,整个身体就会陷进雪里。
好在最近气温一直保持在零下20度,大雪一边下一边就被冻住,所以那人倒也不至于被埋进雪里出不来。
但是即便这样,不过10多米的距离,墙外的人也走了半个多小时。
一路走走歇歇,到最后,只能趴在雪上,慢慢爬过来。
将近2米深的雪面,硬是被开出一条路。
这条路南起6号楼,北至2号楼。
陆修存和许伯川早就来到楼下,一直在看着外边那人的动向:
“6号楼过来的,看来是外来人。”
冯昂有点担心:“楼长,咱们怎么办?”
陆修存:“等等再说,先听那人想干什么。”
围墙内的业主们从发现有人过来之后,就一直拿着武器等在门口,现在已经过去40多分钟,手都冻木了,才终于看出来外边的人是男是女。
是个男人。
虽然这样的天气加上厚厚的雪,叫个人走着都费劲,但还是能看出,那男人很笨拙,年纪应该不小了。
他穿得很单薄,西北风卷着大雪吹过,冻得他几次蜷缩在雪地上好长时间一动不动,云叶差点以为人嘎了。
终于,老男人爬到了围墙门口,抬起冻得通红的脸,脑门上三道深深的横纹,显得他更加干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