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毁了我?啊?为什么?为什么要算计我?”
贺嘉年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赤红,愤怒的像头狮子。
贺妈脖子一梗,理不直气也壮,“我咋就对不起你了?小红多好的孩子,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跟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这说的是人话吗?门外的季铭渊唰的一下脸就黑了。
初夏拉了拉听声的大妈,从空间抓了把糖塞给她,“大妈,这咋回事啊?”
大妈本来看到个不认识的人,还想问你谁啊?结果看到手里的糖,立刻眉开眼笑的讲了起来。
“哎,你不知道啊,这贺家老婆子带来个年轻小姑娘,跟他儿子成了好事,被儿媳妇撞见了,吵了一架儿媳妇跑了,贺嘉年跟出去没找到人,这不跟他妈吵呢么!
要说这家媳妇也是可怜,人长得好看又有工作,听说家庭条件还挺好,咋就嫁到了这样的人家。
这贺老婆子偏心小儿子,趴在大儿子身上吸血,还闹出这么一出事来,造孽哦!”
季铭渊跟初夏对视一眼,已经不想在听了。虽然大妈说的不一定是全部,结合季铭妍的状况,也八九不离十了。
当当当,季铭渊把门拍的山响。
“谁啊?敲敲敲,报丧啊?”
贺老婆子骂骂咧咧的来开门,看到人立马心虚的缩到后边。
贺嘉年看到季铭渊,对于下午发生的事心中懊悔不已,不过还是急着问了一句,“铭渊,你姐在家吗?她怎么样?”
初夏关上门,隔绝门外的视线。
“你还关心我姐吗?”季铭渊声音冰冷,对这个本来还挺尊重的姐夫此刻只剩怒意。
“铭渊,对不起,对不起。”贺嘉年痛苦的抱着头,只能重复这句话。
“对不起有用吗?啊?对不起能让我姐不受到伤害吗?”季铭渊不再压制怒气,抬手一拳就往贺嘉年身上招呼。
“啊,你干嘛打我儿子?你给我住手。”贺老婆子张牙舞爪的就要去挠季铭渊。还有那个可能是叫小红的女人,也跟着一起上。
初夏一个箭步冲过去,拎着贺老婆子的后衣领一下子就给她扔到一旁,她摔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
初夏可没时间管那么多,还有个女人呢,管她是谁,想要伸手就要能承受她的拳头。
老的她怕打死,小的可不在乎。
左一拳右一脚,三两下就把人打的起不来了。
季铭渊那边也把人打了一顿,出了点气,两人也不想收拾什么东西了,在问过季铭妍的意见之前,不会让贺家人知道她的消息。
出了门,贺嘉年还在里边哀求季铭渊告诉他季铭妍的消息。
管他呢,错误已经铸成,不是自愿的伤害就能不存在吗?
他们不是季铭妍,无法代替她做决定,一切就看季铭妍的意思吧!
两人先去幼儿园接了两个孩子,之后回了季铭渊家。
“阿渊,你收拾些东西,等会我送去医院,你在家带孩子吧!”
她跟这俩小家伙不熟,怕等会哭起来哄不住。
季铭渊也想到了这点,只能同意。“夏夏,那就麻烦你了,自己注意点,别感冒了。”
初夏瞪了他一眼,“说这话干嘛,这不是遇到事了吗,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对了,家里有小米吗?我煮点粥等会一起带过去。”
“有。”季铭渊找出来小米,还有红枣,想着煮上粥再去收拾东西。
“我来吧,你去收拾东西,洗漱用品,暖瓶杯子什么的。”
把米下锅,初夏跟季铭渊打了声招呼,“阿渊,你看着点火,我回家给姐拿两件我的衣服给她换洗。”
韩素云的衣服也行,可是她跟季铭渊都不方便去他们卧室找,反正两家离得近,那就拿她的吧。
初夏回家拿了两件自己没穿过的新衣服,又拿了瓶麦乳精,一斤槽子糕和红糖,等会她去医院的时候供销社也快下班了,现买怕不赶趟。
给家里留了个字条,初夏才拎着东西出门。
粥煮的多,给两个孩子各盛了一碗,剩下的才装进保温桶。
到医院的时候,季铭妍已经醒了,正哭着跟韩素云说着什么。
“夏夏,怎么就你自己?铭渊呢?”韩素云赶紧接过初夏手里的东西。
“伯母,我跟铭渊去贺家,把他们都揍了一顿,两个孩子也接回来了。怕孩子跟我不熟,铭渊在家看孩子呢。”
病房里没其他人,初夏说话也不用顾忌,再说这事也瞒不住。
不过她到底没过门,这事也不方便多掺和。
“姐,我煮了红枣小米粥,你要不要先吃点?”
“夏夏,谢谢你!”
初夏做的这么周全,母女俩都很感动。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姐不怪我跟阿渊自作主张就好。”
当时气愤动手,事后初夏也怕万一季铭妍在护着丈夫,责怪他们,那他们可真里外不是人了。
“这说的什么话,我还不是那拎不清的,你们为我好我还能不知道?”到底是身体虚,季铭妍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好了好了,姐,咱先不说那些,你先吃点粥,我还拿了麦乳精和槽子糕,晚上饿了的时候就吃点。”
正在收拾东西的韩素云看到衣服,愣了一下,“夏夏,这是你的衣服?”
“嗯,都是洗干净的,姐你先对付穿一下吧。”去贺家先把人打了,他们也不好自己去找季铭妍的衣服。
母女俩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除了感谢初夏,她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季铭妍吃了大半碗粥,沉默了一会,问初夏,“夏夏,你们到贺家,是什么情况?”
初夏下意识的望向韩素云,要说吗?
韩素云叹了口气,本想让女儿好好养养,身体好了再说。
看她现在这样,不说的话憋在心里也不好。
得到允许,初夏客观的说了贺家的情况,看得出贺嘉年对季铭妍是有感情的,也是关心的,可发生了这样的事,还真是让人进退两难。
季铭妍的沉默使得病房里诡异的寂静,良久,她才像述说故事一样,讲着贺家的事。
贺老婆子跟着小儿子生活,也偏心小儿子,每个月他们要交十五块养老钱,这还不算年节的节礼。
十五块钱什么概念?
一个临时工一个月才十八块钱。他们俩工资加起来一个月80块钱,除了给的养老费,还要养两个孩子,能攒下来的真不多。
就这样贺老婆子还时不时的来家里扒拉东西,只要看到点好东西都要弄到小儿子家里去。
贺嘉年多少是有点愚孝的,为了能省点心过日子,季铭妍也就妥协了,给点钱,只要不跟他们一起生活,她也能忍受。
这次她又怀孕,就跟贺嘉年商量,他们那点工资要多养一个孩子,就要节省一些了。
每个月贺老婆子的养老费照旧,再来扒拉东西可不行了,他们要养孩子,没那么多东西给她接济小儿子。
就因为这事,贺老婆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来闹了好几回,季铭妍把东西都锁了起来,她想拿也拿不到。
今天她在单位,肚子有点不舒服,就请假回家想休息一下。
结果到了家,贺老婆子正美滋滋的在她家,她还诧异贺老婆子是怎么进来的,推开卧室门,贺嘉年正跟一个女人躺在床上。
“贺嘉年!!!”
季铭妍一声痛彻心扉的吼声叫醒了迷迷糊糊的贺嘉年。
看到眼前的情况他也傻眼了。
他只记得他妈来厂里找他,说有事跟他说,还非得回家说,他请了假跟她回来,家门口还等着个女人。
他妈说是邻居家的孩子,陪她一起过来的,等会说完事要出去买东西,他也就没多想。
进屋了他妈又说要吃饭,那中午了,他妈说要吃饭他也不能说不给吃,他妈跟那个女的一起做的饭,他们吃完不长时间,他就昏昏欲睡,醒了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贺老婆子为了拆散儿子和儿媳妇,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季铭妍跟她吵了一架就夺门而出,贺嘉年要追,跑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衣服,赶紧穿上衣服追了出去,却早已不见季铭妍的身影。
季铭妍边哭边跑,不慎滑倒了。
初夏觉得她摔那个老婆子摔轻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傻,季家这样的亲家她还不知足,非得搅合,图什么呢?
韩素云气的手指直颤,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她,目前女儿身体最重要。
深呼吸一口气,压下那股怒火,“好了,先别想那么多,把身子养好,你还有爸妈呢,还有哥哥弟弟,不是没人撑腰的。”
“夏夏,这天都黑了,我去打个电话,你伯父到家了让铭渊来接你,饿了先吃块糕点垫垫肚子,等会铭渊来了你俩去饭店吃。”
“不用了伯母,我自己回去就行。”
“不行,天黑了不安全。今天你忙里忙外的,虽然你跟铭渊还没结婚,伯母也早当你是儿媳妇儿了,就不跟你道谢了,这安全方面大意不得,你听话。”
初夏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乖乖点头。